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向曹老板身上潑汙水

看到曹操對自己齜牙咧嘴的樣子,勞力心中頗有幾分得意,到時候讀《三國演義》,每次讀到華容道這一張,心中總是無限惋惜,如果當時關二爺能,那麽不顧及民生,就把曹操給宰了的話,也就沒有後麵那麽多事情了,興複漢室,北定中原也不會是壓在諸葛亮身上的一道沉重枷鎖。

所以這個時候當他看到曹操被捆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了一種想法,如果自己在這裏就把曹操給幹掉的話,三國演義的故事是不是到這裏也就全部結束了?不如果沒有曹操的話,就沒有什麽赤壁之戰,也就沒有什麽三國鼎立了,故事發展到這裏,差不多已經可以結束了,也就是說現在自己就有一個終結三國的大好機會。

但是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而已,他可以又想到了自己來到這個三國的世界,就必須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他的任務不是為了終結三國,而是為了成為漢獻帝的帝師,現在漢獻帝的最大敵人並不是曹操,而是董卓自己要做的,就是為我找一個最大的敵人,那就是眼前的曹操,所以曹操一定不能死!

想到這裏,李北歎了一口氣,從袖子中抽出了一條玉帶。

攤開那條玉帶,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衝鼻而來,就在地上的曹操顯然也聞到了這股血腥味,那抬起頭來一看,雖然此時是大半夜,但是在王越手中的燭火的照耀下,他勉強也能看得清楚,玉帶上麵有一些黑色的痕跡。

老曹以前用五色棒打死過不少人,他自然知道這種痕跡是血液暗沉下來的痕跡,難道這是一封血書?

正在曹操疑惑間,李北拿起了玉帶,一字一句的讀著:“今上天子詔曰,曹操身為漢相曹參之後,本音報效國家,忠心事主,不想狼子野心,與那西涼董賊相勾結,謀害忠良,欺淩君主,後更欲殺董賊取而代之,此等不忠不義,大奸大惡之徒,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人人得而討之,欽此!”

曹操聽得呆了,隨即發出一陣咆哮聲:“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與那董賊相勾結了,這是偽詔,這是偽詔,你們一定是在拿偽詔來騙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假傳聖旨,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不光是曹操,連守在外麵的王越都聽得有些發愣,雖然自從黨錮之亂,他的恩師,太傅陳蕃死了之後,他就對朝廷的事情徹底死心,但那董卓進京之後,行事之殘暴,比當年的十常侍更加恐怖,這就讓他對於曹操刺殺董卓這件事非常欽佩,在跟著李北一塊抓捕曹操的時候,他的內心其實也有過糾結。

此刻聽到李北說出,那曹操根本就不是什麽忠勇之士?而是跟董卓相互勾結的人,別說是曹操,連他都不敢相信。

看著曹操憤怒地瞪著自己,李北嗬嗬一笑,“曹大人,您這是何必呢?反正見了董卓,您還是死路一條,現在多一條罪狀又怎麽樣呢?說不定人家老總看見您是曾經和他相勾結之人,會一個好心把你給放了呢。”

“你放屁!我曹操是漢相曹參之後,我們曹家在朝廷上世代忠良深受皇恩,我怎麽可能去和那董卓相勾結,董卓是什麽東西?我會和這樣的人相勾結,別玷汙了我們曹家的清白!”

“哦,照你這麽說,隻要那董卓跟你一樣是世代忠良的話,那你就會跟他相勾結了是不是?曹老板你這胃口還真高。”

聽見李北稱呼自己為曹老板,他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他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他怒發衝冠。

“你別拿話激我,我曹操雖然死了,那也是為了潮鐵而死,或者天下人而死。絕不是那種和懂賊像勾結的惡人!”

看見曹操這副模樣,李北滿意的點點頭。

以前他聽過一個關於三國曆史的講座,那個老師講的課不怎麽樣,但是對於曹操的分析卻非常到位,他說曹操是一個性情中人,而且非常好麵子,這樣的人可能會出於無奈做一些下流勾當,但是卻非常在意別人的看法。受不得任何汙蔑,更受不得冤枉。

舉兩個例子,一個是有名的擊鼓罵曹,禰衡把曹操祖宗18代都罵了,還把曹操手底下那些文成武將都給罵了,他們恨不得都殺了曹操,但曹操卻不敢殺,因為第一曹操是害怕自己染上殺名士的汙名,第二是曹老板覺得這些說的都對。最後隻好把他打發到劉表那邊去,讓劉表來殺他。

另一個是建安七子裏的陳琳,寫了一篇討伐曹操的檄文,其中把曹操設置摸金校尉和發丘中郎將,幹那些挖墳掘墓的下流勾當的事都說了出來,最後陳琳跟隨了曹操,曹操也沒把他怎麽樣,因這件事兒,曹老板真的都幹過。

由此可見,曹操不是不能接受別人罵他,隻是受不得冤枉。他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烈的人,而且非常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死對他來說其實沒那麽可怕,他怕的是在汙蔑中死亡。

所以李北偏偏就要刺激他一下,想辦法往他身上潑髒水,這樣才能讓他的心底進入最瘋狂,同時也是最絕望的時刻。

看情緒越醞釀的差不多了,李北嘻嘻一笑,又拿出了一條玉帶,“自十常侍亂政即位以來,奸雄並起:先受五鬥米之殃,後遭董賊之亂。常人未受之苦,朕與天下人當之。

奸賊董卓,朕本以為社稷之臣;不意專國弄權,擅作威福。朕每見之,背若芒刺,前朝之王莽,梁冀,亦不過如此!此賊早晚必有異謀,朕不知死所也!

朕聞之,天下有袁紹,曹操二人,赤膽忠心,日月可鑒……”

這才是漢獻帝寫的那份衣帶詔,等李北一字一句的念出來的時候,曹操的大腦又一次當機了,之前還說自己是跟董卓相勾結的叛賊,怎麽下一秒鍾又把自己說成忠義之士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