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東廠與錦衣衛

被帶著怨氣的皇後好一番折騰,李天隻覺得腰膝酸軟。

這具身體年富力強不假,就是虛胖搞得腰子有些虧空。

還是得練啊,李天心裏暗暗想著。

昨個兒他專門問江保要了後宮妃嬪的冊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整個後宮貴人品級以上的妃子,居然有百人之多。

而且因為新君更替,除了張皇後和極個別從太子府裏升上來的妃子,竟都沒見過皇帝。

皇帝選妃,模樣身段自然不會差,一想到還有百多位美人等著自己,李天隻覺得腰子愈發酸癢。

“陛下,臣妾伺候你更衣。”

確定皇帝沒有變心的張皇後,心情大好,柔聲道。

順勢起身,任由皇後擺弄。

李天隨口道:

“伶兒,朕看你臉色不太好,最近讓禦膳監多傳些補品吧。”

聽到皇上叫自己的閨名,張皇後臉色稍頓,心裏甜成了蜜,也沒想著是皇帝想補,恭順道:“臣妾都聽陛下安排。”

永樂大帝魂歸於海,依照祖製,新皇可以半個月不用上朝,但盡管不是繁瑣的朝服,便服也把李天折騰了個夠嗆。

半晌過去,終於穿好戴好,李天有些不耐道:

“又不用上朝,朕為何要受如此折磨?”

張皇後細心撫著龍袍上的褶皺,抿嘴笑道:

“陛下是一國之君,保持帝王之儀理所應當,至於折磨,天下不知多少人做夢也想受上一回呢。”

“哈哈哈,那依伶兒所言,倒是朕矯情了。”

李天被張皇後揶揄的哈哈大笑,朗聲道。

“陛下,司禮監秉筆,黃嚴殿外求見。”

殿門外江保尖細的聲音響起。

聽著江保一板一眼的稟報聲,黃嚴臉色瑾然。

身為司禮監秉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東廠提督,他應該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才是。

畢竟身為內侍宦官,他所有的權力都來自皇帝,可江保毫無感情的稟報聲讓他明白,新皇對東廠似乎並無好感。

聽到江保的稟報聲,李天臉色一肅。

明朝兩廠一衛的特務製度他還是知道的,東廠西廠錦衣衛,幾乎貫穿了明朝的曆史。

其地位之高,行事之狠辣,讓無數朝臣百姓噤若寒蟬。

“讓他進來。”

李天不鹹不淡道。

後宮不得參政,這是祖製,張皇後十分自覺地退到後殿,不打擾李天與黃嚴會麵。

年不過五十的黃嚴,一進殿門就跪在了地上。

“老奴給陛下請安。”

“起來說話。”

黃嚴一絲不苟的行禮起身,身子微躬,生怕皇帝有半分不滿

“謝陛下,陛下,您可還記得半月前福建延平府治下尤溪縣山民造反一事?”

李天點了點頭,福建山民造反一事,他是知道的。

福建有兩個山民被當地鄉紳欺辱,舉著狀紙要來京城告禦狀,可剛出發,就聽說皇帝死了,山民不懂什麽叫父死子替,新皇登基,竟然直接在原地造反了。

說來邪門的很。

區區兩個山民的造反,尤溪縣居然鎮壓不了,還把縣令折進去了。

縣令雖然隻是個七品芝麻官,但畢竟是朝廷委任的一方父母官,延平府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出兵鎮壓。

但更邪門的來了,延平府居然也鎮壓不了,最後還是掌管一省軍事的福建指揮使李敏出馬,親自帶兵剿滅了所謂的山民造反。

見皇帝點頭,黃嚴不敢賣關子,倒豆子般說道:

“陛下,經老奴調查,那兩個山民造反雖是真的,但殺了尤溪縣縣令的卻是延平府知府張忠清的二公子。”

黃嚴的一番話可謂是石破天驚,把李天嚇了一跳,

禦書房就有大明全域地圖,他昨天閑著沒事數了數,整個大明也不過二百一十八個州府,一府之尊的兒子領頭造反,不亞於一場政變!

李天雙眼微眯,沉聲道:

“那延平府的其他官員呢,都跟那姓張的穿一條褲子?”

黃嚴有些猶豫道:

“老奴不敢妄加論斷,但當地鄉紳,絕對出了不少力氣。”

得,黃嚴這話一出口,李天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天高皇帝遠,又正好碰上先帝死了,延平府知府的傻兒子以為機會來了,就拉上當地鄉紳,準備搏一搏,把他那破自行車換成摩托。

隻是沒想到摩托沒換成,還把小命丟了。

但李天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福建指揮使李敏已經平叛,為何不如實上報朝廷?

黃嚴見皇帝陷入沉思,心中也是天人交戰,糾結的很。

山民造反的事情早結束了,他一大早來自然不是為了山民,但摸不準新皇對東廠的態度,他也不敢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就在這時,殿外江保的聲音突然響起。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劉綱殿外求見。”

“讓他進來。”

錦衣衛是朱元璋時期就有的特務機構,權力通天,隻對皇帝負責,每一任指揮使都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尖刀。

劉綱自然也不例外,永樂四年的武舉人出身,身高八尺有餘,一手長刀使的出神入化。

一進殿內,劉綱便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黃嚴,一聲冷哼,半跪在地道:

“啟稟陛下,卑職已查明南直隸兵部尚書張儀良涉嫌造反,其一家八十三口已被卑職全部押入詔獄,這是張儀良的認罪書。”

說著劉綱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黃紙,雙手呈到了李天麵前。

伸手接過一掃,李天心中了然,隨手扔到了地上,看向黃嚴道:

“黃公公,看看吧。”

自打劉綱一進來,黃嚴便覺得不妙,眼下皇上這番姿態,更是讓黃嚴如墜冰窟。

掃了一眼地上的狀紙,黃嚴當即泣不成聲道:

“老奴有罪,老奴有罪,求陛下責罰。”

李天冷冷一笑,黃嚴身為內侍太監,東廠提督,居然在他的麵前猶疑半天。

張儀良是張忠清叔父的事情,恐怕黃嚴早就知道了。

看著黃嚴痛哭流涕的模樣,李天也懶得再說什麽,不鹹不淡道:

“朕也不想為難你,東廠自今日起並入錦衣衛,以後你就在劉綱手下做事吧。”

“老奴謝陛下開恩,老奴謝陛下開恩。”

黃嚴腦瓜子磕的砰砰響,心裏滿是劫後餘生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