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思淑入川

張思淑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唐勇也接著說道:

“張姑娘分析得有道理,眼下最緊要的任務是防止蒙古兵來進攻錐子山,他們這邊沒什麽可擔心的。

我們計劃從定遠縣走陸路出發,過廬州(今合肥)至安慶,在安慶改走水路逆長江而上。

途經江州(今江西九江)、江夏(今湖北武漢),隻要到了鄂西峽州(今湖北宜昌),後麵的路就可高枕無憂了。”

因為四川唐門在四川至鄂西峽州一帶都屬於他們的勢力範圍。也就是說從四川到現在的整個長江三峽地段,四川唐門的人都可暢行無阻。

當年的交通不發達,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之說,從湖北進四川基本是走水路。

而走至峽州地段後,兩岸全是陡峭山地,江麵收窄,水流湍急,且多暗礁。

逆江而上,都得靠當地纖夫拉船。而這些纖夫為了混口飯吃,也得加入一些組織,力求互幫互助,以求自保。

而這些小型的團體的組織,好多都是在四川唐門的庇佑之下。

因此,剛才唐勇才說,到了湖北峽州地段,就可高枕無憂了。

劉聚和常遇春一聽,唐勇他們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是蒙古兵來攻錐子山。

但就唐勇和張思淑二人去四川著實還是有點讓人不放心,畢竟他們還帶著師傅的骨灰,這到湖北峽州還得經皖、贛、鄂等多地,萬一路上有個什麽閃失,他們都不敢往下想。

於是大家想了個折衷的辦法,由常遇春帶幾個精幹的小夥子,從定遠縣出發,一路護送他們到鄂西峽州。

然後常遇春返回,張思淑則與唐勇帶兩個人入川。

待得張思淑在四川將師傅的骨灰安葬妥當,那兩人先回來送信,張思淑在後麵由唐勇派人護送至鄂西峽州,然後在鄂西峽州等待。

等那兩人送到信後,常遇春立即帶人去鄂西峽州接張思淑。這樣就不用擔心她一個女子在路上無人照應了。

這樁事就算商議定了,在常遇春他們出發之前,劉聚還有件事要和他們商議。就是錐子山下一步的發展計劃,畢竟常遇春這一去一回,至少也得好幾個月。

劉聚道:“我認為,當前最重要的是要做好防禦工作,要加修防禦工事。而且這錐子山上的建築也太少,以後如果有更多的人上山入夥,都沒地方安排他們住了。”

常遇春道:

“師兄言之有理,眼下我們糧食充足,也不需要外出搶掠,正是要一門心思地修築防禦工事和山上的住所。

另外,我覺得師兄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去附近幾個山頭拜會拜會,爭取結成攻守同盟。

蒙古兵攻來,大家一起抵抗。不然讓蒙古後各個擊破,最後大家都玩完。如果有人能歸附我們錐子山,那是最好不過了。”

張思淑和唐勇也認為常遇春說得有道理。

劉聚想了想道:

“就這麽定了,修築工事和房屋的事,我看由杜黑子全權負責。畢竟他在這裏待了快十年了,情況比我們熟悉得多。

我主要就是各處看看,先研究怎麽布防的問題,順帶著去附近各個山頭拜會拜會。”

杜黑子道:“一切聽從大頭領安排,我這就去安排人手,一麵勘察地形,一麵讓人準備材料。估計十日之後,就可開工。”

我說什麽來著,人隻要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就能活得很好。你看看杜黑子,雖然人家隻是個四當家,但現在幹什麽?

這可是管的整個錐子山的基建工程呀,這可是現今最容易發生腐敗的領域啊。

不是領導的心腹,想插手都是不容易的啊。

從這裏,我們也可以看出,劉聚是十分感謝杜黑子的擁立之功的啊。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過了兩天,常遇春帶著四個精幹的小嘍囉和師傅張然的骨灰,與張思淑、唐勇她們向峽州而去。

而劉聚由於剛上錐子山,對各地情況還是不熟悉,先帶著個小嘍囉在山上四處轉轉。並記下哪裏適合修箭樓,哪裏適合設潛伏哨,哪裏修防禦工事。

而杜黑子則樂嗬樂嗬地帶著人去各處勘探地形,哪裏建大廳,哪裏建住宿用的房屋,哪裏建倉庫,他都一一作了規劃。

當然這都隻是停留在紙麵上,他還得把這個總體規劃報給大頭領審閱,待劉聚首肯後,他再施行。

也就是半年的時間,錐子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聚義大廳建好了,高大氣派。各頭領的住房也建好了,都是一樣的規格,而且一建就是十間,他們可是預備著以後還有更多的人上山的。

