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什麽?石瞻竟然?
這兩條理由在徐龕看來是完全說得通的，徐崢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不管咋樣，以後找好徐龕的大腿不就得了，幹嘛費死勁的爭奪這徐家掌門人的位置。
但誰也不知道，最關鍵的一點是，這三萬人馬，是曹婷派過來摻沙子的，莫說損傷過半，就算是全他娘的死絕了，全死在石瞻的手中，也沒什麽大不了了，說不定徐龕還得心中偷著大樂，感謝石瞻幫自己掃清障礙呢。
所以，聽完徐崢的辯解，徐龕也覺得非常有道理："徐崢聽令，收攏麾下將士，稍後會給你再補全兵力配置，戴罪立功，希望你別辜負了我的期望。”說完還對著徐崢白了一眼，仿佛在說：看為兄對你如何，要不你改名叫龍陽君吧。
徐崢心頭一緊，瞬間感覺壓力山大：“大哥放心我絕對不會再丟你的臉了（難道是這次已經丟完了？）,一定好好戴罪立功。”（當徐崢挺好的，當什麽龍陽君，你才龍陽君，你全家都是龍陽君。）
徐龕道：“好，不愧是我徐家的兒孫，有誌氣。”說完還拍了拍徐崢的肩膀。
徐崢沉默不語，心中卻在想：這難道又是哪裏摻進來的沙子，大哥不好處理就再次弄到我這兒了嘛！
“那石瞻可有追來？”徐龕問道。
“應該沒有吧！”徐崢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再探。"
再說這羯胡傑出少年，奮威將軍石瞻在攻破東平後，並未屠城，而是將所有的東平縣內的百姓抓了起來。
”什麽，石瞻竟然抓了所有的東平百姓？“這石瞻為啥沒有屠城啊，這不符合羯胡本性啊。聽聞探子的最新消息，徐龕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暗忖道：這石瞻搞的什麽鬼啊，為什麽要抓百姓啊，莫不是有什麽陰謀詭計？
管他呢不管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石瞻幹啥。
”我笑那石瞻小兒，有了一絲絲的功勞便開始沾沾自喜啊。"徐崢又在大放厥詞。
“收了你的毒奶吧。”幾乎所有人都盯著徐崢說道，原來徐崢三笑石瞻小兒的經典版本已經在泰山風靡一時，一時間徐崢風頭無兩，一時間竟在泰山形成了“洛陽紙貴”的局麵，徐崢羞得臉跟猴屁股似的。
“報，偽趙羯胡奮威將軍石瞻將那抓捕過來的百姓，統統送到了泰山城北門前。”有斥候來報。
“什麽，石瞻竟然如此卑鄙，讓百姓做肉盾來攻我泰山城。”白虎廳中眾將士怒罵道。
“不是啊，並非如此呀，石瞻放下百姓後便退兵十裏。”斥候一臉無辜的表情，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其實這斥候還在心裏嘀咕呢：諸位將軍是怎麽了？咋心裏都這麽齷齪呢？還想著讓百姓當肉盾，鄙視他們……
“什麽？石瞻竟然如此？”徐龕這會兒聽了斥候的報告也是一陣驚諤，心裏在想著這石瞻是不是有什麽陰謀詭計藏在裏麵。
“那他豈不是白白的幫助我們收攏百姓，也在為我們儲備兵員啊。”
“管他呢，送上門來的禮物不能不要呀！”
“是啊，是啊，說不定這石瞻早就想投降我們晉朝呢，畢竟他也是漢人出身嘛！”
眾將士眾說紛紜，誰也說服不了誰。
“既然不知道那石瞻搞什麽名堂我們便暫且按兵不動，等他們來攻便是，想我泰山城城高牆厚，料那石瞻小兒半月之內也不能攻入城內。“徐龕頗為自信的捋了捋胡須說道。
”大哥所言極是，羯胡兵馬向來都是輕裝簡從，估計這次他們也沒有攜帶太多軍糧，隻要我們能堅守半月以上，這石瞻估計也隻能乖乖退去。"徐崢趕緊接過徐龕的話碴兒，發表自己的高見，趕緊先來舔一波，不然大哥不待見自己可就全完了。
“軍糧官，我們的糧草還能堅持多久？”徐龕還是有些不放心，總感覺遺忘了點什麽，趕緊向自己的衣食父母軍糧官確認下，自己還能大魚大肉的搞幾天，總不至於邊打仗還邊喝西北風吧。
“太守大人放心，我老張做事你還不放心嗎？兄弟們前方戰鬥，我們後勤您就瞧好吧，別說十天半月的，一個一年半載的也餓不著兄弟們！”火頭軍的軍糧官拍著那露著黑毛的胸口向著徐龕誇下了海口。
“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徐龕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商量完軍事，眾將士酒足飯飽之後便各自回營去了。安排巡邏，歇息睡下，以逸待勞暫且不提。
這會兒的後趙軍營也是燈火通明，那跳躍著的帶著些許期待的火苗，透過營帳在微風中搖曳。
石良麵帶著不解的問道：“大哥，為什麽我們抓的俘虜還要給他們送還回去？這豈不是在資敵嗎？“
