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當好吃瓜群眾
吃過早飯，李楓一推碗，抹了一把嘴，就出門去了。
李楓離開之後，董素貞這才從正房出來，進了廚房。
桌子上，四樣菜，每樣菜李楓都是吃了一半，不是那種亂吃，像是被從中間切成兩半那樣，左邊的菜被李楓吃光，右邊的菜一點沒動。
“哼，你以為這樣做，就能讓我覺得你變成好人了？”
“做夢，光是你天天偷人錢財，我就看不起你。”
“名節被毀，我寧願這輩子一個人過，也絕對不會從你。”
“咕咕……”董素貞也有點餓了，向外看看，李楓早就沒影了，於是就坐下來，開始吃早飯。
卻說李楓離家之後，直奔房產中介而去。
不錯，就是房產中介，這種機構在古代都有了。
而且，在後唐，以及宋朝，房產交易如果不通過中介，是要按照處罰盜賊的法律處理的。
李楓找房產中介，自然是準備買一套房子，從劉翠花的租房裏搬出來，這話昨天下午李楓就已經說過了。
長安城的房產中介，一共有八家，長安縣和萬年縣各有四家。
萬年縣這四家房產中介，規模最大的一家是恒昌房產，是萬年縣七大戶之一辛家的生意。
辛家，比何家的底蘊還要深厚，辛家的大女兒辛永芳嫁入了衛國公府，是衛國公李靖長子李德謇的媳婦。
於是，辛家也因此水漲船高，地位淩駕在其餘六大戶之上。
恒昌房產，是辛家一個比較重要的生意，每月能入賬不少。
李楓趕到恒昌房產的時候，似乎跟往常不同，門頭上“恒昌房產”四個大字的匾額竟然被取了下來。
幹生意，匾額被取下來，這可是大忌，除非是發生什麽重要的事情了。
而且，恒昌房產的門口，湧了一堆人，似乎都是來看熱鬧的。
李楓四下看看，找了一個熟識的，也是個地痞混混：“兄弟，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這個人翻了翻白眼：“李楓，你以前不是一直喊我哥哥嘛？”
李楓笑了笑：“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沒看我現在比你又高又壯嗎？”
這個人打量了一下李楓，咽了一口吐沫：“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麽長高長壯實這麽多，是不是董素貞的飯菜養人啊。”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這個人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對李楓描述了。
“前幾天打雷，恒昌房產的匾額被雷劈了，匾額被劈成兩半。”
“所以，恒昌房產的掌櫃和辛家都想找大書法家，再寫一副字，裱起來。”
“巧的是，恒昌房產的劉掌櫃找的是魏廣修大師，辛家的三小姐找的是齊心大師。”
“這魏廣修大師跟劉掌櫃是幹親家，齊心大師是辛三小姐的書法老師。”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今天兩人一起就來這裏了。”
“偏偏是，劉掌櫃和辛三小姐事先沒溝通，這兩位大師一起到了。”
“這兩位大師，書法方麵，在長安城是鼎鼎有名，一個排名二十一，一個排名二十二。”
“所以啊，他倆就誰也不服氣誰，挺上了，劉掌櫃和辛三小姐過來勸也沒用。”
聽完這個人的介紹，李楓也明白了。
李楓也聽說過，長安城的書法大師，前二十名全都是朝廷重臣，或者是國子監的書法大師，頂尖的牛逼所在。
從二十一名開始，才會斷斷續續有民間的高手存在，恰好這民間的高手中，最牛逼的就是這兩位。
二十一和二十二，名次挨邊，但這兩人偏偏是誰也不服氣誰，尤其是齊心，認為他才是第二十一名，魏廣修應該是第二十二名。
這時，恒昌房產的大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幾個人。
當先的一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正是恒昌房產的掌櫃劉得財。
劉得財出來之後，輕咳兩聲，大聲喊道：“今天，恒昌房產有一件小事情，麻煩諸位街坊鄰居。”
“等會兒，兩位大師分別寫出‘恒昌房產’四個字，但並不署名，然後請大家一一過目，給出意見，誰高誰低。”
“最後，我們根據各位街坊鄰居的意見，用得分高的那一副字。”
“而沒有評上的那副字呢，本店會以一字百貫的價格購買下來。”
“哇……”人群中一片嘩然，一字百貫，四個字就是四百貫了，好大的手筆啊。
李楓也頗為感興趣，他隻知道自己的書法是八十分，寫出來的字不錯，但跟著長安城排名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的字相比，能有多少差別。
接下來，劉得財就安排恒昌房產的夥計，開始發票。
所謂的票，其實就是一張小紙，上麵寫了兩個字：左、右。
在發票的同時，夥計又擺了兩張長桌子，桌子跟匾額的長度差不多，肯定是用來放置兩位大師的筆墨的。
李楓也被分到了一張票，滿滿期待著兩位大師的筆墨出台。
大概一刻鍾不到的時間，恒昌房產的門再次打開，四個夥計，恭恭敬敬地捧著兩幅字出來，擺放在左右兩邊的桌子上。
接下來，領到票的吃瓜群眾，開始排著隊，一一欣賞這兩幅字。
恒昌房產的這個辦法，確實有點不上檔次，因為這些吃瓜群眾，大都是不識字的人，或者是識字不懂書法的人，哪裏能看得懂書法的精髓。
但是呢，恒昌房產隻能用這個辦法。
畢竟，一個第二十一，一個第二十二，相差無幾，就算是書法名家也找不出充足的理由，讓另外一方認輸。
這個辦法很不錯，一是不得罪這兩位書法大師，二是也能對失利的那一人給予足夠的賠償，顯示出辛家的大氣。
李楓也看了魏廣修和齊心的字，登時一陣失望，跟他的字相比，真是差遠了，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樣的字，也能在長安城的書法界排名第二十一和第二十二位嗎？
到底是長安城無人，還是大唐無人啊？
微微思考一下，李楓沒有打勾，直接把空白的票交上去了，最後一個交票的。
這兩幅字他都看不上，又都差不多，他實在懶得費勁評個高低。
一刻鍾不到，票收齊了。
查票之後，一共是一百三十九票，然後是驗票和唱票，最後根據票數得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