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故陡生(求銀票)
林秀妍的關心將陸天行從思考中拉了回來:“陸公子?陸公子?可是這兩日太過忙碌,你的傷勢又有反複?要不要請郎中診治?”
原來,見自己說完良久,陸天行不但沒有答話,反而在眉頭緊鎖地出神,林秀妍隻道其身子不適,慌忙關切地問道。
陸天行收起了思緒,擺手笑道:“無妨,在下傷勢早已痊愈,方才隻是在思索一道點心的做法而已。”
林秀妍這才鬆了口氣,甚是期許地問道:“陸公子廚藝高超,所做菜肴更是新奇無比,不知公子又在想甚麽鬥巧爭新的點心?”
陸天行心道:從林小姐方才的歌聲中,便不難看出她對於愛情既向往又感傷,我將來雖不能常伴其左右,現下為何不盡量讓她開心些?於是笑道:“這道點心叫做雙皮奶,不過在下隻想獻給小姐,不打算為其他客人而做。”
林秀妍聞言不由又驚又喜,問道:“公子此言可當真?”
陸天行頷首笑道:“自然當真,小姐在此稍候便是!”
接下來的歲月裏,陸天行每日午間和晚間都會在廚房忙碌,燒茄子、桂花蛋、回鍋肉、左宗棠雞、水煮肉片等後世方才有的菜式更是由於陸天行的到來,提早數百年便呈現在了中國人民的餐桌上。
隨之而來的是,錦華成為了京城最為炙手可熱的酒樓,食客們竟要排隊等候,足可謂是一席難求。
林致遠自是賺得盆滿缽滿,不過他對酒樓眾人也甚是大方,將劉掌櫃、賈城等人的月錢翻了數倍,而給陸天行更是開出了高達每月八十兩的工錢。
隻是一來陸天行沒有任何不良嗜好,要這麽多錢無甚用處,二來他感念吳孟明前日裏對自己的幫助,因此每當這位落魄的朋友來酒樓用飯時,陸天行不僅自費請其吃大餐,並且還時常將部分月錢贈與對方,吳孟明收了銀子,自然對這個小兄弟更加喜歡。
閑暇時分,陸天行便會同結義兄弟明檢相聚,二人談起關外戰事以及朝廷局勢時,時而稱讚袁崇煥足智多謀,用兵得當;時而痛罵魏忠賢專擅朝政,禍害天下。兄弟倆雖是坐而論道,但卻也經常會慷慨激昂,熱血沸騰。
隨著與林秀妍日益增多的接觸,陸天行對其也就有了愈加深入的了解,發現這個小姑娘不僅知書達理、心地善良,而且對自己更是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心中對其也頗為喜歡。
然而陸天行一心想要逃回現代,生怕林家再提起親事,便對林秀妍表現的若即若離,雖時常哄得她展顏歡笑,但卻不敢與其太過親近。
隻是如此一來,林秀妍不免就生出了患得患失之感,一顆芳心更是盡數放在了陸天行身上……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是天啟七年六月。此時正值盛夏,盡管現下還不到辰時,然而天色卻早已大亮,樹上的蟬也開始了鳴叫。
“不要……不要殺我!”大汗淋漓的陸天行驟然從床榻上坐起,才發現自己原來隻是做了個惡夢,於是便重又躺下,隻是無論陸天行如何放空心思,卻難以再次入眠了。
陸天行又嚐試入睡了盞茶功夫,依然無果後便睜開了雙眼,心道:由於晚間客人多,我隻得睡得很遲,因此這一年來,每當我早晨起床時,林小姐都已準備好了早飯,從不曾間斷,今日既然我醒的早,何不也為人家做一頓早飯?
想到這裏,陸天行起身穿好了衣衫,一番洗漱過後便躡手躡腳地朝著錦華酒樓的後廚走去,生怕驚擾到熟睡中的林家三口。
然而,陸天行剛一來到廚房,正準備生火之時,就聽到有人重重地拍打著酒樓的大門。
陸天行聞聲不由皺起了眉頭,邊朝著大門走去,邊思量著:時辰尚早,自然不可能是客人,賈城那小子憊懶得很,想必也不會這麽早就來上工,莫非是劉掌櫃昨夜忘了東西在酒樓……
隻是陸天行隻想到這裏,思緒便被更加用力地叩門聲所打斷,陸天行不悅道:“酒樓還未營業,有甚麽事麽?”
門外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錦衣衛辦案,速速開門。”
陸天行心中頓時一沉,暗道:錦衣衛可不是隨便甚麽案子都經手的,莫非是為了我與明檢大鬧快活酒樓之事?可是以錦衣衛辦案的能力,怎會這麽久才查到我?罷了,我還是快些和他們走吧,也免得連累林家人。
想到這裏,陸天行取下門栓,打開了酒樓大門,隻見外邊站著幾個身穿青綠錦繡服,斜跨樸刀的錦衣衛,從服色看來,為首的竟是一名五品千戶。陸天行拱手問道:“小人陸天行,不知大人有何貴幹?”
為首之人沉聲道:“速引我等去見遊士任。”
聽到對方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陸天行頓時鬆了口氣,陪笑道:“大人莫不是尋錯了路徑,此處沒有遊士任這個人。”
為首之人問道:“你當真不識得遊士任?”
陸天行頷首道:“不敢欺瞞大人,小人當真不識。”
為首之人銳利的目光盯視了陸天行片刻,方才點了點頭,又道:“看來是本官記錯了,勞煩小兄弟引我等去見林致遠吧。”
陸天行心中暗自盤算著,對方既然不是為了當年大鬧快活酒樓之事而來,那麽能勞動這位錦衣千戶大駕來此的緣由,恐怕便隻有兩個:
其一,由於錦華賓客如雲,快活酒樓的生意受到了影響,魏大虎便著錦衣衛前來滋事;
其二,眼前這千戶知道錦華生意好,便借助官威前來打秋風。罷了,今日他們若是見不到林伯父,想必不會輕易幹休,我且先帶路,一會兒無論是何情形,我都盡力幫林伯父與其周璿便是。
想到此處,陸天行伸手朝著後院一引,陪笑道:“大人這邊請。”
於是陸天行便引著幾個錦衣衛穿過廚房,來到了林家後院,朝著林氏夫婦的臥房行去,誰知林致遠竟已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麵前的石桌上,則擺放著一柄長劍。
眾錦衣衛見狀,紛紛拔刀出鞘,陸天行大驚,慌忙轉身勸道:“諸位大人且請息怒,有甚麽事都好商量。”
林致遠笑道:“賢侄不必驚慌,我與這幾位大人還有要事相商,你先帶著小女出府回避一下吧。”
眼見雙方已成劍拔弩張之勢,陸天行又如何肯聽,當下退回到了林致遠身邊,壓低了聲音勸道:“伯父,這些錦衣衛來者不善,他們若是有甚麽要求,您隻管先應下便是,切不可同他們硬拚。”
誰知那錦衣衛千戶耳力甚佳,不待林致遠答話,便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你隻需將名冊交出,我等立即便走,絕不會再為難貴府任何人。”
林致遠並不理會對方,卻轉頭問道:“賢侄,這些時日以來,林家上下待你如何?”
陸天行正色道:“且不說救命之恩,恩同再造,隻憑您和伯母待我如同己出,天行就應當以死相報。”
林致遠點了點頭,又問道:“既然如此,可否托付賢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