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暫時化解

有朱厚照的叮囑在,也就是一個時辰多些,劉瑾便抱著一個木箱子氣喘籲籲的出現了謝至麵前。

“殿殿下那物件已弄出來了,奴婢不曾耽誤了時間吧?”

看來,還得是朱厚照的威脅管用。

朱厚照接過劉瑾的手中的木箱子,擺擺手回道“算沒耽誤吧。”

說著,朱厚照已打開木箱子,把那一塊塊麻將展現在了謝至麵前。

這麻將乃是用木頭製成,是不如後世塑料製品金銀閃亮,不過,卻也透露著一種古香古色,有種質樸之感。

謝至隨便拿起一塊,揣摩了一下,道“還不錯,工部的工匠倒也不是吃幹飯的。”

朱厚照好歹是太子,謝至的這個評價自是得來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謝至也不做反駁,笑嘻嘻的道“走吧,殿下,別愣著了,快去坤寧宮吧。”

朱厚照想起他們要做的事情,立馬合了箱子,急吼吼的道“對,走走走,快走。”

走了幾步,朱厚照又駐足道“謝五,去了坤寧宮,你去與母後去說,本宮就不插嘴了。”

這個事情本來便與朱厚照的關係不是很大,他能與他一道前往坤寧宮就已經很不錯了。

謝至拍著胸脯,胸有成竹的回道“殿下盡管放心,去了坤寧宮,殿下看著便是,草民一人就能把娘娘哄高興了。”

謝至這般保證,朱厚照這才放心了一些。

二人一道直接便往坤寧宮而去。

在謝至和朱厚照去了坤寧宮後,張鶴齡果不其然已在了。

見到謝至進來,不等謝至行禮,便直吼吼的衝著謝至而來,質問道“你小子膽子倒是不小,竟還敢來?”

謝至一臉謙和的笑容,對張鶴齡要咬人的架勢保持著良好的修養,微笑著行禮道“草民謝至拜見壽寧侯!”

謝至在張鶴齡麵前不過就是一年輕後輩,他如此表現,越發顯得是張鶴齡在無理取鬧了。

張鶴齡臉紅脖子粗的正要再做質問,被張皇後製止了下來,喊道“壽寧侯。”

喊住了張鶴齡,張皇後才又問道“謝伴讀來本宮這裏是所謂何事?”

在東市發生的事情,謝至完全沒必要在張皇後麵前再說一遍。

若是如此的話,好像顯得他是來告狀的。

這個事情的真相如何,張皇後遲早是能夠知曉的。

再說了,若是告狀能起作用的話,或許還值得一試。

最關鍵的是,張皇後於張鶴齡姐弟情深,無論張鶴齡如何的不成器,張皇後都會選擇包容的。

告狀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倒還顯得是謝至在搬弄是非了。

對張皇後的詢問,謝至回道“草民閑來無事的時候弄出了一新的玩物,娘娘可在閑暇之時的消遣放鬆一下。”

張皇後還未應承,張鶴齡便率先指責道“謝至,休要轉移話題,你說,燒了本侯馬車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謝至還能怎麽說,與張鶴齡辯駁?他府中的馬車在鬧市之上橫衝直撞本事他的過錯?

張鶴齡若是那種能夠分辨是非之人,就不至於壯著自己的身份如此這般無理取鬧了。

既然與張鶴齡說不明白了,那還有何辯駁的價值?

對張鶴齡的直接逼問,謝至並未直接回答,這下真轉移了話題,回道“侯爺,草民弄出的這物件名為麻將,是需四個人來玩的,不如侯爺也算一個吧。”

張鶴齡正要張口拒絕,謝至便道“侯爺,玩此物也是有彩頭的,可大可小,這麻將算是較為不錯的消遣玩物了,侯爺若早些熟練,等到了宮外,那贏銀子不也輕鬆很多了嗎?”

張鶴齡在弘治朝恐能算作是掌握土地數一數二的大貴族了,但提起錢,卻依舊還是兩眼放光。

謝至一說有彩頭,立馬反問道“你所言屬實?”

謝至如實回道“是,當然是真的,草民豈敢當著娘娘的麵誆騙侯爺,侯爺若是不信,草民可解釋給侯爺聽。”

張鶴齡同意之後,謝至便把那麻將擺出來,把玩法詳詳細細的介紹了出來。

張鶴齡腦袋裏大概進漿糊了,謝至足足講了半個時辰,才終於講解明白。

“怎麽樣?侯爺,知曉玩法了吧?”

