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登聞鼓響
“旺旺...“
一陣犬吠聲驚醒了紅拂女，嚇得她驚坐起來。
看著陌生的房間，她連忙查看自己的身體，胸口的傷勢已經處理好，沒有不適的感覺，身上的夜行衣也被換了下來。
自己被那個了嗎？
她沒有感受到身體的其他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聽到門外有動靜，她穿上鞋走到門前，透過門縫觀察外麵。
隻見院子中，楊霜正陪著諸葛琉璃逗狗。
木質的飛盤被楊霜扔出，一隻大黑狗飛奔跳起，咬住了飛盤，送回楊霜手中。
“旺旺...”大黑狗搖著尾巴叫了兩聲。
楊霜虛晃一招，假裝扔出飛盤，實際藏在了身後。
大黑狗轉身尋找飛盤，卻找不到目標，整隻狗呆住了，然後轉頭看向楊霜，似乎在問：嘿，兄弟，飛盤呢。
紅拂女鬆了一口氣，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是被明王救了性命。隻是自己的傷口比較隱蔽，豈不是？
深吸一口氣，紅拂女拉開了房門。
楊霜聽到了開門聲，看到了走出來的紅拂女。
換下夜行衣的紅拂女身著白色襦裙，清麗的容貌平添一些溫度，少了一些生人勿入。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請受小女子一拜！”紅拂女當即要叩頭。
卻被諸葛琉璃攔住了，隻見她拉住紅拂女，笑道：“殿下他最懂得憐香惜玉，姐姐這麽漂亮，正合他心意。”
楊霜看到了諸葛琉璃那得意的眼神，這丫頭又開始胡鬧了。
紅拂女難得的不好意思。
“他為了給你吸毒，差點自己中毒。”諸葛琉璃又道。
楊霜連忙咳嗽兩聲，自己媳婦這助攻，太他媽給力了，最強輔助就是你了，何愁以後娶不到小妾。
紅拂女臉頰一紅，目光閃爍飄向他處，不敢和楊霜對視。
楊霜則問道：“再服用兩天的藥，應該就會痊愈。本王救你性命，也不求你回報，不過能否告訴本王，你為何要殺史萬歲的兒子？”
紅拂女歎了一聲，便沒有隱瞞：“史萬歲的兒子史千秋人品卑劣，在彭城中害死了我義兄，逼死我義妹，所以我刺殺他。奈何此人奸詐狡猾，屢屢逃脫，更是逃到燕京都來，所以便有了昨晚的事。”
楊霜聽後，眉頭一皺，問道：“這麽說，史萬歲在包庇自己的兒子，助紂為虐了？”
“史千秋奸詐狡猾，表麵一套，暗中一套。他好色成性，死在他手中的無辜少女數不勝數，但是無人知曉他的惡行。我義兄本是彭城府衙的衙役，調查失蹤少女時，發現是他所為，才慘遭殺害。所以在外人眼中，史千秋不是惡人。甚至在他父親眼中，兒子也是好兒子。”紅拂女解釋道。
楊霜感慨一聲：“知人知麵不知心，人麵獸心說的就是史千秋這種敗類。你昨晚刺殺不行，必然引起了史家警覺，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報仇。”
“多謝殿下關心，但大仇未報，小女子無法看著史千秋逍遙法外。義兄和義妹死後，我孑然一身，已無牽掛。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告辭。”紅拂女拱手拜謝，準備離開。
諸葛琉璃還要勸阻，卻被楊霜攔了下來。
楊霜則道：“本王送你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的義兄義妹也希望你平安的活著，所以要對得起死去的人。當然，如果你實在報不了仇，你可以來找本王。本王不是幫你，隻是掃除奸惡。”
紅拂女抿了抿嘴，再次拱手，隨即離開。
“殿下，你若喜歡這位姐姐，何不把她留下？”諸葛琉璃問道。
楊霜反問道：“我何時說喜歡她了？”
“她不漂亮嗎？”諸葛琉璃反問。
楊霜點了點頭，道：“她是很漂亮，但天下間漂亮的女子數不勝數，難道見一個愛一個？別把你夫君想的那麽膚淺。”
聊到這個話題，瞬間點燃諸葛琉璃的八卦之心。
“殿下，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你這樣的！”
......
紅拂女的出現並未在楊霜的生活中引起太大的波瀾。
開府多日，楊霜一直沒入宮向太後請安，今日正好有時間，便帶著諸葛琉璃入宮。
來到承天門外，楊霜和諸葛琉璃下了馬車，正準備進門，卻忽然聽聞不遠處響起急促的鼓聲。
城門前駐守的禁軍聞聲立即趕去。
“何人敲響了登聞鼓？”諸葛琉璃詫異道。
楊霜也眉頭一挑。
宮門外懸設登聞鼓，允許擊鼓鳴冤直訴於朝廷，又稱：“闕左懸登聞鼓，人有窮冤則撾鼓，公車上表其奏。”
一旦登聞鼓響，陛下必須上朝，過問此事。所以敲響登聞鼓的代價也很大，那就是鳴冤者先廷杖三十，一是防止刁民惡意，二是越級冒犯。
三十廷杖可不輕，水火棍實打實的打在屁股上，懲罰後皮開肉綻，身體弱的都會被打得半死。
而且登聞鼓一響，很多官員都會遭殃。
大隋朝並未設立專門的官衙管理登聞鼓，隻設立一個鼓司，暫時歸禦史台管轄。一旦登聞鼓響，專門的禦史要稟告禦史中丞，然後禦史中丞在稟告陛下。
到時候一旦問責，禦史台的官員就會遭殃。
上次登聞鼓響，還是三年前。
這次是誰？又牽扯什麽案件？
好奇的楊霜駐足，沒等多久，就看到禦史押著敲鼓者走來。
而楊霜更加驚奇，因為敲鼓者竟是位少女。
而禦史中丞也手持訴狀正準備進宮麵聖，不過被楊霜攔了下來。
“下官薛參，拜見明王殿下。”所有人行禮拜見。
楊霜問道：“什麽冤情，竟然敲響了登聞鼓？”
禦史中丞恭敬道：“回稟殿下，擊鼓者是易州易縣人士，名叫楊晴，為他哥哥楊素伸冤。楊素毒殺養父，惡行昭昭，刑部調查後證據確鑿，已經定下秋後斬立決，並由大理寺審核，陛下朱批。”
“你說為誰伸冤？”楊霜詫異問道。
禦史中丞又道：“為楊素伸冤，殿下聽說過此人？”
楊霜頓時笑了，越加覺得這方世界有意思了。
有楊廣、紅拂女，再來楊素也不奇怪。
若真是自己知道的那個楊素，那自己還真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