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亡路上
見趙凡已經蘇醒過來,紅臉漢子便下令讓隊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又讓抬著擔架的兩名士卒將趙凡抬至道旁的一顆大樹旁邊放下來休息。
趙凡從擔架上坐起身來,他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胸口摸了摸,發現胸口竟然沒有受傷,隻有右胳膊上纏繞著幾層白布條。
“自己在緝拿毒犯的時候胸口挨了一槍,現在胸口處卻沒有傷口,這是怎麽回事?還有這胳膊原來是好好的,現在卻好像是受了刀傷,難道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
名叫鮑隆的紅臉漢子見趙凡在自己的身上**一氣,他急忙抓住趙凡的手,關切地問道:“將軍,您可是身體有何不妥?”
紅臉漢子的動作提醒了趙凡,他突然發覺自己的右手掌上竟然布滿了一層厚厚的老繭,手背上的皮膚也是白皙了許多。趙凡心想,“這個身體還真不是自己原來的身體,看來我是靈魂穿越到那個倒黴蛋的身上,卻不知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麵貌長得像不像原來的自己?
趙凡腦海中忽然冒起一個疑問,現在究竟是哪朝哪代?
想到這裏,他扭頭朝身旁的紅臉漢子問道:“你是誰?我又是誰?這裏是哪兒?現在是什麽朝代?”
紅臉漢子聞言臉色驟然大變,他一臉緊張地地瞅著趙凡的眼睛急道:“將軍,我是鮑隆啊,您真不記得我了?”
趙凡正要接著追問,忽聽前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大胡子武將領著一隊士卒急匆匆地朝這邊奔跑過來。
見到大胡子武將帶人走過來,紅臉漢子連忙上前伸手拉住大胡子的胳膊,將他拽到趙凡身邊急道:“陳應,你快來看看將軍,他醒過來之後,竟然不認識我了。”
大胡子武將聞言也是大吃一驚,他快步走上前,衝趙凡抱拳施禮道:“將軍,您還認得末將嗎?”
趙凡瞅瞅眼前這個大胡子武將,又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紅臉漢子,感覺二人的模樣似乎還真有點熟悉。
突然,他想起自己醒來前做的那個噩夢,眼前這二人不就是在夢裏出現過的兩員武將嗎。
他略一思索便道:“我好像在夢裏見過你們隨我一起殺敵,可我現在對你們隻有這點記憶了,我究竟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
大胡子武將聽完趙凡的話,他緊張的臉色微微一鬆,隨即耐心地向趙凡解釋道:“將軍,你姓趙名凡,是楊州牧劉繇劉使君麾下的別部司馬。您的師尊是太平道教長於吉老大人,我和鮑隆兩人都是你的心腹家將。”
趙凡聞言心中是又驚又喜,“我竟然穿越到三國來了?作為前世的一位三國謎,對於劉繇和於吉這兩人,他還是非常了解的。劉繇如果還在的話,現在應該還是漢末時期,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
“陳將軍,現在是大漢哪一年?”
陳應:“回稟將軍,現在是興平二年,今天是五月十六日。”
鮑隆在一旁提示道:“將軍,如今大漢朝的天子是劉協。這裏是揚州吳郡的丹陽縣境內。就在前幾日,張英將軍在橫江津被孫策領兵擊敗,咱們這是剛從渡口那邊突圍出來不久,準備返回曲阿去。”
鮑隆說到這裏,扭頭衝站在他身旁的陳應埋怨地瞅了一眼。
陳應見狀尷尬地笑道:“將軍,末將前天夜裏一時魯莽,將您給打暈了過去,想來是我打暈你的那一掌用力過大,致使您受傷喪失了記憶,末將請將軍治罪。。”
鮑隆急忙替他辯解道:“將軍,陳應也是一心想要救你脫險,才出手將您打暈了,真要是讓您領兵殺回去,這會兒您肯定早就遇難了。”
趙凡聞言心中暗自吃驚,他剛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難道竟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夢中那個替他擋了一箭的紅袍將軍,便開口向陳應問道:“陳將軍,那位替我擋箭而死的是什麽人?”
陳應瞅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紅臉武將一眼,“回稟將軍,他叫鮑義,是鮑隆的從兄。”
趙凡目光轉向鮑隆,衝他愧疚地道:“鮑將軍,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的兄長,讓他慘遭毒手。”
鮑隆忙道:“這怎麽能怪將軍你呢,都是周尚這個狗賊太過陰險奸詐,若不是他領兵反叛,我軍又怎會遭此大敗。”
趙凡:“周尚是何人?”
陳應:“周尚是劉使君去年新任命的丹陽郡太守,他麾下有五千精銳的丹陽兵,劉使君原本讓他領兵前來支援張英將軍。誰知他卻在暗中投降了孫策,臨戰時又在我軍背後發起突然襲擊,致使我軍吃了個大敗仗。”
“陳將軍,那個周尚他為何要背叛劉使君?”
“將軍,這個周尚有個從子姓周名瑜,這個周瑜應該是早前就投靠了孫策,應該是他勸說周尚投靠了孫策。劉使君對此事毫不知情,還對周尚委以重任,誰知周尚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暗中投靠孫策還不算完,他竟然在敵我兩軍激戰的時候突然背刺我軍,致使我軍大敗,連張英將軍都戰死了。”
趙凡聽到這裏,心中真是無味雜呈,自己竟然穿越到漢末這個亂世中來了,還成了光杆司令劉繇麾下的一員小將,真不知道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還是走了鴻福大運。
不過,想到現在自己這夥人正在逃亡的路上,趙凡心裏不由地緊張起來,自己剛穿越過來,可別一不小心就做了孫策的俘虜。這年月,做俘虜可沒有什麽好下場。
想到這裏,趙凡連忙衝陳應問道:“陳將軍,咱們這樣大白天行軍,會不會撞上孫策的兵馬?”
陳應:“將軍放心,咱們走的是小路,碰上敵軍的概率不大,再說,末將已經派了斥候在前麵探路,咱們人少,就算是碰上敵人,也可以輕鬆地繞道躲開他們。”
趙凡:“陳將軍,咱們現在還有多少士卒?”
陳應聞言神色一黯,片刻之後,他才難過地道:“將軍,您麾下的部曲原本有一千五百多士卒,經過前天夜裏那場拚死血戰,跟隨咱們突圍出來的士卒隻剩下不足五百人。而且,許多士卒還有傷在身,最重要的是咱們現在沒有了糧食,士卒們到現在全都餓著肚子,昨兒一整天隻能靠捉些魚蝦和野菜熬湯充饑。”
“軍中都沒有馬匹可以宰殺嗎?”
陳應搖頭道:“沒有,那夜突圍的時候,就連將軍您自己的戰馬都死在突圍的路上。”
趙凡聞言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這可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