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案件突破
探事司，院中所有人全副武裝集結完畢。
不少人麵上多有不悅，顯然對於入夜還未放人回去略顯不滿。
葉楓登台號令，先著了趙虞侯領一班人馬隨著太尉府管家去緝拿海商。另一麵，自己則率領餘下人馬快步向著紫苑過去。
京城青樓楚館無數，這紫苑也是最為出名之一。
雖紫苑不屬官營教坊，但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而這紫苑也因此馳名汴京。
十餘探事司的察子腰懸利刃，快步穿過夜市，這一場麵已經許多年未曾見著了。老百姓們唯恐避之不及，便是那巡夜的軍官也紛紛避讓。
咋一看，這些人倒是威風八麵。
紫苑，察子快步湧入進來，便是這廳中的歌妓客人哪個不是嚇得不行？
“探事司辦案，爾等不得妄動！”葉楓令牌高舉，一聲清喝鎮住這場中人，場中鴉雀無聲，唯有樓上歌舞尚在。
“你，過來！”葉楓指著一個龜公，肅聲道。
“大人……”龜公顫抖著身子過來，生怕得罪了麵前的察子。
“如月，如雪，萱萱何在？”
龜公指著樓上的一間廂房：“大人，萱萱在上麵待客。如月害病在後院休息，如雪這兩日不在紫苑……”
“你，你。”葉楓隨意點了兩個人，道：“你們二人隨他去拿如月！”
“遵命！”二人上前推了一把龜公，喝道：“走！”
“將紫苑上下管事兒的一並押回！”
“遵命！”
葉楓這才領著兩個人緩步上了樓來，雅間中尚有琴聲傳來，偶有天籟之聲相應，到叫人不忍推門破了這一曲仙音。
一曲落罷，葉楓方才推門而入。
房中三人，白衣公子打扮的年輕人正靠在椅子上聽曲兒，身後侍裏著一個壯漢，而那萱萱正襟危坐，撥弄著手上的琴弦。
二人一見葉楓進來，紛紛投來目光。
“哪裏來的小廝？竟敢壞了大爺雅興？”白衣男子也未曾轉過頭來，隻是向著身後人擺手示意，對方便轉身向著葉楓過去。
“探事司！”葉楓抬起令牌，而對方卻根本不在意，作勢便要推走葉楓。
“且慢！”白衣男子緩緩起身，那如鷹雙目襲來，果有幾分久居人上的氣場：“探事司？莫不是來尋小爺的？”
“萱萱！”葉楓也不回他，隻是伸出手指了一下，淡淡道出對方名字，示意對方出來。
要說那萱萱白紗遮麵，素衣白袍，蓮步輕移之間多有幾分仙韻，來得葉楓近前：“官爺，尋萱萱何事？”聲若天籟，怪不得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帶走！”葉楓轉身，身後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夾著萱萱出來。
那房中二人走了出來，伏在欄杆上，待那探事司一行人將眾人押走之後，那白衣男子方才向場中一人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對方頷首心領神會。
卻說葉楓著人押了一行人回去，這探事司雖無關押定罪之權，但卻有審問之能。
將這一個個關押進去之後，那趙虞侯的人馬也押著一個商人打扮的人進來。
葉楓先將他喚到了公房之中，因為探事司無權定罪關押，其中也並沒有設置刑房。
來人生得魁梧，黃發赤須，目中充滿恐懼，怯生生的不敢說話。
“林陌？”
“正是在下！”林陌叩首。
“你是杭州人？”葉楓疑惑的打量著他：“未聞南人如你這般模樣，黃發赤須？”
“啟稟都頭，在下早年跟隨海商做些倒騰的買賣。為了方便來往，故而用藥水將這頭發胡須染成這般模樣。”林陌再拜，麵上懼色越烈：“大人，小的經商自來都是安分守己，未聞坑害誰家？何至於此啊？”
“有人說你賣給太尉府一炷醒神香，可有此事？”葉楓問道。
林陌大駭，急忙道：“大人所言非虛，在下前些日子是賣給太尉府管家一炷醒神香，雖那貨物不是來自南洋大食，但也是在下高價收來。隻是為了盡早賣出貨物，而謊稱是大食來的物件，還望大人海涵，海涵，在下願意退還管家錢財。”
沒曾想這林陌竟這麽不經詐，一句話便讓他將這事情和盤托出。
葉楓心中一笑，麵上卻做出怒狀，冷目凝視著他：“你這異香是何人售與你？”
林陌急忙道：“回稟……”
葉楓打斷了他：“說之前，給你兜個底。這事兒你不老實交代，我們也不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但這一炷異香涉及到的是構陷太尉，若我查不明白，彼時太尉怪罪下來，你便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一聽到殺頭的罪過，這林陌更是嚇得不輕，整個人伏在地上，顫巍巍道：“回大人，前些日子小人在陝州銷完貨物，便轉道荊南購置些當地貨物銷往汴京。小的在汴京……”
“撿重點說！”葉楓一掌拍在書案上，直把麵前林陌嚇得一抖。
“小的在任店街半銷半購，遇上了一個賣香的道人便購置了些香，而那道人說著醒神香乃是價值千金之物，如今道人家中有事急於散貨，便將十兩銀子典與了我。”
“十兩銀子一炷香，你當我是傻瓜不成？”葉楓怒斥：“你們為商者奸，竟會化十兩銀子去買一個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香？”
“都頭息怒！”林陌急忙道：“在下偶爾也幫汴京裏富貴人家捎些地方貨物，那太尉府的管家也偶有接觸，他委托了在下購這醒神香。所以，在下見那香品相與老管家的話相差不大，故方才花了十兩銀子購置此物。”
聽了林陌的話，葉楓心裏也更是清楚了些。
對方從長安得時候就做局，讓童貫自己從四麵八方將這些早就備好的東西買了回去，而且還設下了套中套和替罪羊，由此加大案件的追查力度。
他從旁邊取過一張紙，將那筆蘸上了墨，問了一句道人的長相，便憑著林陌的口述開始畫了起來。
以前作為一個特工，其側寫的能力也是非常強的。很多時候通過口述做出來的嫌疑人外貌側寫，還是有一定的相似度。至少，比起那府衙的海捕文書上的畫像要更像得多。
“可是此人？”葉楓停筆，將這畫拿了起來。
林陌大驚，連連點頭：“便是，便是！大人莫不是已經拿到了此人？”
葉楓將畫作方向，著身邊人將之帶下去，在沒有洗脫他林陌的嫌疑之前，他也絕不可能發他自由。
“你且將這畫像交給府尹，請其向開封府周邊各縣遞一份海捕的文書，若能擒來此人自然是好。若是擒不來，收些身份消息也罷。”
“遵命！”
接下來又突審了紫苑一幹人等，無非便是那失蹤的如雪下落何在？可這滿堂的人竟無一人知曉，審問半天卻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