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蛇腹、沼氣、出絕招
三人一路跌跌撞撞滑到了蛇腹深處。
於奇正用力搖晃了幾下頭部,腦袋暈乎乎的難受。
可是自己記得很清楚,往下摔的時候,自己雙手護住了頭部,應該沒撞到啊。
他伸出手整個的摸了一圈,不疼,就是暈。
除此之外,就是感覺惡心、想吐。
長這麽大從來沒被摔暈過,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他想。
先別管這個了,也不知道二俅和勾博怎麽樣了,他開口叫了兩聲。
沒有回應。
於奇正一陣心慌之後,強自鎮定下來。
四周一片黑暗,就算是火眼金睛,在這也沒用。隻能依靠其他感官了。
他又叫了兩聲“二俅”、“勾叔”,然後幹脆閉上眼睛,側著耳朵傾聽著。
這次聽到在身邊不遠處細微的呼吸聲。
於奇正立即爬了過去,手指觸碰到了一個人的身體。
於是一邊叫著“二俅?勾叔?”,一邊叉開五指繼續摸著。
片刻之後,發現自己摸到的是對方的腰部,順著向上抹去,摸到了一把長須。
應該是勾博無誤了。
可是二俅呢?按道理他的呼吸應該比勾博粗重得多啊,怎麽會一點聲息都沒有呢?
於奇正屏住呼吸,細細地聽了一下,除了勾博微弱的呼吸聲,還是沒聽到其他聲音。
先管眼前的吧。於奇正探了探勾博鼻息還在,又去摸了摸心跳也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他猛地想起來,剛才最早碰到勾博腰間時,有一件硬乎乎的東西,形狀有點像火折子。
於是急忙伸手一摸,果然如此。
之前在蛇嘴裏時,勾博因為慌亂,火折子從懷中口袋掉到了腰間而不自知。
於奇正大喜,急忙掏出火折子,從自己衣服上撕出幾個布條點燃,掛在了和他們一起掉下來的鐵鎬上。
勾博臉色潮紅,滿頭是汗。
於奇正急忙用力掐他的人中,同時眼睛四下裏搜索著二俅的蹤跡。
勾博悠悠地醒轉時,於奇正也看到了不遠處撅著個屁股,臉朝下趴著的二俅。
見勾博已醒,急忙手足並用,爬到二俅身邊,把他翻了個身。
二俅體溫很高,像是發了高燒一樣,而且已經沒了呼吸。
於奇正大驚,急忙去摸二俅的心髒。
心跳還在。
不僅還在,而且跳動得飛快,那節奏就像會唱REP的人打籃球一樣。
於奇正急忙按照以前學的急救知識,半跪在地下使勁去掐他的人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正焦急間,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記憶中的畫麵。
項目部安全主任用一貫的尖銳聲音說:“今天我們要做的是密閉空間安全應急演練。”
“各位同事,安全重於泰山啊。大家必須隨時緊繃安全生產這根弦二俅你東張西望看什麽,滾過來!躺著,你演暈倒的病人!”
“於奇正你特莫的笑什麽笑?你也過來,你來當急救員!”
“我再說一次!所有人都給我仔細的看好了記牢了!別一個個嬉皮笑臉的,說不定哪天這些東西就能救你的命!”
“在密閉空間中,最容易出的事故就是空氣中毒。”
“對我們工程行業來說,最容易出現的是沼氣中毒。”
“沼氣,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氮、氫、甲甲什麽來著?我特莫也記不住了。不過這不重要,咱先不管這玩意是啥玩意組成,就直接說該怎麽辦吧。”
“輕度中毒者表現為頭痛、頭暈。”
“中度中毒者可見麵部潮紅,心跳加快,出汗較多。”
“重度中毒者會出現深度昏迷,體溫升高,脈搏加快,呼吸急促,大小便失禁等現象。”
想到這裏,於奇正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我們是沼氣中毒了?也就是說,這條巨蛇吐出的毒氣是沼氣?
被蛇吞之前,自己因為被二俅的尿手捂住,中毒最輕。
勾博在自己身下沒有被毒氣直接噴中,中度中毒。
而二俅由於直接被毒氣噴中,所以就成了這樣子。
一定是,一定是這樣。
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呢?於奇正用手捶著自己的腦袋,用力回憶安全主任的話。
“發生沼氣中毒時,應立即將中毒病人轉移到空氣流通的地方。”
不不不,這點現在做不到。
“解開衣扣和褲帶,保持呼吸道暢通。”
這個雖然有點小麻煩,但也好辦。
二俅自從來這個世界後,便天天學著電視劇裏公子哥的樣子,不肯穿工匠們常穿的短褂,每天都穿著長袍。
於奇正雙手用力一扯,就把二俅胸前的棉布長袍撕成了兩半,緊接著把他腰間束的腰帶也扯斷了。
“同時注意保暖,以防發生受涼和繼發感染。”
於奇正突然覺得哭笑不得,丫的讓人解開衣服,現在又要保暖,玩我嗎?
不管玩不玩,又手忙腳亂地把二俅的衣服蓋回來。
想想還覺得不夠,又把自己衣服披在他身上。
“用工地配置的呼吸機吸氧,有條件送高壓氧艙。必要時作氣管插管,予興奮劑洛貝林”
呼吸機?神特莫的呼吸機!神特莫的興奮劑!
過過過,下一條。
“防治腦水腫,20甘露醇250毫升靜注並予速尿20毫克靜注。”
“地塞米鬆2040毫克加入10葡萄糖注射液500毫升中靜滴,並予ATP、輔酶A、細胞色素C等”
滾犢子!
於奇正決定不再耽誤時間,現在就這條件,管他什麽洋的土的,能用的都先用上再說。
一陣扇耳光、掐人中,人工按壓胸腹。
已經醒轉過來的勾博目瞪口呆的看著於奇正的操作,雖然明知道是在救人,但仍不免想:這得多大仇啊?
於奇正瘋狂輸出一番,頹喪地發現沒有任何效果。
狗急跳呸呸呸,人急智生。
於奇正突然想到,之前二俅就是用尿手堵住自己口鼻,才讓自己中毒最輕的。難道說,尿液可以解毒?好像是在哪聽過這個說法。
管不了那麽多了,時間就是生命!
當即不再猶豫不再彷徨,掏出工具對準二俅的臉,開展新一輪的解毒行動。
二俅依舊沒有醒轉的跡象。
看來隻能用最後一招了。
於奇正現在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
我剛才怎麽沒想到,還得用這個法子?我為什麽這麽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