石瞻早就想到石良會有此一問，與那黑衣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道：”阿良，你是隻見其表，未見其裏啊！！！“
”我來問你，我們有多少兵馬？“
石良錯愕的回道：”除去輕重傷員不足萬人，可這跟放百姓去泰山城有什麽關係？“
石瞻身後側的黑衣人道：”我軍兵力匱乏，敵軍兵多將廣，更仰仗有城池為依托；我軍雖有騎兵驍勇善戰，但騎兵破城之計不可再用，攻城之事，騎兵不堪大用。"邊說著，邊倒了一杯茶給石瞻。
石瞻接過茶杯，輕輕刮了刮茶水表麵的浮沫，緩緩道：”說的不錯，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我軍兵馬雖驍勇勝於敵軍，但數量與敵軍有著不小的差距，據探馬報告，徐龕除了八千正兵以外，又征集了三千輔兵，四千輜重部隊還抓了近萬的青壯。這樣算下來實際是我們的兩倍有餘。“
“喔謔，敵人這麽強大，要不咱撤吧將軍。”這邊李大嘴一聽敵軍數量這麽多還是守城部隊，馬上打起了退堂鼓。
“你也忒慫了吧，李大嘴瞧你那個癟犢子樣，你以後出門別說你跟老子是從小玩到大的，老子丟不起這人，不想讓人家成天說我就隻能跟傻子玩。”王二蛋聽了大嘴的話，立馬開始取笑。
“你他娘的放屁誰慫了，我跟著將軍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家裏給地主放牛呢，你還敢笑話我。”這李大嘴也是個嘴不饒人的憨貨，不肯在嘴上吃一點虧。
“說你傻還不承認，將軍的意思是，雖然對麵人多，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但如果我們俘虜太多百姓還得占用我們的兵力看守他們，得不償失啊。”王二蛋譏諷道。
李大嘴聽了二蛋的話心裏也明白了許多，但嘴上是肯定不會認輸的，但也沒有再次出聲反駁隻是在心裏暗道：那又如何，反正認輸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石瞻聽了王二蛋的話，不由得眼神一亮，在二蛋的身上上下打量幾下，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你個王二蛋，還能有這樣的見地，真是不容易啊。”
“哼，將軍說的哪裏話，那前朝東吳呂蒙不是說了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將軍也不能老看不起人嗎。”王二蛋一副拽了個二五八萬的樣子道。
“那你再說說，這資敵百姓的行為還有什麽利弊？”石瞻接著問道。
“小人不知，就剛才那幾句話還是聽幾位門客閑扯的時候聽到的，不足為信，不足微信。”這王二蛋又開始謙虛了。
石瞻聽後恍然大悟，覺得這才符合王二蛋的氣質，但又不好直接打擊王二蛋，便接著說道：“其實剛才二蛋說得對，這幫百姓在我們手裏隻能是弊大於利，但放歸泰山則不一樣了，一轉移壓力，讓這些百姓去占用敵軍的兵力；二這龐大的流民百姓的吃喝拉撒，對於泰山太守徐龕來說也夠他喝一壺的1，光是每日的糧食救濟少說也得幾十石。三這麽多流民，他徐龕總不至於全認識吧，這不就給了我們操作的餘地了嗎。"
"大哥說的是，派間諜？”石良這會兒剛反應過來。
“這隻是其中之一，這些百姓在我們軍營裏吃的不差，到泰山城的時候，夥食必然下降，糧食分配不均帶來的被剝削感，權力不受監控帶來的不公平感，戰爭頻發帶來的不安全感；這麽多的流民隨時隨地的都可能爆發幫我們把城給攻下來。”石瞻意味深長的笑道。
“將軍英明。”這營帳中的諸多將領並不明白石瞻這番話裏的深意是什麽，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崇拜石瞻，雖然我們聽都聽不懂，但總感覺高深莫測，很神秘的樣子。眾人吹了半天，各自累了之後，便各自回營帳歇息隻待明日再來商討攻城大計（再來吹會兒牛皮，順便舔一下石瞻將軍）。
”少爺，你可是比之前成熟多了啊。“黑衣人道。
”歲月是把殺豬刀啊，在你臉上雕刻歲月的紋理時，還給你留下了血淋淋的教訓。“石瞻頗有感歎道。
”讓城內的諜者關注流民和太守府的動靜，一旦有變，即刻攻破城池。“石瞻說完便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隻留下黑衣人在夜空下感歎：”不愧是老爺的兒子，果然攻城略地才是擬之所屬。“
“
【作者題外話】：徐崢千萬不要搞事情呀，你搞了石瞻還怎麽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