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謝家的期望

謝至從東宮出來後也沒做耽擱,直接回了家。

在門口已停著兩輛馬車了,賀良正從裏麵大包小包的往出拿東西。

“少爺,你回來了?”賀良順手把手裏的東西放在馬車開口問道。

謝至淡淡應了一聲後問道“不就是進個香嗎?用得著拿這麽多東西嗎?”

賀良還未回話,謝夫人帶著謝正妻子馮氏走了出來,嗔怪道“既要進香,那便要誠心,自是要準備妥當供品和香燭才是。”

不管怎麽說,這上香都是為了他,謝至附和著便是,扯起一道大大的笑容,道“母親所言極是,兒子這不是不懂這些嗎?母親說怎樣,兒子就怎樣,都聽母親的。”

謝夫人白了一眼謝至,道“你這孩子,怎越發的油嘴滑舌了,行了,先見過你大嫂。”

謝至還未開口,謝正妻子馮氏便主動出言道“再過今日秋闈便要開始了,五郎可準備好了?”

謝至隨即以為標準微笑,禮貌還禮回道“差不多了吧,某反正都已經準備妥當了,能否中舉,那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不是某能做主的了。”

謝至話音才落,謝夫人便怨怪,道“你這孩子,這說的是什麽話?你連個功名都沒有,是你爹求著陛下,以伴讀的身份特許你參加這次秋闈,你可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又有多少人等著看謝家笑話?”

謝遷能為他與弘治皇帝開這個口著實是很不易的。

他不過才與以前略微有些轉變而已,謝遷能與弘治皇帝開口讓他在謝家其他幾個子弟之前就參加鄉試,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放縱了。

謝夫人怨怪之言後,馮氏便在一旁幫腔附和道“五郎聰慧,定能高中的。”

接著馮氏的話,謝至一笑,道“娘,兒子這不是開個玩笑嗎?兒子若說此番定能一舉奪魁,不也顯得兒子狂妄自大了嗎?”

說句實話,他說那話真就是玩笑的,他準備了如此之長的時間,自是準備一舉奪魁的。

謝至解釋後,謝夫人好像並不買賬也不再多搭理他,直接道“時辰不早了,動身吧,老身與你大嫂一輛車,你去坐前麵的那輛去,此去讓謝管家和賀良陪著,天黑之前便趕回來。”

謝夫人已經安排妥當了,也不用謝至多說什麽,他隻要跟著走便是了。

也沒用賀良和謝林來趕車,謝家出了兩輛車夫,趕著兩輛馬車,直奔雞鳴寺而去。

雞鳴寺位於城西,與謝家所在的東城正好是一個大調角。

雞鳴寺並不算大廟,不過香火卻是頗為鼎盛,尤其以文殊菩薩最為靈驗,每年不少讀書人在開考之前,皆會來此求香拜佛,求得一個金榜題名。

大概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雞鳴寺。

一到雞鳴寺謝夫人領著馮氏便直奔文殊菩薩香案而去,賀良拿著香燭和供品與謝林緊隨其後。

謝至則是落在後麵,走的是慢慢悠悠,悠閑的很。

真是搞不明白,他不過是隻是說了一句盡人事聽天命便引來了他老娘的一頓訓,那這燒香拜佛豈又不算做是聽天命?

當然,這話謝至也就敢在心裏想想,當著他老娘的麵也不敢出口的。

“至兒,快些跟上!”

謝夫人在前麵喊了一聲,謝至隻能得小跑幾步追了上去,“來了。”

文殊菩薩香案之前已擠了不少人了。

在一群人中間又擠了大概半個時辰,才終進入了佛堂。

在謝夫人的督促之下,謝至規規矩矩按部就班的上了香,有發了願,才終於得以從人群中擠出來。

一大堆事情做完後,謝至都有些疲累,更別說謝夫人和馮氏了。

謝至攙扶謝夫人,問道“娘,接下來去哪裏?”

謝夫人有些氣喘,回道“時辰不早,吃了齋飯再回去。”

謝夫人如此這般做,皆是為了他,謝至也是心懷感激的,“娘,那裏有個亭子,先去那裏涼快涼快,再去吃飯也不遲。”

已經燒過香,也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事情,謝夫人也沒做反駁。

幾人在涼亭歇了幾炷香的時間,謝夫人便主動道“走吧,去吃飯,吃了飯便回去吧,若晚了的話,得耽誤你進宮了。”

東宮又沒課,謝至也完全不必晚上趕回去的,“明日一早回去也是一樣的,兒子也可在家中住上一晚的。”

謝夫人倒是擺手拒絕道“這個時候就莫要給人找出落口實的把柄,一切等到秋闈之後再說吧!”

謝遷作為內閣大學士,位高權重,深的弘治皇帝信任,自然也就會惹不少人眼紅。

謝至科舉,不少人都在暗地裏等著看笑話呢。

從涼亭到齋堂也有些距離,但吃齋飯的人倒是沒有拜佛的人多了。

燒香拜佛一般皆都是在午時之前,若在午時之前輪不到燒香的,也都就此回去了,很少有留下吃齋飯的。

凡是留下了吃飯的,都是趕在午時之前上過香的。

齋飯自然都是素食,此時的齋飯也不會像後世那般花樣繁多,反正就是兩個字,清淡。

謝至胃口一向很好,雖然清淡,但也完全能把肚子填飽。

幾人也就謝至吃的最多,吃的最快。

在謝至才放下筷子,謝林也吃完了,道“夫人,小人吃好了,先去喊車夫把車趕到廟門口,夫人吃好後便可直接回去了。”

謝林這安排也合適,謝夫人也沒多說,道“好,那便辛苦你了。”

謝林要走,謝至在後麵急忙喊道“謝管家等等,某與你一道去。”

謝林沒做表示,謝至才走了兩步便被謝夫人喊住,道“你去做什麽?你就在等著,哪都不許去!”

謝至絕不會以為這是對他的保護,這完全就是不信任他嗎?

謝至委屈巴巴的求道“娘,兒子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出去透透風總可以吧?”

謝夫人就是不鬆口,拒絕道“不行,坐這,哪都不許去。”

他都已經變得這麽好了,怎還這般不信他。

算了,不爭辯了,他出去本來是沒什麽事的,再爭辯下去,好像倒顯得他這麽急巴巴的出去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聽著他老娘的話,謝至一直等到桌上的馮氏細嚼慢咽的吃盡最後一口,才一道起身走出了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