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殺猴五遇真武者
彎腰抓起猴五的頭發,牧歡伸手抱住了猴五的腦袋,
正準備給猴五來個了斷,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牧歡扭頭看去,野林子裏,被樹木遮擋的月光影影措措的灑下來,
一個提著一把寬刀,大晚上戴著一頂鬥笠的男子衝了進來,在離牧歡不遠的地方站住了腳。
來人正是魏蒼,他看了看牧歡,又看了看猴五,伸手一指:“放了他,我有話要...”
“哢嚓”一聲輕響打斷了魏蒼的話。
牧歡扭斷了猴五的脖子,確定他死的不能再死,才慢慢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你說晚了。”
“哼!”魏蒼有些惱怒,腳下一踏,身體就衝了過來。
牧歡急忙側身,回手一拳正跟魏蒼打來的拳頭對上。
“砰”的一聲,牧歡隻覺得手骨一陣劇痛,
一拳還未收回來,魏蒼拿刀的那隻手又橫著拍了過來。
牧歡躲閃不急隻能舉臂格擋了一下,刀鞘平平的拍在手臂上,牧歡反手一抓,抓住了刀鞘,
借著力道飛起兩腳就踹了過去。
魏蒼後仰,躲了過去,這時,牧歡突然鬆開抓住的刀鞘,身子往前一竄,
在魏蒼站直身體前幾乎衝進了他的懷裏,直直一拳打向魏蒼的喉嚨。
這一拳又急又快,若是被打中,恐怕不死也會重傷。
魏蒼眼中閃過詫異,身體上的反應也很快,上身後仰躲過了這一拳,同時抬起膝蓋朝牧歡撞去。
牧歡的個子矮了魏蒼一頭,於身形上就不占便宜,不得不先收手,躲開魏蒼的攻擊,向後退開了幾步。
對方手中有刀,而他則赤手空拳,剛剛的交手沒有快速製住這人,讓牧歡心中有些沉重,這個人,可不好對付。
魏蒼見牧歡退開,他也沒有繼續攻擊,拉開了一個彼此間暫且算安全的距離,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牧歡,隻見他身上穿著略小些的長袍,像個書生,但站在那裏卻挺著腰背,如同一棵筆直的青鬆。
月光斑駁,林中昏暗,牧歡的表情卻是看不那麽清楚,
“你叫什麽名字?”
魏蒼對牧歡有些感興趣,看他年紀也不像是太大,出招卻很老練。
見牧歡不回答他的話,魏蒼也不在意,指了指死去的猴五:“你為何一定要殺他?”
“他偷了我的東西,還傷了我的家人。”
牧歡不知道這魏蒼跟猴五是什麽關係,他剛剛沒留猴五,就是怕被這人給救了。
但既然他問了,自己總要給他一個殺人的理由。
魏蒼點點頭,他跟猴五沒什麽關係,既然死了就死了。
倒是眼前這個還算是少年的小書生,讓他有些興趣。
“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牧歡搖搖頭:“我自己練的。”
自己練的?魏蒼不信,但他以為是牧歡不方便說,也就沒有勉強。
“你如果不是來救猴五,也不打算替他報仇,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牧歡緊緊盯著魏蒼,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第一個給他帶來危機感的人。
若是這人全力來攻擊他,牧歡沒有一點把握能全身而逃,
畢竟,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各方麵都太差了,沒個一兩年根本練不出來,
連他前世的一半戰力都發揮不了。
而眼前這個戴著鬥笠的男人,卻讓牧歡重新定義了身處的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有練家子。
魏蒼不出聲,牧歡就當他默認了。
一邊提防魏蒼突然過來攻擊他,一邊慢慢的走到散開的包袱跟前,
把掉出來的東西一一撿起來,放到包袱中間準備重新係好,
“這個東西,也是你的麽?”
魏蒼看著牧歡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好笑,
他突然想起來那塊玉佩,於是就掏出來問了一句。
牧歡一眼就認出那塊玉佩,低頭看了眼包袱上的東西,果然少了裝玉佩的那個木盒。
“是我的,怎麽會在你手裏?”
說完,牧歡自己就反應過來了,應該是猴五賣給這個人的。
“是猴五賣給你吧?你花了多少銀子,我還給你,你把玉佩還給我,這是我爹的遺物。”
魏蒼眸子,在黑夜中泛著光:“你說的不錯,這玉佩,我花了三百多兩。”
牧歡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三百多兩?
他全部身家加在一塊,也不夠。
隨即,牧歡突然走到猴五身邊,開始摸屍,結果隻摸出了五兩多的散碎銀子。
魏蒼低沉的嗓音嗬嗬的笑著,知道牧歡心裏想什麽:“他拿這東西去還了賭債,我是花了三百兩從債主的手裏買的。”
牧歡歎了口氣:“我拿不出三百兩。”
說完,他把包袱包好,背在身上,拱了拱手:“既是誤會,小子就走了。”
“咦?你爹的遺物不要了嗎?”見牧歡真的往林子外走,魏蒼叫住了他。
都說了沒有銀子,還問,牧歡回頭看他,以為這個男人會把玉佩還給他,
結果魏蒼隻是嗬嗬的笑:“玉佩暫且替你存著,等你湊夠了三百兩,來找我換。”
牧歡微微皺眉:“我去哪裏找你?你叫什麽?”
“我叫魏蒼,住在街頭的客棧裏。”
住客棧,那便不是這鎮裏的人。
“可我短時間內,恐怕湊不齊這麽多銀兩。”
魏蒼把玉佩塞進了懷裏:“無妨,我不急著走。”
牧歡點點頭,快步離開了林子,然後撒開腿就跑鎮裏跑。
魏蒼聽著牧歡跑遠的腳步聲,知道他對自己的防備心甚重,也未急著出去。
而是走到了猴五跟前,看著猴五的屍體,沉思了片刻,慢慢抽出了刀。
脫離了刀鞘,露出的刀身在黑夜中也閃著寒光,
隻不過,這寒光隻拉出了不到三尺就戛然而止,竟是一把斷刀。
魏蒼輕輕揮動斷刀,一刀砍下了猴五的頭......
牧歡跑進鎮裏,並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在離鎮口不遠的地方,尋了個暗處,一動不動的藏了起來。
直到,他瞧見那個戴著鬥笠,拿著刀的男子進了鎮子,
往街頭那邊的方向去了,牧歡才慢慢的露出身形。
等到牧歡回到家,天都快亮了。
他翻牆進了院子,聽著屋內沒有響動,悄悄的開門鑽了進去,將包袱藏在了雞窩裏。
進了灶房,脫掉了外袍,這才察覺到手骨和手臂上傳來的疼痛。
瞅瞅外麵的天色,牧歡幹脆也不進屋了。
輕手輕腳的淘了米,開始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