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己私利

聽到裴賦正色的話語,苗夫子則笑著說道:

“你無須去證實什麽!這些便足以證明,當年文靖公親自說過,日後,隻有可能是他後人,能夠寫出這樣的字來,其餘人,恐怕很難寫得出來,老夫可以肯定,你便是文靖公之後!”

苗夫子說完,將裴賦寫的字,和他的字畫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裴賦見此,內心有些哭笑不得,這苗夫子似乎認定他就是裴仲閔的後人。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而且按照苗夫子所言,這《九集修章》天下人皆可讀。

那麽古先南應該也有所耳聞才是!

為何到了古先南手中,這樣一篇文章,就變成武功心法了?

最奇特的是,在文人士子眼中,《九集修章》是勸導自己謹身勤勉的好文章。

到了古先南這樣的江湖俠士眼中,《九集修章》就變成了習武的心法?

而且古先南此前說過,他研究了多年,隻得出這心法,可強身健體而已!

可裴賦修煉後,卻有如神助!

不僅是習武,便是寫字,默念這心法,也會變得無比的通暢!

寫出的字,更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更是將他身上的絕症舊疾給治好了!

想到這裏,裴賦心道,難道前身真的是裴仲閔的後人。

這《九集修章》隻有他的後人才能修習?

難不成還有血脈傳承之說法?這麽玄幻的嘛?

“晚生依舊有些疑惑,夫子,晚生這就告辭,回去證實了再說!”

裴賦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詢問杜鳶巧,到底他的家人,是不是文靖公之後。

苗夫子見此,神色一滯,想了想,笑著說道:

“如此也好,此後老夫這裏,你若是想來,便可隨意來!”

苗夫子的話,讓在場的學子,皆是有些羨慕不已。

襄州府學官的府上,也不是誰都可以進的,更別說苗夫子自己親自邀請了!

“晚生記下了,多謝夫子不吝賜教!”

裴賦躬身說道,說完便準備離開。

周若青自始至終沒有再多說一句,眼見裴賦離開,她也跟苗夫子告退了。

雖然她是郡主身份,可苗夫子畢竟是懷陽郡王為她請的老師,故此周若青也不好自持身份。

苗夫子不可置否,目送著裴賦和周若青的離開。

隨後,一屋子的學子,也全部告退了。

苗夫子這才拿起裴賦寫好的字,再次拿出來仔細地觀賞起來,越看是越覺得滿意。

……

“郡主,屬下多謝郡主的推舉,若非如此,屬下定然是見不到這襄州學官大人的,不過,眼下有關屬**世問題還未弄明白,故此,想回家向娘子證實,屬下便懇請先行告退!”

出了府學後的裴賦,恭敬地跟周若青說道。

周若青眯著眼睛看著他,微微一笑:

“去吧,不過,記得要跟本郡主說一聲,不得隱瞞!”

裴賦聽後,心下一驚,也不敢有疑,連忙應承,便先回家去了。

周若青見此,也是騎著自己的愛駒朝著王府而去。

……

而此刻在府衙的一個大廳內,廖躍貴正帶著官帽,身穿六品官服,端坐在首座之上。

堂中站著兩人,正是被他傳喚而來的林仁韜和伊啟誌!

“你們二人便是林仁韜和伊啟誌?”

廖躍貴瞪大眼睛看著兩人問道。

“學生就是,不知大人傳學生何事?”二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兩人身上有秀才功名,故此見到廖躍貴,倒不用先行下跪了。

廖躍貴看著兩人,卻是冷哼一聲。

他接到小紙條上,寫了四個人的名字。

杜寶傑已經無了,梁項儀的背後是梁一新,他還不敢輕易去動梁項儀。

可林仁韜和伊啟誌兩人,他可就不放在眼裏了!

更何況,臥龍知縣林承軾落了他的麵子,正好沒辦法施壓呢。

沒想到,就有人給他提供了線索。

此刻看著林仁韜和伊啟誌兩人,廖躍貴重重地說道:

“你二人身為府學學子,不在府學好好讀書,偏偏要出來作惡,來人,先給兩人十大板子!”

說完,便有衙差,準備行刑!

廖躍貴作為通判,自然也有獨立審訊判案的權利,甚至有監督知府的權利,在府衙當中,是一個另類的存在。

“大人,我等皆是有秀才功名在身,大人為何說打便打?我等所犯何事?”

林仁韜和伊啟誌兩人見此,連忙大聲地質問道,臉色也有些發白。

“大膽,你們是真當本官是什麽都不知情嗎?靈武十三年六月二十日,你們二人……”

廖躍貴按照紙條上所言,將二人犯事的地點和時間都說了出來。

林仁韜和伊啟誌兩人聽後,瞬間變得麵如死灰,渾身發顫。

廖躍貴見此,哪裏還不知,那紙條上所言,皆是真的,心中冷笑一聲。

“還敢不老實交代?要本官打你們板子嗎?”廖躍貴連忙問道。

林仁韜和伊啟誌兩人見此,內心早沒了分寸。

廖躍貴一逼問,也就不敢隱瞞,將此前兩人跟著杜寶傑做的事情,說了一些出來。

廖躍貴見此,哪裏還會給他們辯解的機會。

他就等著兩人自己承認犯事了呢!

便二話不說,讓人將兩人扣押起來,關進府衙牢獄裏,沒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放了他們!

林仁韜和伊啟誌兩人見此,神色大駭,連忙哭喊冤枉,可廖躍貴根本不管他們,吩咐衙差將兩人帶走。

接著,廖躍貴嘴角一揚,顯得有些奸笑的意味。

開始拿起筆,寫起了手信來,不一會便寫好了,叫來人,吩咐將信送到臥龍知縣林承軾手中,不得有誤。

眼見信被拿走,廖躍貴靠著背椅,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心中想著,這下看林承軾,拿什麽來應付自己?

林仁韜可是他族中的侄兒,而且也是林家長房的少爺。

他就不信林承軾,會不見死不救。

如此,到時候他就可以坐地起價了。

不僅邵知禮要被放了不說,還得敲詐他一筆才行!

廖躍貴如此美美地想著,心道,難得拿住林承軾的死穴。

不然還以為他這個知縣,比自己這個通判還官大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