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葬花吟

“不行…不行…”

七大世家的代表人物不斷在一起商議著,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莊稼漢,居然會給他們拋出一個千古難題。

唯有長孫無垢的臉頰上流露出理應如此的神情,而後在將目光落在李二的身上,仿佛是在說,這回你信了吧!

李二此時也不禁流露出一絲的微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炷香嫋嫋間燃燼,奇跡也沒有出現。

“我…我…對不出,我認輸!”

李平頹然的垂下了頭,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意氣風發。

他李家的臉麵也被他給丟盡了,回去還不知道要遭受到什麽樣的懲罰呢!

“記住你的話,李家人日後休要在我麵前提對聯二字。”

趙寅滿意的點點頭,落井下石絕對是他的強項,他不介意在這些人的傷口上在撒上一把鹽。

“駙馬殿下,小生盧清音,想要向您討教一番,還望不吝賜教!”

就在李平臉色越發難看之時,另一位少年人緩緩站了起來。

“盧清音,很清雅的名字,應該是精通曲藝之道,就是不知道擼的怎麽樣?”

趙寅略微點頭,一臉的邪笑。

哥今天就是來賺成就值的,受到打擊了,真的不怪哥。

聽到他的話後,盧清音的神情陡然一僵,而後臉色一寒,廢話也不多說,直接將腰間的玉笛拿了出來。

“前些日子偶有所悟,一曲‘碎心吟’還請駙馬點評一下。”

說完後,直接站在原地演奏了起來,從小到大,他隻會這一種樂器,不得不說,他在這個上麵的造詣真的很高。

“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隻會吹簫,其它的樂器你應該不會,對麽?”

趙寅略微的點點頭,可是他的臉頰上始終都浮現著讓人厭惡的笑容。

“駙馬說的不錯,蕭是我這一生,唯一鍾愛的樂器,所以我隻會吹簫!”

盧清音一臉的傲然之色。

在蕭的研究上,他自信不輸任何人,他就不信了,憑借他這個德行,會懂音律方麵的事情。

“這一點本駙馬不如你,我隻是喜歡各種樂器,但是絕對不喜歡吹簫,因為那是一個技術活,她應該比你還精通此道。”

趙寅連連擺手,臉頰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而後直接伸出手指點在李平身邊的少年身上。

“無恥!”

聽完趙寅的話後,俊美少年的眼珠子都紅了。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沒有多話,為什麽老是被針對,還是說自己哪裏流露出了馬腳,引起了駙馬的關注,當下心中不由警惕了起來。

最開始,盧清音的臉色還洋洋得意,可是到最後,他的臉色一點點的黑了下去。

這個王八蛋老是提‘吹簫’二字,甚至還將矛頭指向了她,他要是再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駙馬,還請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是你該點評此曲的時候。”

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盧清音冷冷的詢問起來,他現在才能體會到李平剛剛的感受。

“此曲不錯,意境也很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靈感來自於一個女人的身上,而且,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死了,不然的話,此曲絕對不會如此的悲涼。”

趙寅也收起了笑容,一臉正色的點評了起來。

因為他現在就是一個老師,在教育孩子的時候,絕對不能馬虎了事。

“這…駙馬…說對了。”

盧清音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怎麽也想不到,有人能夠隻聽一遍曲子後,就能在這其中聽出這麽多的故事,甚至連他的靈感出自哪裏都能猜出。

“那你這是認輸了?”

這小子既然已經一語道明曲子的來曆,最好還是主動棄權的好。

“聽出來又能怎麽樣?難道你的曲子還能超越清音不成?”

李平心有不甘的說道。

剛才他輸的顏麵全無,若是這次能碾壓這小子的話,也算給他們七大家族找回點麵子。

“駙馬,願賭服輸,如果你能在這個上麵超越我,我保證盧家之人今後在你麵前不提蕭字。”

被趙寅一語道破曲中奧妙,盧清音此時已經十分心虛,但為了顏麵,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嶽父大人,還請將宮廷的禦簫借小婿一用。”

趙寅直接扭頭看向李二。

他此時就不怕眾人不提意見,隻要提出要求,他定當竭盡全力去完成,最好是驚瞎你們的狗眼。

“準了。”

李二想都沒想,大手一揮,漺快的應了下來。

這小子如此給力,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退後退。

“我即將吹奏的這首曲子,乃是一位女子所創,這位姑娘固然有傾城的容顏,卻因身體孱弱,終年纏綿病榻,極少出門,平常最大的樂事,也不過就是觀庭前花開花謝,望上天雲卷雲舒。”

“那一日,花園中百花盛開,她足足賞玩一天,打算翌日再去,卻不曾想,當夜起了大風,降下了大雨,萬千盛開的花朵,一夜間盡數凋零。”

“啊!”

就在趙寅說道此處時,長孫無垢驚呼了一聲,若是將她換做是那個女子,將會傷心到何種地步,尤其這個女子還體弱多病,豈不是更加讓她傷心。

“或者是觸景生情,又或者是心之所至,在詞曲成譜的三天後,便與世長辭……”

還未演奏,趙寅不禁將這個曲子的故事說給了眾人,完全將他們的心神給掉了起來。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未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隨著趙寅的念誦,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這個悲傷哀婉,卻又是唯美的詩句之中,甚至就連七大家族的代表也說不出一句攪局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