張鶴齡點頭回道“嗯,差不多了,來開始吧,你說,今日彩頭如何?本侯定殺你個片甲不留!”

切,吹呢!就他那智商,還來了片甲不留?

謝至扯起一道笑容,,滿是語重心長的道“侯爺,依草民之見,今日還是別添加這個彩頭了!”

張鶴齡肯定是存了贏錢的心思,對謝至的這個提議,自是有些不滿,問道“為何?”

謝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回道“草民家教甚,沒銀子給能侯爺的。”

張鶴齡想都不想便回道“沒銀子可以打欠條。”

半天之後,謝至一臉為難,道“侯爺,這麻將是草民一手所創,其規則雖說是公平公正,毫無瑕疵,但草民畢竟掌握著先機,若是不小心贏了侯爺,那豈不是草民的失禮了。”

謝至拿著麻將來,目的隻是為哄張皇後開心的,不想贏張鶴齡,當然,也不願輸給他。

經過謝至辦個時辰的講解,張鶴齡對著麻將學通了,莫不是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竟大手一揮,直接道“你盡管放馬過來,若能贏了本侯,本侯非但不會怪罪你,還如數給你銀子。”

張鶴齡如此堅持,謝至若是再做拒絕,倒顯得是他無禮了。

謝至更是豪爽,直言道“侯爺果然是爽快人,這樣草民便放心了,不過,草民真是沒錢,草民若輸了,恐還真是打借條的。”

謝至這話不過隻是讓張鶴齡放心罷了,贏他那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很快,四人便圍坐在了桌子前,一場麻將的牌麵便開始了。

前世的時候謝至也接觸過麻將,自是要比才接觸麻將規則的幾人強上很多的。

但,剛開始的幾局,謝至輸的特慘,完全就要輸掉褲衩的架勢了。

朱厚照和張皇後有輸有贏。

隻有張鶴齡一個勁兒的在贏錢。

張鶴齡麵前堆積著謝至的借條也是越來越多。

本來做好不說話準備的朱厚照也忍不住勸道“今日要不就這樣吧,改日有時間再繼續。”

倒是沒想到,謝至與張鶴齡的回答竟是出奇的一致,二人異口同聲的回道“不行。”

接著,謝至又道“中途退場豈是大丈夫所為,即便輸那也要輸的光明磊落。”

謝至都如此堅持,朱厚照自是無話可說了。

牌麵繼續進行。

又收了那麽幾場後,謝至突然之間好像猶如天助一般,刷刷的贏。

這下張皇後與朱厚照輸的次數也是越發的多了。

又進行了那麽幾場後,謝至不僅贏回了他打下的借條,還轉身贏了張鶴齡不少。

張鶴齡贏錢的時候,不說謝至出老千。

輸錢了,便跳起來,指責謝至是在出老千。

天地良心啊,謝至能贏,完全是在於他對著麻將的熟悉,可不存在任何出老千行為。

對張鶴齡的指責,謝至一臉的無奈,道“侯爺,草民取勝在於運氣,可不存在老千行為,這樣,侯爺盡管找,侯爺若能找出來,草民便雙倍返還侯爺輸給草民的銀子。”

張鶴齡對銀子有種癡迷的熱愛,謝至如此說,他還真就靠近謝至的位置開始了搜尋。

張皇後終究是個能夠分辨是非之人,瞧著張鶴齡這般的不顧形象的無理取鬧,最終還是製止了下來,喊道“壽寧侯,願賭服輸”

張鶴齡一副小孩子撒嬌的樣子,喊道“姐,這小子使詐。”

剛才贏錢的時候,怎不說謝至使詐。

謝至與朱厚照那是同輩的,張鶴齡在謝至麵前可算是是父輩了,如此撒嬌狀告謝至使詐,這怎麽說都有些滑稽吧?

張鶴齡不要臉了,張皇後可是要臉的,嗬斥道“壽寧侯,願賭服輸!”

張鶴齡一臉不情願後,竟是吐出了這麽幾個字,道“臣弟沒錢。”

尼瑪,在場的幾人恐都感覺眼前有一群烏鴉在飛過吧。

不過才不到二十兩銀子,張鶴齡竟然沒有?

