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首戰告捷
趙凡在伏擊前還曾嚴令手下的士卒，讓他們在衝鋒的時候一定注意保持好陣型。可等他命令一下，士卒們全都一窩蜂地衝了出去，完全忘了他此前的叮囑。
好在那些追兵也大都不是什麽精兵，他們聽到身後突然響起喊殺聲後，立刻就被嚇得亂成了一團，跑在後麵的士卒隻是稍稍地抵擋了一下，就被趙凡他們殺得抱頭鼠竄。
這時，跑在官道上的敵人分成了三股，跑在前麵的士卒最多，他們大都是一些降卒，此刻正追得起勁。落在後麵的士卒最少，都是一些體力差，追不上隊伍的老弱士卒，他們的戰鬥意誌也最弱，很快被趙凡他們殺得四散奔逃。唯有跑在中間的那些士卒大都是孫河的親衛，他們見主將中箭落馬，一時都愣在了當場，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過，孫河的親衛畢竟也是一群身經百戰的精兵老卒，短暫的慌亂之後，他們便在一名伯長的帶領下，數十人集結起來，向著趙凡他們反殺過來。
衝在最前麵的士卒應對不及，很快就有七八人被砍翻在地。
趙凡見了，急忙大聲喊道：“列陣迎敵，快列陣迎敵。”
士卒們這時也清醒過來，大家各自尋找自己的隊伍，迅速組成七八個小型鴛鴦陣，列陣與敵人展開撕殺。
趙凡親自帶領一對鴛鴦陣衝在最前麵，為眾人做著攻擊示範。
兩名狼筅手手持毛竹衝在最前麵，在他們身後是四名長槍兵，左右還有兩名刀盾手提供防護，馬忠領著一名弓箭手在後麵施放冷箭。
在趙凡親自指揮下，他們這一小隊鴛鴦陣剛出手便展示了威力。對麵的敵人剛一靠近，就被兩名狼筅手用手裏的長毛竹掃得手忙腳亂，他們在匆忙之中隻能揮刀亂砍戳到麵前的竹枝。
這時，從毛竹的枝葉後麵突然刺過來幾根槍頭，凶狠地紮向他們的胸膛，立刻刺死了兩名士卒，還有一人受了輕傷。
隨後，在敵人慌亂後撤的時候，馬忠和另一名弓箭手趁機開弓放箭，又射殺了一名敵人。
趙凡指揮的鴛鴦陣第一次出擊，就擊殺了三名敵人，還有一人受傷逃了回去。
趙凡見狀大為滿意，他立刻下令調過來兩支鴛鴦隊集結在他們左右兩側，結陣向敵人發起猛攻。
對麵負責指揮的那名伯長也是精驗豐富，他立刻下令讓刀盾兵衝在前麵，掩護著士卒們向前衝殺。
不過，麵對趙凡親自指揮的鴛鴦陣，刀盾手也是作用不大，隻能降低一些傷亡，卻無法扭轉被動的局麵。
趙凡見戰場的局麵得到了控製，他也沒有親自上陣撕殺，而是督促士卒們保持陣型，盡快地熟悉這鴛鴦陣的戰法。
那些士卒們看到這鴛鴦陣對敵進攻非常的有效，他們立刻自發地組成幾隊鴛鴦陣，從兩翼向敵人發起進攻。
…
趙凡這邊殺得熱火朝天，陳應和鮑隆也領兵往回殺過來。
陳應聽到有士卒叫喊著敵人的主將已經被射死，他立刻下令讓士卒在陣前接著勸降。
鮑隆一聽，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他衝陳應埋怨道：“先前你就讓人喊話勸降，結果一個人都沒有勸過來，現在為何還要勸降。”
陳應：“先前勸降是在瓦解敵人的軍心，現在敵人主將戰死，這才是勸降的好機會。”
陳應向鮑隆解釋之後，又衝對麵大聲喊道：“弟兄們，咱們以前都是自家人，你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投靠的敵人。如今敵將已死，你們又被我們包圍了，此時還不趕緊投奔過來，更待何時。”
