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矛盾彰顯
晚上回家後,謝至在膳廳與謝家人坐在一道匆匆扒拉了幾口米飯後,便第一個告退離開了飯桌。
謝至才走,謝夫人便有些擔憂的道“至兒莫不是魔怔了,怎這般用功了?香月說,每日不論多晚,侄兒都要練習書法後才去睡覺,昨日從王少詹事府中回來,還又練字了幾個時辰。”
謝正也是有些擔憂,道“聽聞王少詹事頗為嚴厲,莫不是五弟被嚇著了?”
謝正如此說,謝夫人更但有了,即刻起身便道“老身去瞧瞧,即便不能學成所成,也莫要壞了心智才是。”
謝遷對飯桌之上的論斷一直未接話,直到謝夫人起身行動,才開口道“那小子豈是王德輝能嚇住的,他的心思好不容易放在書本之上,豈不是一好事,隻求他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才好?”
幸好,謝至已離開了飯桌。
他若知曉謝家人如此,必是要無語問蒼天的。
他能夠用功讀書,難道不應該是一好事嗎?怎還就上升道魔怔之上了,還是被王德輝嚇的?
他承認,王德輝那脾氣是有些大,但也完全還上升不到嚇著他的程度吧?
一家人好不容易有個能承認他付出之人,卻還盼著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他可真是太難了!
再說謝至這裏,他回到房間便還是展開宣紙,書寫那所謂的策論呢。
其實,這策論與後世高中之時所寫的那種論文相差無幾的阿,把論點,論據的皆都表述清楚便是。
謝至簡單考量了一番後,很快便提筆寫下,“何為君,何為臣。”
弘治皇帝好歹也是寬容之人,應當不會因他寫了一篇如何做皇帝的策論就把他給哢擦了吧?
算了,先寫了再說,反正這策論也是要先拿給王德輝看的。
王德輝雖嚴厲,但也並非奸詐小人,他總不至於害他的的吧?
謝至抬筆寫下了標題,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實在是無法直視。
謝至扔成一團丟到一邊,又寫了幾字,仍舊還是如此,又扔,扔了再寫。
一旁研磨的賀良,許是實在有些看不慣謝至的敗家,勸道“少爺,莫要再扔了,這好好的紙,隻寫幾個字就扔可太可惜了。”
謝至當時隻是覺著他這字實在拿不出手,有些火大罷了。
經賀良這麽一說,他也想到,即便這個時候紙張已不算是天價了,但也並不便宜的。
對賀良這提點,謝至卻也並未承認錯誤,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誰說本少爺要扔了,本少爺待會撿起做練字,不成嗎?”
賀良即便知曉謝至死不認錯,也不能與之認死理吧?
隻能是自己先行認錯了,道“成成,當然成啊,是小人誤會少爺了。”
認錯便好,謝至也不再搭理他,開始提筆書寫他的策論了。
王德輝對他的印象好不容易才改觀了那麽幾分,這篇策論是改變王德輝印象的第二步,他自是得要認真書寫才是。
就在謝至在自個兒書房認真書寫這篇策論之際,朱厚照也在自己書房之中苦哈哈的抄寫著出師表。
劉瑾則是站在一旁恭敬的為其研磨。
在抄了不過才一半,便放下筆,道“劉伴伴,你是如何做本宮交於你的事情的?本以為,本宮被父皇罰跪兩個時辰,將會有幾日時間不用見到王師傅了?這才不過一日,王師傅怎就又來東宮了,還有,你不是說,王師傅今日定不會來授課的嗎?這又是怎麽回事?”
被朱厚照指責了一通之後,劉瑾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之中開始認錯,道“殿下,王少詹事的事情是交於張公公的,奴婢哪能知曉張公公竟是如此不靠譜,都怪奴婢用人不當,連累殿下又被王少詹事責罰,奴婢實在該死!”
朱厚照也沒像把劉瑾如何的,擺手道“算了,此事錯不在你,要說錯也是那張永的,這麽點兒小事都辦不好,要他何用?”
張永本以為他為朱厚照擔了那這麽大一個幹係,怎麽著也融入東宮了,卻是沒成想從昨日被責仗到現在沒得一句有關於朱厚照的關照。
他那房間當中冷冷清清的,隻有他帶一手帶著的十幾歲的小太監照顧著他。
“監丞,該喝藥了。”那小太監仔細喂著張永。
這個小太監名為韓和,進宮還不到一年,因較為機靈,被張永放在身邊手把手培養。
若想在這深宮存活下去,必須得培養些自己的心腹。
若非張永到東宮之時,帶著韓和,就他如今這般情形,估計連個送藥的都不會有的。
韓和一勺勺喂著張永,半天之後,終於畏畏縮縮的開口,道“監丞,小的在廚房煎藥之時,偶然聽幾個宮人議論,他們說,半道毆打王少詹事之事,乃是劉公公給殿下出的主意,殿下本事把此事交於劉公公處理的”
韓和說到這裏,不用再繼續,發展到現如今的這種局麵,張永自是能夠想到,在這個事情之上完全是劉瑾坑了他。
在張永火氣將要爆發之際,韓和接著又道“有個給殿下送糕點的宮人還說,殿下說殿下說監丞如此小事都辦不好,要監丞何用?”
韓和把聽聞的消息全部出口後,張永終於忍不住了,搶過韓和手中的藥碗,扔了出去,憤怒道“劉瑾,咱家與你不共戴天。”
韓和不過進宮才不到一年時間,見到張永如此,有些驚懼。
“張公公,睡下了嗎?”
韓和聽到外麵劉瑾的聲音更為驚懼,張永臉上的怒容倒是少了那麽幾分,淡淡道“還未睡,劉公公請進!”
張永被劉瑾害成了如此,張永倒是想把劉瑾生吞入腹。
但,若想現在就報仇雪恨的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的事情,除非他想要與劉瑾同歸於盡。
張永話音才落,劉瑾便提著一些東西走了進來。
一進門,瞅見屋裏的狼藉,便詫異問道“張公公這是這麽了?”
張永瞅了一眼韓和,怨怪道“毛手毛腳的,險些燙死咱家。”
劉瑾笑著把東西放在一旁桌案之上,道“要不,咱家再為張公公找個手腳利落的,像這種笨手笨腳的,隨便找個地兒打發走便是。”
張永既都知曉劉瑾的算計了,怎還會把自己身邊的親信送走,擺手道“多謝劉公公了,咱家也是從小過來的,碰到笨手笨腳的,多**幾年便是,哪忍心隨便打發了。”
劉瑾附和道“張公公所言極是,可好些了?張公公為殿下付出良多,殿下定會記著張公公的好的。”
張永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回道“好多了,宮中金瘡藥皆都不錯,再過幾日便能下床活動了。”
劉瑾來此的目的無論是如何,反正並未多待,隻是寒暄了片刻便離開了。
在劉瑾離開後,張永便嫌棄的指著劉瑾帶來的東西,道“去,拿去扔了!”
張永既已知曉劉瑾的真麵目,豈會還留著劉瑾的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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