張皇後怨怪的瞧了一眼張鶴齡,吩咐身邊貼身宮女去取來了首飾,道“本宮這裏還有些首飾,謝伴讀,你便拿去吧!”

區區二十兩銀子,謝至還真沒放在眼裏。

“娘娘,壽寧侯第一次玩麻將,對此不熟悉,輸了幾局實屬正常,草民豈能再拿這個銀子,今日,草民魯莽燒了侯爺的馬車,也該與壽寧侯好生道個歉才是。”

謝至的態度放的這麽低,張鶴齡也該有所表示才是。

良久,張鶴齡沒有任何表示。

張皇後隻能道“願賭服輸,壽寧侯既然是輸了,就該拿這筆銀子的。”

張皇後非要給,謝至也不能要的。

“娘娘非要給,那便當作是賠償壽寧侯的馬車吧!”

張皇後明裏暗裏的反正給張鶴齡的銀子也不少了,也不在乎這一筆了。

謝至話音才落,張鶴齡便馬上道“姐,那臣弟便不客氣了。”

張鶴齡一把便把一堆首飾塞進了腰包之中。

張鶴齡如此表現還像是披著侯爵的堂堂國舅嗎?

張鶴齡把首飾已經塞進腰包了,張皇後自是犯不著與他直接討要。

心裏有怨氣的張皇後,怨怪的眼神一個勁兒的盯著張鶴齡。

從始至終,張鶴齡都當作是沒瞧見一般。

今日,謝至算是把張鶴齡的為人,清清楚楚的瞧了一遍。

謝至倒坤寧宮本就是為了解決當街燒了張鶴齡馬車的事情。

謝至他是不怕得罪張鶴齡,但卻是不能把張皇後也給一並得罪了的,畢竟若是張皇後吹吹枕邊風,那他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了。

在解決了這個事情之後,謝至便提出了告辭,道“娘娘,草民先告退了,今日還有課業要完成,這麻將便留在娘娘這裏吧,娘娘無聊煩悶之際,可找上幾個內伺宮女的一塊打發下時間。”

這麻將本就是出自工部工匠之手,給了張皇後也是順理成章的。

沒想到,張皇後還未應允,張鶴齡便直接收拾了麻將,道“姐,這麻將臣弟拿走了。”

張皇後一臉的怨怪,最終卻也是並未多言,倒是一旁的朱厚照,實在忍不住了。

在朱厚照就要開口之時,謝至拉了拉他的衣服,從自己懷中拿出麻將的圖紙,道“侯爺,這是麻將的圖紙,侯爺可按此找工匠弄上一批,京畿之地,富賈權貴的也不少,應當能賣上一筆銀子的。”

謝至也沒看上麻將的這點兒收益。

剛開始之時確實能賣些銀子,等漸漸被人所熟知的話,自是會有其他商賈去仿造。

更何況,玩麻將之人是有定數的,即便沒有其他商賈仿造參與,這也絕非長久買賣的。

謝至建議一出,張鶴齡立馬一把搶過圖紙,生怕謝至反悔一把,抱起麻將便走,走出了老遠,才喊道“姐,臣弟告退。”

謝至給了張鶴齡圖紙,是準備把這麻將留給張皇後的啊。

謝至正瞠目結舌之時,朱厚照便道“母後,兒臣馬上吩咐工部木匠再為母親弄上一副。”

朱厚照雖說沒明說,那言語之中可全都是對張鶴齡的不滿。

張皇後莞爾一笑,道“有心了,若無他事,便回去用讀書去吧!”

張皇後既然都已在趕人了,那謝至和朱厚照便隻好告辭了。

無論怎麽說,因為當街燒車的事情,張皇後對謝至的成見倒也算是消除了。

從坤寧宮出來後,朱厚照便不滿問道“謝五,你怎就把圖紙也給了壽寧侯,此事若是我二人去做的話,定能賺不少銀子的。”

謝至滿不在乎一笑,回道“殿下眼光應當放長遠一些才是,那麻將並不是長久買賣,要做也當找個長久的才是,再說,現在草民的重中之重是要科舉,哪還有空閑功夫去做這個事情。”

自然,謝至的這個理由並沒能說服朱厚照。

朱厚照仍舊是一臉的不滿。

朱厚照這廝還有不滿?張鶴齡可是他的親舅舅,最虧的應該是謝至好吧?他辛苦弄出來的麻將,自己絲毫好處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