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賣胭脂金龍衛現
為此劉大遠一早就派人請公孫劍來商議對策。公孫劍看罷朝廷的公文笑了笑對著一臉焦急的劉大遠說：“劉大人，朝廷派人來是好事。到時候你負責接待安排，既然是朝廷派來的人，那肯定能力不俗。到時候多給他們安排些事情做。比如這組織秋收催繳錢糧什麽的，都可以讓他們去負責。至於贓款贓物，回頭我會安排人負責押送去上京。這些就都不用您操心了。”
“可是……”劉大遠猶豫了一下還是期期艾艾的開口說道：“公子啊，就怕朝廷派來的人沒安好心啊。尋思著找咱們的麻煩。還有那麽多的錢財難道就全部上繳朝廷？”
公孫劍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劉大遠人不壞，就是有些迂腐。
“人來了，您也是縣令，安排他們去負責秋收催繳錢糧，難道他們還敢不去。不去最好，直接鎖拿問罪。如果去了，那就有他們忙的，咱們還能在中間安排些人找找他們麻煩，比如曹家。這些年曹家交過一分錢一粒米嗎？而且催繳錢糧裏麵名堂可多了，一旦他們敢手腳不幹淨，那正好問罪，就算手腳幹淨，小爺也能給他扣個罪名。如今的臨水縣難道還能由得他們來。那幾家地頭蛇都被咱們弄死了，還怕兩個外來的官。”
劉大遠一陣無語，越發的感覺自己當初是上錯了船。這個公孫劍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的主，而且心狠手辣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公孫劍從縣衙的後堂出來，還沒走到前院，西麵月亮門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開口喊住了他。
“公大人。”
“哦，是劉小姐啊！”
公孫劍認識對方，劉芳蘭，縣令劉大遠的女兒。劉大遠一共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在老家代替他照料父母，二兒子在外遊學，唯獨這個小女兒一直帶在身邊，格外的疼愛。
而且這位劉小姐也有些才學，前些日子查抄那幾家忙不過來的時候，劉大遠甚至還讓她拋頭露麵出來幫著記賬。況且那幾天小丫頭公羽舞也在劉芳蘭的照顧下在縣衙住了幾天。所以彼此也算不陌生。
“不知劉小姐是否有事？”公孫劍看對方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便主動的開口詢問。
“那……那個囡囡這些天還好嗎？好幾天沒看見她了，挺想她的。”劉芳蘭羞澀的開口道。
“哦，囡囡這些天很好，一直在家讀書。你要是想她回頭我讓她來縣衙看你。另外你也可以去我府上看她啊。”
“哦。”劉芳蘭低眉搭眼的應了一聲，仿佛還有其他的心事。不過公孫劍可沒有功夫去管人家姑娘家的心事，見對方不再說話於是施了一禮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公大人。有件事想要麻煩你。”見公孫劍要走，劉芳蘭急忙開口喊住他。
“何事？如何在下可以幫忙一定不會推辭。”公孫劍轉過身來正色道。
“您能去幫我跟爹爹說一聲放我出門嗎？”
“這……”公孫劍不由得微微皺眉。
“難道說小姐您被劉大人給禁足了？”
“嗯……可以這麽說吧。”劉芳蘭微微臉紅，緊接著一跺腳抬起頭鼓足了勇氣大聲的對公孫劍道：“公大人，我能喊你一聲公大哥嗎？”
“可以啊。”
“那我就和您說實話吧。公大哥，我想在碼頭附近租賃一家小的店麵和一個小倉庫。可我爹爹偏偏不同意。所以將我給禁足了。”
“哦？”公孫劍笑了起來，看著對方頗有興趣的問道：“劉小姐，你要在碼頭租店麵和倉庫，莫非準備自己做買賣？”
“是啊。”劉芳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公孫劍說：“咱們臨水縣往西北沒多遠就是吳國，南來北往的貿易很發達。我老家在錢州府，那裏的胭脂水粉是最有名的。所以我想從老家販運些胭脂水粉來售賣。”
聽到這裏，公孫劍越發的對自己麵前這位姑娘感興趣了。堂堂的知縣千金居然對經商感興趣，而且從對方的述說來看，有這個心思可能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小姐，我就算讓你父親放你出去，也讓人將店麵和倉庫租給你。可你一個姑娘家，如何操持呢？還有錢州府離咱們臨水縣可不算近，你進貨什麽的怎麽辦？你又如何保證進來的貨物品質和價格呢？”
“公大哥，這你不用擔心。我姨夫家就是專門做胭脂水粉生意的。之前也曾經托人來找我父親，希望可以通過咱們臨水縣將家中生產的胭脂水粉賣到吳國那邊去。可是我父親在縣城又不掌權，幾乎什麽事也辦不成，所以也就沒有答應。如今不一樣了，公大哥您來了，把那幾家壞蛋全給收拾了。自然就可以做這個生意了。”劉芳蘭笑嘻嘻的回答道：“再說，那是我姨夫家，我自己用的也都是他們家生產的，質量方麵肯定沒有問題。至於價格自然也不會比賣給外人的貴，而且我可以讓他們直接送貨過來，我隻需要有地方存放，而後再倒手賣給吳國那邊過來的客商就可以。這樣從中賺取差價。”
