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持木牌求見院長

魏蒼在原地站了一會,突然轉身往街頭那邊走去。

在一家郭嶽照看的酒樓裏,置辦了一桌酒席,讓小二請了郭嶽過來。

不多時,郭嶽帶了兩個手下來了,

魏蒼請他入座,親手給郭嶽倒了一杯酒,

郭嶽頓時受寵若驚:“魏兄怎的如此客氣?”

“此次雖然沒有尋到我要找的那個人,不過卻也結識了郭老大這樣的好漢,魏某心中喜悅,臨行前,請郭老大飲一杯。”

“魏兄要走了?”

魏蒼點點頭:“此處沒有消息,魏某還要去別處。”

“嗬嗬嗬,魏兄是有能耐的人,不像咱們,隻能困縮在這偏僻小鎮。”

“郭老大這樣的日子,才最讓人羨慕。”

郭嶽打了個哈哈,舉杯敬酒。

二人喝了幾杯,魏蒼掏出了一個錢袋子放到了郭嶽身前的桌麵上。

郭嶽微微挑了挑粗眉,也沒去動:“魏兄還有事要兄弟去辦?盡管說來。”

“我讓你查的那個叫牧歡的小書生,是故人之後,魏某離開後,還望郭老大照料一二。”

給郭嶽把酒杯倒滿,魏蒼繼續說道:“也不必特意做些什麽,隻要在得知他有難處的時候,適當幫扶一下即可。”

郭嶽眼珠子一轉,魏蒼說的不在意,可特意請了他吃酒,這就有些鄭重了。

當下,郭嶽把錢袋子推回去:“如此小事,魏兄隻需說一聲就是,以後,那牧歡便是我郭嶽的小兄弟了。”

果然魏蒼聽了郭嶽的話,臉上的笑容更親近了幾分。

他把錢袋子推到郭嶽身前:“既是兄弟了,些許財物,不必推辭。”

聞言,郭嶽也就笑納了,沒有當麵查看魏蒼給了他多少,想來也不會少了。

這魏蒼的家底倒是雄厚,幾百兩隨手就拿的出,

想來,他背後的主家,也是個了不得的大族。

幾杯酒下肚,魏蒼就起身告辭了。

郭嶽把他送出酒樓,回頭問了一聲,這酒席的錢魏蒼竟然也已經給過了。

他掏出魏蒼給的錢袋子,打開一看,裏麵一小疊金光閃閃...

再說牧歡在晚飯的時候,拿出了那塊玉佩,哄騙錦娘說是衙門尋回來的,還親自送上了門。

錦娘果然很高興,連忙找了塊手帕仔細的包好,跟那些首飾放在了一處。

隻不過,高興了一會又想起書院的事,難免臉上又帶愁容。

白日為了這件事,她失手打了牧歡,心中一直有些自責,所以又不好開口提。

兩人總是別別扭扭的,也沒法過日子。

想了一夜,天亮之後,牧歡翻出了那塊刻著柳字的木牌。

他的性格其實很是有種隨遇而安的懶散感覺,前世職責所在,所以,這一世牧歡不願意惹麻煩。

書院那種地方,用腳指頭想,像他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入學了,也定然不會愉快。

但錦娘的執念如此深,娘的遺願也是如此,

牧歡對她們,也同樣有著責任。

收拾了一個小包袱,把寫稿子剩下的紙和筆墨都裝了進去,

這一回,他是真的要去書院了。

也不知這牌子是否有用,但他總得去試試。

最後一劑湯藥替錦娘煮好,牧歡帶著錦娘的期盼離開了家。

來到書院門口,曾經在這裏遭受過的恥辱一幕幕的在腦中閃現。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牧歡抬腳走進了書院的大門。

“那個瘋子又來了。”

“這回他還敢進門?”

書院裏這個時辰已經開始上課了,一些閑來無事的小廝奴仆,

站在大門旁的幾棵樹下,看到牧歡後竊竊低語。

倒不是怕牧歡聽到,而是怕吵到了院內讀書的公子們。

幾人的議論,牧歡都聽進了耳朵,他沒有理會這些小廝,而是走到了離大門很近的一棟屋跟前。

這裏是書院的門房,平日這些奴仆們就在這裏等人。

或有來尋人的也可以在這讓看門的老者去通報。

前身第一次進書院,也就隻走到這個地方就被攔下了,連學堂裏麵都沒有見識到。

牧歡尋到了發須皆白,正抱著一把小茶壺喝茶的老者,行了個禮。

“小子牧歡,前來拜見院長,還請老人家前去通稟一聲。”

老者抬起眼皮,瞧了眼,牧歡這一身粗布長袍,既不是學子又不像奴仆。

不過他整日在這裏看門,見的富貴多了,

又怎麽瞧的上牧歡,因此,便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呲溜著茶水。

牧歡也不動氣,從他踏進這裏開始,這樣的遭遇就不覺的奇怪了。

他掏出那塊木牌,遞到了老者跟前。

老者的眼睛落在了木牌上麵,那個柳字,讓他哆嗦了一下。

放下茶壺,老者起身接了木牌,扔下一句:“等著。”便慢悠悠的朝院子深處走去。

老者這一去,就是半個時辰,

這期間,牧歡就背著手,站在門房前,

書院裏麵那一排的屋子裏,偶爾會傳來少年們郎朗的讀書聲,

讓牧歡有一種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前世校園的錯覺。

隻是這種錯覺,在看到偶爾在院裏走來走去,忙著送茶的仆人時,就完全被破壞掉了。

從書院深處的一棟小樓內,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是門房看門的老者,另一個,是一位穿著青衫,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

來的近的,雙方也都看清了彼此。

“這就是我們書院的院長了。”老者介紹了一下便又進了門房裏喝茶。

“鄙人柳修然,”院長打量了一下牧歡,覺得很是麵生,也未曾見過,

於是開口詢問:“不知小友是從何處得來我柳家的腰牌?”

牧歡拱拱手:“小子牧歡,這塊木牌,是柳家的一位小姐,派丫鬟所賜,說是拿著木牌便可入書院讀書。”

“你就是牧歡?”

柳修然聽說過牧歡,傳聞中這個牧歡因為無錢入學,在書院外結廬一年,仿如乞丐,仍不放棄想要進書院。

當初他有事回了江淩,等他回來之後,得知了這個消息,被牧歡求學的精神打動,

原本是想要破格收他入學,但那時,草棚子已經沒了,眾人也都說牧歡已經瘋了。

為此,他還可惜了好一陣子。

但此時這個牧歡就站在他眼前,目光清正,身姿挺拔,哪有一絲瘋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