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立功心切
等那名親衛離開之後，陳武向徐琨施禮道：“將軍，既然發現了敵人的船隊，末將這便先回去準備。”
周琰也道：“此戰，末將定要生擒樊能，獻於將軍帳前。”
徐琨笑著點頭道：“二位將軍，那就要辛苦你們了，你們在前麵大膽地衝鋒，我在後麵為你們壓陣。”
“諾。”
陳武和周琰同時答應一聲，二人正轉身欲走。
徐琨忙又叫住他們，對他們叮囑道：“仲明、子烈，兩軍交戰，刀箭無眼，你們可都要小心一點。”
周琰滿不在乎地道：“將軍盡請放心，能射中我的箭矢，至今還未造出來呢。”
陳武也笑道：“將軍，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
二人說完，快步奔下了望台，各自跳上他們的戰船，駛離了徐琨這艘鬥艦。
徐琨望著兩艘艨艟戰船遠去的身影，苦笑著搖搖頭，這兩個家夥一樣，打起仗來都是衝鋒在前，尤其是陳武，在他心裏，似乎就沒有一個“怕”字。
先說陳武從徐琨的鬥艦上下來，飛身跳上自己那艘大號的艨艟戰船。
登船之後，陳武從親衛的手中接過一麵大鐵盾，右手拔出腰間的環首刀，他以刀背擊打著盾牌，大聲喊道：“斥候已經發現了敵人的主力船隊，將軍令我部作為攻擊先鋒，能否立功受賞，就要看你們的了，大家隨我戮力向前，活捉敵人的主將樊能。”
陳武的話，令得士卒們興奮不已，大家一齊高喊，“活捉敵將樊能。”
陳武正在這邊為士卒們鼓勁，說完，誰知周琰那邊已經先他一步脫離大隊，跑到他前麵去了。
陳武心裏暗自腹誹，“周琰這家夥平時看著悶不吭聲，沒想到他的性子比我還急。”
陳武連忙大聲下令，命船隊加快速度，務必要追上周琰的船隊。
周琰和陳武一左一右，兩支船隊在江上駛出雁翅型的陣式，順流而下，向前急駛而去。
…
未時一刻，兩軍近千艘戰船終於在江上狹路相逢，互相進入對方的視野之中。
周琰和陳武的船隊占居著上遊順風的位置，他們的船隊也就更加快速。
當兩軍的先鋒戰船進入到敵方箭矢的射程後，戰船上的弓弩手們立刻開弓放箭，向對方的戰船發射著箭矢。
由於趙凡在擊敗朱治的時候繳獲了大量的箭支，他麾下的弓弩手在同對方的互射中，一點也不落於下風。
趙凡在戰前也為陳橫的部曲拔發了充足的箭矢，令得水軍士卒們射起箭來，就跟不要錢似的。
周琰和陳武這邊雖然箭矢不多，可由於他們占據著上風有利的位置，箭矢能射得更遠，也更有威力。
周琰乘坐的是一艘能乘載六十多人的中型艨艟戰船，他手提著盾牌，站在船舷的女牆後麵，冷靜地注視著對麵駛過來的那支船隊。
頭頂那些敵人射過來的箭矢，周琰選擇撤底的無視，他頭戴鐵盔，身上穿著最精良的魚麟甲，即便是不走運被流矢射中，隻要中箭的地方不是要害部位，就不會對他造成致命的威脅。
兩支船隊越來越接近，近到連對方躲在掩體後麵的士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周琰伸手抽出腰間的環首刀，用刀尖向前一指，大聲下令道：“衝上去，將敵人的戰船撞翻，讓他們掉進江中喂魚去。”
周琰的這艘艨艟戰船是特製的，船頭有鐵包硬木的撞椎，隻要撞上比他小一號的戰船，它都可以憑借著巨大的衝擊力，將敵人的戰船撞成一對碎木板。
隨著周琰一聲令下，以他乘坐的這艘艨艟戰船為箭頭，他的船隊橫衝直撞地殺入陳應率領的船隊之中。
陳應此刻也站在女牆後麵，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周琰乘坐的那艘艨艟戰船。
陳應的親衛在一旁急道：“敵將的艨艟戰船就這樣在我軍船隊之中橫衝直撞，這也太欺負人了。咱們何不包圍上去，進行跳幫作戰，奪了他的戰船？”
陳應搖頭道：“敵人水軍士卒比咱們精銳，跳幫作戰，非我所長。傳令下去，命各艘戰船避開敵人主將的戰船，將他們的船隊切為兩斷，攻擊他們後麵的那些戰船。”
隨著陳應的命令傳達下去，他麾下的各艘戰船全都避開了以周琰為首的幾十艘戰船，直接向敵人船隊的中間切入。
刹那間，雙方的快艇、赤馬舟、走舸，這些小型的戰船互相糾纏在一起，殺得是難分難解。
這些小型戰船上多的有七、八名士卒，少的隻有兩三名士卒。
別看這些戰船上的士卒人單勢孤，可就因為它們數量眾多，反而成了水軍作戰的主要力量。
他們護衛在艨艟戰船的前麵，既可以用來突破敵軍艨艟戰船外圍的防禦，也可以用來圍攻敵人的主將的戰船。
混戰中，這些小艇爭相搶占有利位置，對敵船發起凶悍的攻擊。
他們的戰法很簡單，離得遠的就用弩箭射殺對方的士卒。離得近的就用長矛捅刺。
一些操舟技術高超的棹手，可以自如地操縱著小船，在混亂的戰場上穿梭自如，尋找有利的戰機。
江麵上殺聲陣陣，不時傳來小船被大船撞得破碎的聲音，還有士卒們落水後，驚慌失措的求救聲。
周琰在戰船突破敵人的阻攔之後，一刻不停繼續向前。一名家將小聲地提醒道：“將軍，後麵的幾十艘戰船沒能跟上來，咱們要不要殺回去，將他們接應過來。”
周琰搖頭道：“不必去接應他們了，正好讓他們纏住敵人，咱們去進攻敵人後麵的主力船隊，我今天定要親手活捉敵將樊能。”
一名家將吃驚地道：“將軍，光憑咱們這幾十艘戰船，就能抓住敵人的主將？”
周琰鄙夷地瞥了那名家將一眼，“怎麽？你難道害怕了不成？”
那名家將心虛地道：“將軍，非是小人害怕，我隻是擔心將軍您有所閃失。”
周琰抬手向陳武率領的船隊那邊一指，“你就放心吧，陳武將軍不會比咱們慢多少的，等我們殺過去的時候，他也必定能趕上來。”
眾親衛順著周琰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陳武那邊也已經占據了優勢。再過不久，他必然會率領船隊突破敵人的阻攔追上來。
周琰見眾人再無異議，便下令道：“下令快速前進，咱們去攻打敵將乘坐的鬥艦。”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