第十一章 主動請辭

王岑淡然地開口,讓人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何事?”

皇帝詫異,丞相最近不知道今天吃了什麽藥了,不發一言,有點反常。

不行,等下找謝紀談一下話吧,知道一下他到底搞什麽鬼?

“回陛下,前段時間京城郊外有盜匪頻繁出沒,四處騷擾百姓,搶奪財物,殺人越貨。若任由盜賊做大,必定危及國家社稷,還請陛下定奪此事。”

王岑凜然正氣,中氣十足地道。

盜賊?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才說?

“盜賊?既然如此,誰去處理此事?”

皇帝有點疑惑,盜賊?

王岑淡定的看了一下謝紀,又轉向陛下,說:“謝紀貴為一國之相,京城治安是他的職責,此事盜賊橫行,丞相又怎能置之度外呢?”

此話一出,謝紀的表情可謂十分精彩,怎麽他這是躺著也躺槍啊,為什麽朝會都跟他劃不開關係。記憶中的原身也沒這麽多的破事啊,怎麽他一來就屁事特別多。

“太傅此言差矣,京城的治安歸衡陽令管,盜賊自然是由他來處理,丞相事務繁多,不能分心。”

因為京城名為衡陽,而掌管京城治安的官員便稱衡陽令。

陳簡看見王岑又把目標轉向謝紀,這次可不能讓他如願,盜賊,那麽危險的事,處理好了沒有益處,處理不好丞相的威信便落了一大截了。

謝紀在記憶中得知,好像是有這麽一些盜賊,這些盜賊在山寨上占山為王,連官兵都收拾不了他。其實並不是官兵不是那些盜匪的對手,而是因為不值得,為了對付那麽點的盜賊,興師動眾的,平白浪費了許多力氣,久而久之,就任由盜賊做大了,因此在這次的事件中爆發出來。

這些盜賊能夠在朝堂上說,肯定不是一般的盜賊,一般的官兵還真不夠對付,而衡陽令手中並沒有那麽多的軍隊與盜匪對抗,這也難怪讓盜匪逍遙法外。

與這些盜匪對抗,本來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而且還有危險,那些盜匪可是危險分子,要是拚命起來,可要損失慘重。

記憶中衡陽令鄭石好像是有在朝堂上提起,不過好像被原身給壓下去了,原身才不管什麽盜賊,他隻看是不是對自己有利。還真是個徹徹底底的利己主義者。

現在舊事重提,由王岑的口中提出,那就不得忽視了,並且,盜賊在京城晃噠,這還得了,要是連小小的盜賊都收拾不了,朝廷的顏麵何在?

“衡陽令,這盜賊是什麽回事?你作為朝廷命官,就任由盜賊在這京城橫行?”

陛下有點慍怒,盜賊,什麽時候盜賊可以在皇城中囂張了?這是不是在說他治國無方?

鄭石出列立馬下跪說,看向謝紀,他並沒有什麽表情,不過卻被陳簡眼神,他隻是動了動手指頭,並沒有其他什麽動作,不過卻讓鄭石背後發涼。

他這個衡陽令當著還真是憋屈,當著跟狗一樣,既要符合丞相的意思,又不能得罪王岑,更不能得罪陛下,這讓他兩頭為難,不,是三頭為難。

陳簡這樣警告他,不該說的別亂說,要是牽扯到謝紀的話,你這個衡陽令還能不能當下去便是個未知數。

這讓他怎麽說,明明就是丞相壓下去的,可是他可不敢得罪丞相,盡管他名聲不好,可是他有丞相的身份就夠了。

也隻能這樣了。

鄭石咬咬牙,狠心下來便說:“陛下,是臣失職,讓盜賊逍遙法外,還請陛下治罪。”

無論什麽樣,他都是有罪的,還不如這樣把罪名全部攔在自己身上,起碼不得罪謝紀。

“失職,你是失職,太失職了,朕把京城治安托付給你,你卻給朕這樣一個報答。那盜匪就在京城耀武揚威的,你卻一言不發,任憑那盜匪做大,好毀了這個朝堂嗎?你就這麽辜負朕的信任嗎?”

