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跪舔技能
“好膽！”
掌司太監秦元亮看著趙宣，臉上神情莫名。
宋瑞這糟老頭子壞啊，
見趙宣竟然敢這麽跟掌司太監說話，當即就跳了出來：
“趙宣！衝撞大人罪該萬死，還不跪下認罪！？”
趙宣也來氣了，
兩人本來就是不死不休，想要破局龜縮是不成了。
“四老爺！咱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見禮的！我衝撞了大人自會認錯，但我不會因為自己有錯而置大人安危於不顧！”
想比拍馬屁？老子從來就沒怕過！
趙宣眼神一閃，黑色逐漸蔓延。
他發現，當自己認真盯住一個人的時候，他能夠看清此人臉上極為細微的變化。
這是前世不具備的技能。
麵部變化別人不懂，但他懂！
刑警必修課之麵部微表情，終於到了檢驗理論的時候了！
他發現自己說話越硬，這死太監麵部表情竟然越舒緩！
有戲！
當然了，他腦子不傻，也知道自己什麽地方該硬。
宋瑞再次斥責：
“胡鬧！大人安危自有護衛負責，你一個小小衙役口出狂言不怕人笑話！？”
掌司太監眉毛微微一挑。
趙宣心中暗喜。
這些死太監一個個的揣摩心思最是通透，直接造成的心理特點就是也喜歡分析別人的話。
說明白點就是他們喜歡把別人對自己說的話掰開了揉碎了，放在小心心上自然流淌，仔細回味。
無疑，
按照趙宣此時“換位思考”技能來分析的話，送點禮這話會令死太監不高興！
什麽叫我的“安危自有護衛負責？”
你就不關心了是吧？
合著我死不死跟你沒關係？
趙宣猛的朝著死太監秦元亮抱拳：
“大人安危直接關係整個中都王宮，守衛大人人人有責！這裏發生命案，陰氣濃鬱殺雞彌漫，人心惶惶極易疏漏，我們更應該提高警惕盡忠職守！你不僅為人昏庸，竟然連中宮安危也不顧！？”
宋瑞嘴唇哆哆嗦嗦的指著趙宣。
呂慶雖然把頭低到了褲襠裏，但也不由暗暗對趙宣豎了個大拇指。
趙宣這話可是把死太監秦元亮給舔舒服了。
秦元亮眼神中開始出現舒爽。
他好像重回了那個風雨交加的黑夜，他反殺了那個切了自己的混蛋一樣。
他們這些身體殘缺的人，缺的不光是零件，還有作為男人的認同感。
能夠把自己的安危和中宮安危綁定在一起。
這是對自己的認同啊！
秦元亮深吸一口氣，胸脯子都抬了一抬。
“小東西嘴巴倒是抹了蜜一般，雖然話有些大，但雜家樂意聽！小齋子，拿一錠銀子給這小東西...”
趙宣呆了。
WT?我靠著嘴皮子掙錢了...
看趙宣愣愣的看著自己，秦元亮以為趙宣被自己的風采折服，不由麵上一笑：
“不過這話不能再說，雜家還沒那個分量，這中宮啊，是彭管家一手護衛，雜家隻是稍微出了點力而已...”
彭管家就是鎮守太監總管彭高義，秦元亮的頂頭上司。
小齋子拿了一錠銀子塞進了趙宣手中。
趙宣感受著銀子上的溫度，激動的手都抖了。
但他咬著嘴唇硬是沒接！
“大人把我當什麽人了？為大人計乃卑職天命，如果大人一定要用銀子來證明您愛護卑職，卑職不答應！”
宋瑞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此子真獸也！
呂慶舌頭都咬到了。
臥槽！
老子刀架你脖子上也沒見你這麽賤啊！
看著一本正經胡謅的趙宣，秦元亮突然歎了一口氣。
沒辦法，他還就吃這一套！
隻見其拿手指頭點著趙宣，用令人雞皮疙瘩泛起無奈又寵溺的語調說道：
“讓雜家怎麽說你！你這麽耿直的人，在外麵的大染缸裏是會吃虧的呀！如果不是見你大了，雜家還真想把你收到雜家身邊來...行了，小齋子把銀子收起來吧...”
趙宣眼前一黑，感覺**涼颼颼的。
有點過了啊...
剛才那銀子有一兩吧？
失策了...
秦元亮瞅了一眼宋瑞，悄悄給他打了一個叉：
“行吧，看你說的頭頭是道，應該是對查案有些想法，你準備怎麽查？”
宋瑞身子一抖，竟然有些站不穩！
事情如何到了這個地步的？
他怎麽有點記不起來了...
趙宣一聽大喜。
施展違背個人尊嚴的跪舔技能，終於讓事情迎來了轉機。
不容易啊！
“大人，查案和醫病一樣，講究望聞問切，又有黃金十二時辰一說，但現在時辰已過，查案難度增加，望和聞便失效了，剩下的便是問和切！”
秦元亮好奇了。
趙宣的理論很新奇，但又好似真是那麽回事。
“什麽叫黃金十二時辰？它對案情為何有此影響？”
事實上黃金十二時辰是趙宣胡謅的。
前世真正的理論是命案偵破黃金七十二小時。
不過這是古代，很多刑偵技術很難開展，靠著人力的話這個時效自然要縮短。
比如宋瑞，他就知道趙宣胡說八道。
但他不敢明言啊。
趙宣看到了宋瑞受傷老狗一樣的縮著脖子，眼中閃過惡毒看自己，心中冷笑。
戰爭，才剛剛開始。
你這就縮了？
“所謂黃金十二時辰是我自己通過熟讀史書、案宗以及勘查案件得出的一套理論。”
說到這裏趙宣再次看向了宋瑞。
“對這個宋典吏應該最有發言權。我們都知道，命案發生後，很多線索都有時效性，比如腳印，比如現場留下的其他線索，而對於凶手來說，短時間內他可能未逃遠，還處在犯罪後的恐慌中，四處逃竄中，這就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細微的線索，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微弱，直至滅失，這個時長通常是十二個時辰，所以我將其稱之為黃金十二時辰！”
“宋典吏是前輩，您指點下？”
宋瑞尷尬的笑笑：
“對，對，你說的都對...”
秦元亮一臉驚歎：“真是隔行如隔山！沒想到破案竟然還有這些講究！你小小年紀，不僅博聞強記，還能融會貫通，這等才幹不去做學問真是...不過也不差，你啊，他日定成就不小！”
說好話又不花錢。
大家吹啊吹啊就習慣了。
你來我往才真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