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陰謀落空

正當謝至詫異之際,一內伺打扮之人走了出來。

此人,謝至倒也在東宮見過。

在此人出來後,謝至便合上了食盒,笑著打招呼道“公公好!”

那內伺笑嗬嗬的拱手回道“咱家張永問謝伴讀好。”

張永?那個扳倒了劉瑾的張永?

謝至心中隻是稍微閃過一絲疑惑,便拱手回道“張公公好。”

張永也不說話,隻是從謝至手中拿過食盒。

謝至雖說疑惑,卻也沒做阻攔。

隻見張永拿了食盒後,便三下五除二打開了食盒。

瞬間,一盤著的如大拇指粗細的草蛇便顯露了出來。

尼瑪,劉瑾這心思也太歹毒了吧?竟還給他來了這麽一招。

就說嘛,劉瑾就不是什麽好人,能有如此好的心意?還給他送吃的?

在謝至詫異之際,張永便淡淡的又開口,道“謝伴讀無需擔憂,這蛇並無毒,也不是針對你的,劉瑾之所以如此做,是想在王少詹事授課之際,讓這蛇竄出,好讓王少詹事對謝伴讀有所介懷。”

張永此言一出,謝至立馬就明白了。

這絕對是朱厚照的想法,劉瑾不過隻是諂媚邀寵罷了。

謝至是不會以為劉瑾有如此好意,但卻也是並不曾想到,劉瑾送他糕點會是如此險惡的心思,更不會想到,會采用了如此隱秘的手段。

若非張永的報信,恐還真就有可能讓劉瑾的奸計得逞。

自然,謝至是不會以為,張永給他報這個消息,是因為昨日他所帶的魚所收買的作用。

張永也算是東宮的老人了,豈能隻憑區區的一條魚收買。

既然有疑問,那就要問清楚才是。

謝至笑嘻嘻的詢問道“不知張公公緣何要冒險告知某這些?”

張永臉上淡然,回道“謝伴讀無需多想,咱家隻是與劉瑾有仇怨!”

此時,劉瑾與張永的矛盾已經彰顯出來了?

既然,張永已如此說了,謝至也不好多說了,繼續規規矩矩的道了一聲謝,道“多謝張公公。”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張永與謝至的仇怨,正好幫了謝至的大忙。

既然知曉了劉瑾所贈與的那食盒之中有蛇在,謝至自然就不能在把那食盒帶入殿中的。

誰能知曉那食盒中的蛇何時會爬出。

從東宮門口一直到正殿之中,謝至一直都在想著對策。

直到進入殿中也不曾想到辦法。

直接放掉那蛇倒也簡單,可如此一來的話,張永為他通風報信的事情必然會被查出。

到時候張永被連累,那不僅沒有人再為謝至通風報信,最關鍵的是,也沒有了能夠製衡劉瑾之人。

那劉瑾還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了?

在快要靠近那大殿之時,遠遠的,謝至便瞧見了那高高的門檻。

瞧了一眼,裝模作樣背書的朱厚照。

謝至大老遠的便小跑著喊了起來,在靠近那門檻之際。

隻聽咣當一聲,謝至被那門檻絆了一個踉蹌,手中的食盒滾出了老遠。

隨著食盒的落地,裏麵的糕點灑了一地。

朱厚照正遙想著待會從謝至帶著的食盒之中爬出一條蛇的情景,怎麽著也沒想到,謝至隻是一個進門就會如此。

朱厚照臉色不快,盯著謝至。

謝至隨即道歉,道“殿下,草民見到殿下欣喜異常,不小心被絆了一下,還望殿下恕罪。”

即便謝至摔跤那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啊?

自從昨日,朱厚照見到謝至之時的臉上已經是沒有了笑意,冷聲道“無妨,謝伴讀不曾摔傷吧?”

謝伴讀搖頭回道“沒事,草民這身強體健的怎會有事。”

說著,朱厚照便喊了幾個宮女,道“你們幾人把此收拾一下。”

幾個宮女領了朱厚照的命令拿著笤帚,簸箕的,收拾了地上的糕點以及碎盤子後,一人正準備把那食盒代離現場之時,一蛇慢慢悠悠的從那食盒中爬了出來。

那宮女頓時丟了食盒驚呼大叫。

朱厚照當然知曉那食盒中有什麽,卻也嗬斥道“鬼叫作甚?”

幾個宮女刷刷跪了一地,那驚呼大叫的宮女戰戰兢兢的道“殿下恕罪那食盒中有蛇。”

朱厚照瞬間更是大叫,道“蛇?謝至,你把蛇帶進東宮,是要弑君不成!”

尼瑪,朱厚照這廝夠狠的。

陷害他不成,就給他扣了如此一頂大帽子。

謝至悠閑的把露出外麵的蛇重新放回食盒當中,淡然道“殿下明鑒,這食盒是劉公公拿給草民的,說是要給草民嚐嚐,就這些糕點宮外可是沒有的。”

聽了謝至的這個解釋後,朱厚照厲聲嗬斥道“劉瑾,你個狗東西,給本宮滾出來。”

朱厚照這麽一吼,沒把劉瑾喊出來,倒是喊來了王德輝。

瞧著殿中亂糟糟的一片,王德輝臉色黑如鍋底,麵無表情的道“聖人之處,豈容兒戲?”

朱厚照還未開口,謝至便率先認錯。

造成這個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啊,他自是得認錯才是。

“先生,皆是學生之錯,劉公公送了學生些糕點,學生進殿之時,腿腳有些發軟,竟被絆了一下,這糕點便灑了出去,在收拾殘局之時,不知怎就躥出了一蛇來。”

聽了謝至的解釋,王德輝臉色並無多大變化,道“讀書習武固然重要,還需顧忌自己身體才是。”

王德輝此言之後,震驚的自然不是隻有朱厚照一人。

謝至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蒼天啊,大地啊

這是他的努力有了回報?別人對他的一印象終於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謝至扯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拱手回道“是,多謝先生關切,學生下次定當注意。”

謝至認錯,王德輝自是也沒做批評,也不再多說,率先抬腳越過了謝至和朱厚照道“把此處收拾一下,開始授課,一寸光陰一寸金,片刻也耽誤不得。”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步田地,朱厚照想要達成的目的已經是無法實現了。

即便追求下去,那也不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無奈,朱厚照也隻能是認命了,悶悶不樂的道“是,王師傅。”

謝至知曉朱厚照的心思,瞧著他如此的悶悶不樂,倒是有些幸災樂禍了。

哼,誰讓這廝從一開始心思就不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