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秋風蕭瑟凜冽,又過了一夜,距離第一批流民入城已經整整三日,安靜了三天的羯胡大軍終於在昨天晚上開始對泰山城的試探性進攻,雖然沒有造成較大的傷亡,但是雙方都很明白,這是赤果果的陽謀:疲兵之計。

連徐崢都知道僅靠這種進攻根本不肯能攻破城牆,徐龕也知道,但還偏偏不能置之不理,為什麽?

因為疲兵之計的主動權在羯胡石瞻手中,而非是由城內守將決定的。

所以現在是很詭異的一幕便出現了,按說這交戰的雙方本就是血海深仇,再加上新仇舊恨,早該混戰到一起,打一個頭破血流,但戰局偏偏不是這樣,而是格外的平靜。

白日裏,雙方雞犬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進入深夜雙方卻又都繃緊了戰爭的那根弦,尤其是徐龕徐崢二人的泰山軍生怕被石瞻突襲,造成城池陷落,更何況這城裏除了流民可能生事之外,還有一個不安定因素,就是那泰山郡尉鄭經任。

鄭經任來泰山其實也沒多長時間,但誰讓人家是帶著戴淵的軍令來的,更何況這廝還是江東大帝司馬睿的小舅子,別看剛剛赴任,手下可是籠絡了一大批人,專門盯著徐龕,有哪怕一丁點的錯誤就上書江東大帝司馬睿告狀,說徐龕跟敵人勾勾搭搭有不臣之心。

從鄭經任鄭大人的名字上我們就能知道這不是啥正經人,要不說的正經人誰能取名叫鄭經任啊。

簡單點來說,這鄭經任來泰山當郡尉,是江東大帝司馬睿摻過來的沙子。

其實這也怪不得這司馬大帝。畢竟我們這位徐龕大人在曆史上降而複叛,再降再叛,都他娘的習慣了,成老油條了,對於這樣的前科的人,擱誰也不能安心使用啊,監視的少了都不能放心。

太興二年319年

二月,周默投降祖逖,周堅發怒,就襲擊殺死周默,在彭城舉兵反叛,後趙石勒派騎兵來援住他。

晉元帝詔令劉遐兼任彭城內史,與徐州刺史蔡豹、泰山太守徐龕一同討伐周堅。

在寒山(深山的意思)交戰,周堅戰敗逃走。徐龕的部將於藥斬殺周堅。

到論功行賞時,晉元帝詔令調任劉遐為臨淮太守。劉遐卻排在徐龕前麵,徐龕惱怒。

四月,徐龕不滿司馬睿封賞,據泰山反叛,自稱安北將軍、兗州刺史,

六月,徐龕入侵劫掠濟岱(即泰山)一帶,攻破東莞(今山東沂水)。

八月,徐龕打敗東莞太守侯史旄而占據他的壁壘,

八月,晉元帝司馬睿派遣太子左衛率羊鑒兼任征虜將軍統領建威將軍蔡豹、武威將軍侯禮、臨淮太守劉遐、鮮卑段文鴦等一同征討徐龕。

同時後趙大將石虎也在襲擾泰山,徐龕受到南北夾擊,感到恐懼,請求歸降東晉朝廷,晉元帝同意。

太興三年320年

徐龕反叛,

八月,檀丘之戰,蔡豹在檀丘(今山東平邑)大敗徐龕。

九月,徐龕在檀丘失利以後,再次向後趙石勒投降,派使者前往襄國,向石勒請求救援。石勒推辭尚有外難,反而向徐龕要求許多。隻派遣王步都率領三百騎兵作為徐龕的先鋒,另派張敬率領數百名騎兵為後繼。

王步都到了徐龕那裏以後,不把徐龕放在眼裏,還**了徐龕的妻室。王步都橫行霸道,這讓徐龕怒火中燒,知道石勒無心來救援。

這時,張敬的部隊也開到了附近。徐龕擔心張敬此來是偷襲自己,為避免可能出現的內亂,徐龕誅殺了王步都以及其帶來的三百名石趙士兵,再次請求歸降東晉。

徐龕的背叛讓晉元帝司馬睿非常惱火。這次,又接到了徐龕請求投降的上表,司馬睿恨其為人反複無常,不予接受,下令蔡豹、羊鑒等抓緊進兵征討。

319年八月至320年五月,在這長達十個月的時間裏,郗鑒所部一直屯兵下邳,郗鑒、劉遐等諸將膽怯軟弱,畏敵如虎,不敢北上與徐龕接戰。

後趙石勒聽到徐龕斬殺了王步都的消息,大發雷霆。傳令張敬暫且駐紮在險要地帶,堅守待援,派遣石虎率步騎兵四萬討伐徐龕,

徐龕投降東晉的請求,遭到司馬睿的拒絕,麵對後趙石勒的四萬軍隊,徐龕畏懼,自知不是敵手,嚇得他急忙派謀士劉霄,送自己的妻兒到襄國人質,並乞求能再次歸降石勒,石勒接受了。

蔡豹一直往北推進到卞城(山東省濟寧市泗水縣)的時候,蔡豹突然發現,就在卞城以北不遠的巨平(山東省泰安市)屯駐著石虎的大軍,局勢突變。

麵臨兩路夾攻的不再是徐龕,而是蔡豹率領的北伐軍。

蔡豹不敵石虎,不得不連夜撤軍到下邳,檀丘的大批輜重,來不及運走,徐龕趁勢襲取,蔡豹部將留寵和陸黨死戰不退,終寡不敵眾戰死,輜重盡數落入徐龕之手。

大興四年321年

二月,徐龕再次投降東晉。

其實這樣說來徐龕堪比三國呂布啊。

再說這石瞻,三日以來,除了不斷的送流民進城之外,還再泰山城的外圍開始修築長圍,你徐龕不是牛逼哄哄的要死守一年半載嗎?

我就幹脆如你所願,我再給你上一道保險,城牆之外再圍一圈,到時候這泰山太守徐龕是想出來也出不來了。

“大哥,我們修築這圍牆有用嗎?雖然說是為了圍困徐龕,但這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目標啊。先不說這需要耗費多少的物資和磚石,單單就是我們的糧草也不足以支撐我們修築完這長圍啊。”

“阿良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石瞻高深莫測地笑著說道。

“大哥,你就說給我聽聽嘛。”

“好吧,那我就給你分析分析,其一,我們的糧草還很充裕,因為就食於敵,在東平我們繳獲了很多,再加上那些流民放進城之前可是被我們沒收了大部分的糧食的;

其二,我們混進流民內的人雖然進入了城內,但徐龕對流民防守的一定極為嚴苛,幾乎沒有出手的時機,所以我們這幾天忙碌的意義便出來了。

其三這些圍牆,不是為了圍困徐龕他們而是為了我們破城之後,他徐某人跑不出去。”

“大哥英明。”石良一點也沒拍馬屁的說道,這絕不是拍馬屁,這是從心眼裏有始至終的讚揚與敬佩。

“大哥,此計安處?”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