一說到自己的生意經，劉芳蘭頓時沒有了方才的局促。
“而且我之前還和囡囡說起過這個生意。她也願意和我合夥的。”劉芳蘭見公孫劍笑著不說話，隻能是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直接將公羽舞也給拖下水。
不過她倒沒有騙公孫劍，之前公羽舞住在她家的時候，她確實鼓動過小丫頭。而小丫頭一聽說能夠賺錢當時就答應了。可畢竟是小孩子，等回到家又遇到了馮婉兒還要替公孫劍管賬，就把這事給忘了。
“公大哥，求求你。就去幫我和爹爹說說吧。我知道爹爹什麽事都聽您的。沒有您他這個知縣什麽都不是。”劉芳蘭帶著哭腔央求道。
“胭脂水粉很賺錢嗎？”公孫劍突然開口問。
“那當然。最普通的胭脂賣一百文一盒，可進貨價格也才三十文左右。而更高檔的如果賣到吳國去，起碼也要一二十兩銀子。”
“嘶……”公孫劍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啊！胭脂他是見過的，前世半個煙盒大小的賣一百文，換成大米可以買一百多斤，一家三口能吃一個月。
“這樣吧，你跟你爹爹說去我家看望囡囡。然後去了之後好好和囡囡還有我家中另外一位姑娘商議一下。我覺得這件事你一個人做可能會比較困難，但是三個人的話或許就簡單很多了。你懂我的意思嗎？”公孫劍笑著建議道。這麽好的買賣自己如果不插一手那可就虧大了。而且劉大遠的家務事他確實也不太好幹涉。可是如果劉芳蘭拉上公羽舞和馮婉兒一起幹，那性質就又不一樣了。反正自己不會反對，估計馮懷道也會同意。而劉大遠最後也就沒有阻攔的理由了，不然就得罪了公孫劍和馮懷道二人。
劉芳蘭也不笨，聽公孫劍這麽一說立馬明白過來，笑著給公孫劍行了一個萬福，答謝了一聲後急匆匆的就回了後院。
就這樣日後一個龐大的化妝品和服裝鞋帽箱包的奢飾品帝國不經意間從臨水縣開始了最初的起步。當然這都是後話。
離開了縣衙，公孫劍去了民團。檢查了訓練情況又和田擴坐下來認真談了一次。覺得對方還是有些能耐，而且起碼目前來說忠誠度也都算不錯，於是也就放心不少。
又過了幾天，朝廷委派的兩位佐貳官居然就到了。不得不說朝廷這次的動作還是很快的。而隨同他們一起到的還有一封老相國公墨涵寫給公孫劍的家書。負責帶家書給公孫劍的是這次朝廷派來的主簿。此人名叫黃文元，是上一科的進士。按道理是不會被派到這麽個小縣城來做主簿這種八品官的。可是因為臨水縣的特殊性，黃文元和另外一位進士張翰被特意指派來了。
公孫劍是晚飯後在自己家中見的黃文元，而黃文元的來意除了送這封家書外，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其實他是自己人，而非朝廷或者說是越皇和陳澄的人。顯然這是功勳貴戚一係人潛伏在對方的暗子，這次被動用了就是前來協助公孫劍的。
看完家書，公孫劍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自然是和黃文元又聊了聊上京城的局勢和一些其他的閑話。最後還是黃文元自己主動表態道：“公公子，下官臨行之前羅大人交代，到了臨水縣之後一切聽從您的安排。另外你我表麵上不要來往太頻繁，交情也不能夠太好。畢竟我和那個張翰可是朝廷特意派來監視你和劉知縣的。所以很多事情咱們隻能是暗地裏接觸。”
“嗯，這個我知道。以後你幹你的事，我做我的。平日除了公事不會有太多的接觸。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去辦。”公孫劍點了點頭。
“公子您請講。”
“那就是給我看住了張翰，他有什麽舉動你都必須一絲不差的匯報給我。到時候我會安排人跟你聯絡。”
“是。這也是出京時老相國的交代。屬下一定會給您看住了張翰。還有就是跟著我們一起來的幾個隨員，除了我自己的書童外，其他都是金龍衛的人。這些人，公子您也必須找人都給盯牢了。據說其中為首的那人身上可能帶著禦賜的信物能夠調動附近的軍隊。”
“哦？”公孫劍不由得微微皺眉。皇帝老丈人還真看得起自己，居然連最隱秘和精銳的金龍衛都給派來了，而且還帶著禦賜信物，看來對於自己的防備之心不低啊！
公孫劍默不出聲摸著自己的下巴沉思起來，可惜老馬被派去聯絡濟州府的李家了。而謝伍則在西北監視邊軍的動向還沒回來。丁逢帶人在原來的黃土崗山寨秘密加工生產軍火。眼下自己手中可是真沒人啊。難不成要自己親自下場和這些人過招？
考慮了片刻之後，公孫劍將自己之前的計劃和黃文元說了，就是派他和張翰一起去四裏八鄉的督促秋收和催繳稅賦。這樣他們就沒有精力留在縣城和自己作對，而剩下那幾個金龍衛的人，隻要監視起來就好辦。實在不行將為首的弄死取走越皇信物即可。
對於公孫劍的安排黃文元自然也不反對，答應隻要縣令劉大遠下令，他就照辦，這樣那個張翰一人也不可能明著和劉大遠作對。否則日後在臨水縣將無法立足，完成朝廷交代的監視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