陳應的話音剛落，對麵的士卒議論紛紛，有一些士卒回頭瞅瞅，見身邊沒有孫河的親衛看著，他們便朝陳應問道：“這位將軍，咱們現在投奔回來，會不會被處罰？”
陳應忙道：“絕對不會，背叛劉使君的人是周尚和朱治這兩個狗賊，與你們這些人無關。”
得到了陳應的保證，立刻有一些士卒大聲叫道：“這位將軍，我們願意回來。”
陳應笑道：“很好，你們之中願意回來的全都站過來，咱們一起去搶奪敵人的糧草，那些可都是咱們的糧食。”
聽完陳應的話，對麵立刻有幾名士卒拿著武器向這邊走過來，有人帶頭，一些早就動了心的士卒也紛紛站了過來。剩下的士卒眼見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們也慌忙跟著跑過來，唯恐落後一步，會被陳應他們殺死。
陳應他們勸降對麵的敵人之後，便立刻領兵趕過來助戰。鮑隆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趕到戰場，不等陳應下令，他就手舉著大刀帶頭向敵人後麵衝殺過去。
孫河的親衛部曲早已殺得精疲力竭，眼見對方又從身後追殺了上來。幸存的部分士卒立刻就喪失了鬥誌，開始四散奔逃。
趙凡製止了鮑隆想要追殺殘敵的請求，他一邊下令打掃戰場，一邊讓陳應和鮑隆對新投奔的士卒進行簡單的編隊。
幹脆利落地打了一場勝仗，令得士卒們熱血沸騰。打掃戰場的時候，為了爭搶那些戰死敵人身上的甲衣，竟然有人互相毆打起來。
趙凡見狀，心中暗自歎息，“這哪像是一支軍隊，分明就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強盜。看來自己必須要盡快打造出一支軍紀嚴明的軍隊，這樣才能在這亂世中占有一席之地。”
趙凡讓人叫來陳應，讓他向眾士卒宣布，繳獲的衣甲武器全部按戰功分配。再有私自爭搶者，重重責罰。命令宣布下去之後，士卒們這才停止了爭搶。
在眾人忙碌打掃戰場的時候，趙凡走到馬忠身邊，他正在從敵人的主將孫河身上扒著凱甲。孫河身上穿著兩重精良的鎧甲，外麵是一套明光鎧，裏麵還穿著一套魚麟甲。
如果不是馬忠那一箭正好射中了孫河的太陽穴，想要一箭取他的性命，還真是非常的困難。
馬忠剝下孫河的鎧甲後，雙手捧到趙凡麵前，獻寶似地笑道：“將軍，這孫河的身高與您差不多，這兩套鎧甲又都是上等的好甲，給您穿上護身正合適。”
趙凡心裏暗自吐槽，“這個混蛋，你剝死人的鎧甲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著要送給我穿，這不是讓我觸黴頭嘛。”
趙凡心裏雖然不爽，臉上卻笑咪咪地道：“馬忠，此戰你射殺敵將立下首功，本將軍就作主，將這兩套鎧甲賞賜給你。還有，本將軍提升你為伯長，以後就做我的侍衛統領。”
馬忠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他臉色漲得通紅，愣了好幾秒後，馬忠雙手捧著鎧甲，衝趙凡大禮叩拜道：“將軍厚愛，小人無以為報，今後當誓死追隨將軍左右。”
趙凡忙彎腰將馬忠摻扶起來，溫聲勉勵道：“馬忠，以後跟著我好好幹，本將軍很看好你的。”
“諾。”
看著馬忠心情激動地跑去一旁套上鎧甲，趙凡忍不住在心裏暗自竊笑，“這個時代的人還真是不講究，送他兩套死人穿過的鎧甲，他就跟撿了寶貝似的，竟然一點都不忌諱，這就是代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