陛下發這麽大的脾氣,真是前所未有,他今天心情特別不順,居然猜不出謝紀想要做什麽,他不好對謝紀發怒,就衝著這個衡陽令發怒了。

任憑誰都明白這次陛下是真的生氣了。

“陛下息怒,臣不敢有此意,臣這就去解決此事,保證給陛下你一個滿意的回答。”

鄭石一直磕頭,並把頭磕流血了,但還是沒有停下,對於他來說,現在是讓陛下息怒最重要。

謝紀一臉懵逼,不痛嗎?

這裏真的太危險了,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變成跪在地上的那個人了,這陛下,真是喜怒無常啊,看來電視劇中說的真是有幾番真實,每一次上朝都像是走了一趟鬼門關。真危險。

看來古代最危險的職業就是朝堂官員,早上可能還頗受寵愛,晚上就可能身首異處,一命嗚呼,不愧為最危險的職業。

這樣想想,謝紀冷汗直流,還是早點擺脫奸臣這個名聲為好。

“不用了,事已至此,朕現在可不敢再將京城治安交給你。”

陛下安靜下來,淡淡開頭。

隨著陛下一說,鄭石的臉色變差了,陛下,這是不給我機會是嗎?

鄭石還欲再開口,陛下又淡淡開口:“既然你無法治理好京城,那這個衡陽令也就不要當了,將鄭石削官為民,好好檢討。”

鄭石愣住了,他好不容易熬到這一步,居然一句話就從天上掉回地上,人生的起起落落真是嚇死了啊。

鄭石一副落魄的樣子,眼神無神,不知所措。

謝紀從記憶中得知,這個鄭石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麽壞人,他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凡事都用中庸之法來行事。不過這人很悲催,經常被兩方為難,搞得裏外不是人。

不過在謝紀看來,他是滿朝文武中為數不多的有自己底線的人,他不會因為一己之私去害人害己,肆意搜刮民脂民膏,但是他也不會製止其他人傷天害理,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

心中想往上爬,但是卻很慫,連貪汙受賄都慫的不敢幹,這次罷官,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難怪他失神落魄。

不過謝紀可不會幫他,畢竟他連自己的事都搞不懂,還能管別人什麽事?

一個鄭石的罷官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風波,朝議還是繼續,這件事情還沒解決。

“陛下,衡陽令一位既已空缺,不知下位誰可受次重托?”

王岑眼睛一亮,衡陽令這個位置,他已經覬覦許久,這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出來了。

“朕自有打算,等科舉結束後再談論此事。”

陛下淡淡的開口,他就知道,有多少人盯著衡陽令一個位置。

“陛下英明。”

王岑看陛下這樣子,心裏微微歎氣,他就知道是這樣,他本來就對衡陽令沒多少打算的。現在更是絕了他的心了。

“那盜賊此事,便交給丞相,丞相,可有意見?”

陛下想,朕還治不了你,你讓朕猜不透,朕就讓你倒黴。

“啊……”

謝紀沒想到真的是交給他,盜賊,想想要跟盜賊打交道,心情就變得不好。

處理盜賊,他不被盜賊處理了就已經算很好了。

陛下看謝紀苦惱的樣子,終於舒服了,誰讓他讓朕猜不出最近他要做什麽。

“丞相,剿匪一事交給你,可有問題?”

謝紀愣神之後,馬上反應過來,有問題?我有問題,我敢說嗎?

我除了說沒有問題,還能說些什麽?他總不能說有問題吧?

“並無問題。”

謝紀想自己隻能這樣說,有問題,也隻能當沒有問題處理。

為什麽每次不好的事都降落到他身上,難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這麽說來,好像有點道理。

不過他不想當什麽大任,他真的隻想當鹹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