其他的各類倉庫、小嘍囉的住所都建好了。

隻要有錢,這些基礎建設的事都好辦,在古代也是如此。當然這些錢,都是劉家這些年積攢下來的。

好在當時的情況是各地都有農民起義發生,蒙古帝國正致力於在各處撲滅這些農民起義的星星之火。定遠縣這四百多號蒙古兵的死去,也沒引起蒙古高層太大的在意。

這半年時間,竟然沒有蒙古兵來攻錐子山。這也為劉聚他們在錐子山上大興土木爭取了時間。

常遇春與張思淑、唐勇一路護送著師傅的骨灰到達鄂西峽州的時候,已過去了兩個多月。

待得到了峽州,唐勇去安排船隻,因為後麵這段路比起前麵走的路來說,就更難了。

從安慶至峽州,江麵開闊,往來船隻頻繁。但從峽州入蜀,船隻很難單靠風帆航行,得靠沿江兩岸的纖夫拉船。

而且考慮到張思淑一路都有些暈船,唐勇想找條大點的船,也好讓張思淑乘坐舒適一點。

因此,在峽州就耽擱了約個把月的時間,也正好利用這個把月的時間,讓張思淑在峽州恢複恢複身體。

常遇春在峽州盤桓了幾日,見離開定遠縣已快三個月了,心裏也惦記著師兄劉聚他們在錐子山的情況,想快點返回。

本來他是想等送張思淑她們上了去四川的船後,他再由峽州原路返回的。可現在張思淑她們還在峽州這裏休整,他很想去找小師妹說說,他想先返回定遠縣,但又沒好意思開口。

張思淑雖然還隻有十七歲,但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一日,他主動找到常遇春,道:“二師兄,我們可能還得在峽州多盤桓幾日,到了這裏,也沒什麽危險了。我看你還是先回錐子山吧,大師兄那裏的情況還不知怎麽樣了,如果蒙古撻子要攻山,大師兄少了你,可是有點吃力的呀。”

常遇春一聽這小師妹這麽善解人意,心下一喜,道:

“師妹啊,實不相瞞,我也正有此意。隻是沒好意思向你們開口,沒想到你就先說出口了。

我也想過了,到了峽州,有唐兄在,出不了什麽岔子,隻不過你們路上多耽擱些時日罷了。

我們出來的時候正是盛夏,我現在返回,估計到的時候都要趕上過年了。

我也挺擔心大師兄的,我也就不客套了,我明日就準備先返回了。”

張思淑道:“那好,等會讓唐勇幫你聯係明天回安慶的船,他在峽州的地界上熟得很。”

常遇春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待會兒就去找他。我們來時帶了四個人,你留下兩個在路上也可打打下手。另兩個我帶走了啊。”

張思淑道:“其實,這四個人都跟你回去也挺好的,有唐勇在,這段路沒問題。”

常遇春道:

“師妹,可不能這樣大意,畢竟你一個女孩子家的。

就這麽定了啊,你帶上兩個人。待到了四川,你把師父的骨灰安葬好了,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你讓這兩個人先回錐子山報信,然後再讓唐勇安排人送你到這峽州來等我。

我接到信後,馬上來峽州接你。

可千萬得在峽州等我啊,不能隨便亂來。師父走了,你要有個什麽閃失,我和大師兄這一輩子都沒法贖這個罪。”

張思淑笑道:“二師兄,我的功夫比你也差不了多少,我有這麽讓你們不放心嗎?”

常遇春道:“這不是功夫好不好的問題,江湖險惡呀,你一個女孩子家,更容易被壞人盯上。”

張思淑道:“二師兄,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啦。行啦,行啦,我到時候在峽州等你就是,一切都聽你的,總行了吧。”

常遇春還是不大放心,道:“可千萬要在這等我呀,這可開不得玩笑的啊。”

張思淑都被常遇春說得有點受不了了,一邊推著常遇春,一邊道:“我知道了,你快去找唐勇安排船隻,順便收拾自己的東西吧。快去,快去。”

常遇春才出門去找唐勇,他先是把明日準備返回錐子山的事給唐勇說了,讓他幫忙安排船隻。

唐勇滿口應承下來,一會兒,就吩咐人去辦了。畢竟這事兒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待吩咐的人走了後,常遇春又對唐勇道:“唐兄啊,我這小師妹一路上可就拜托你了啊。到了四川,那就更要靠唐兄你多方協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