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正都不要利息
“包大壯還真是無恥，用小姐的私房錢做買賣，他也真意思。”
“小姐自從不能生孩子以來，越來越沒底氣了，又是出錢又是出人的，就好像欠了那個包大壯啥似得。”
“誰說不是呢？一個上門贅婿罷了，在關家算個什麽東西？”
那麽大的兩層飯莊買下來，再重新裝修，進貨，且得投資了。理論上，包大壯收的那點賄賂當然不夠了。至於鬼手七孝敬包大壯的那一筆大財，又不能暴露了。
咋辦？包大壯隻能用關之雅的名頭唄。且不說關之雅的私房錢，關之雅出麵，從關家的賬房上還預支了一大筆錢財。
關之雅再不濟也是關家的嫡女，不能生孩子是沒麵子，那是外人這麽看的，關家的老爺子包括四個地位極高的嫡親哥哥，心疼關之雅啊。
包大壯勉強還算自覺，一直沒好意思開口找關之雅要資金，煙館的陸續投資已經扔進去幾千塊錢了。
“之雅，這怎麽好意？”大把的票子啊，包大壯嘴裏這麽說，絲毫沒客氣的意思。連身邊的翠屏看著都直撇嘴，她是關之雅的家生子丫頭，情同姐妹的那種。看著姑爺在占小姐的便宜，心裏能舒服才怪呢。
“拿去吧，公賬上預支來了，留著也沒啥用，你能做生意，是正事，就當我借你的吧。以後生意賺了，再還我就是了。”理論上，關家賬房預支的錢財是要還的。那是關家的公賬，關家的各房子弟那麽多，都盯著呢。
關之雅也隱隱覺得包大壯花了那麽多錢，來路蹊蹺，隻不過，大家都是搞特工的，心裏清楚，不會隨便問的。
包大壯能在情報上對自己這麽大的支持，關之雅覺得已經很了不起了。錢財？換句話說，軍統真的買情報，不要錢嗎？
你以為情報咋來的？特工竊取隻是一部分，很多的情報還真是買來的。
某些重要的情報，關之雅也跟上頭要了經費，不管是因為購買情報，還是得到情報的重大獎勵，關之雅拿著問心無愧，正好，有更多的活動經費了不是？關之雅是豪門大小姐，平時的交際人物都是有錢有勢的，沒有公關費咋行？
這次，包大壯要做生意，變相的，關之雅算是部分補償包大壯‘情報費’了。
沒錯，隻是部分。‘夢醒煙館’的籌備階段，需要的資金量太大了，不從關家公賬上預支是不夠的。關之雅也根本不清楚包大壯到底有多少錢。
“要是這樣的話，你再籌集一筆資金好了。”包大壯的無恥程度哪裏是一般戰士？吃軟飯的？包大壯才不在乎呢，巨額財產說不清楚才是最巨大的隱患。
“這麽多了，還不夠？”煙館的籌備是翠屏在主持的，花了多少錢，預計需要多少錢，關之雅大致也是有數的。
“之雅，要不說你……太實在了呢？”包大壯決定曉之以理，“你從關家公賬上所謂的預支，不要利息的。”
我擦的！翠屏真的要被姑爺的無恥絕倒了。
“再說了，你看看你私房錢是啥？金條和大洋啊，硬通貨。你再看看，賬房上支取的是啥，票子啊。”包大壯大致還是知道一些曆史的。
因為國民政府的開支太大，發行的法幣是越來越多，這都三八年了，法幣的貶值會越來越快的。
包大壯給翠屏的也多是大洋和金條，浪費啊。
“票子咋了？”關之雅這麽問，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難道……通貨膨脹！”
“聰明！”到底是文化青年，多少還是有見識的，“日本人現在是越來越猛了，估計不錯的話，日本人下一個目標就是武漢。之雅，你覺得國軍頂得住嗎？”曆史上，武漢會戰就是三八年六月開始的。
這都五月份了，形勢不明朗才怪。
“這……”關之雅也是國軍的一員啊，“據說，國軍雲集了百萬大軍呢。”
“嗬嗬！”
“你笑啥？”關之雅心裏是不痛快的。
“之雅，一旦武漢再打輸了……其實，國民政府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了，重慶！”包大壯沒爭辯，繼續說道，“一旦退守西南，幾乎所有的膏腴之地，都葬送了，你覺得國民政府靠啥繼續維持？”
就西南那點地方，能有多少稅收，要維持龐大的機構和龐大的軍隊，印鈔票才是最現實的辦法。
華北法幣貶值還慢一些，畢竟，距離西南重慶遠啊。
“聽我的，這些你都留著。”包大壯把金條和大洋退給關之雅，“去賬房繼續預支，正好，用來到羅炳仁那邊進貨用。”
“預支的太多，不好吧……”關之雅是要臉的。
“臉皮厚，吃個夠。再說了，又不是不還，咱不賴賬，反正又不要利息，嗬嗬！”
“嗬嗬！”翠屏也笑了，好歹包大壯也為自家小姐考慮了一把，貌似分析的還很有道理，多少對包大壯有點好感了，“小姐，客氣啥？咱才預支了幾個錢？三房的那混蛋老九，都欠了幾萬塊錢了，說是在生意，小妾都娶了六房了……”
理論上是需要還的，可是，真要是還不上，好歹是老太爺疼愛的子弟，你還能咋的？
當然，雖說都是關家子弟，到底還是親疏有別的，要不是關老爺子疼愛老九，那廝也支取不出那麽多錢不是？
“行吧！”關家的子弟多，敗家子也多，關之雅想想就答應了。
“這就對了嗎，要充分利用好一切可能利用到的資源……”
“姑爺，要是生意賺了，你不會獨吞了吧？”翠屏打斷了包大壯的抒情。
“我說你這丫頭，我和你家小姐是一家人，分的那麽清楚幹啥？我很懷疑，你這丫頭，有離間我和之雅關係的嫌疑。”
“哼！姑爺，你最狡猾了，小姐肯定吃虧。”
“我跟你家小姐要辦正事了，出去，一邊涼快去。”
……
第三天，包大壯拿著大把的鈔票進了‘三七賭場’。
“包爺，還沒到月底呢，您急啥？嗬嗬！”三胖子嘴裏這麽說，心裏真著急啊，包大壯從‘三七賭場’先後挪用了五千塊呢，真要是到月底分紅的時候，少了憲兵隊的紅利，三胖子要倒黴的。
“有錢就還了唄，不能耽誤了賭場的業務不是？”包大壯手裏是不少錢財，金條、大洋的，舍不得花啊，保值的很呢！幹脆，先從‘三七賭坊’預支，再慫恿關之雅到關家公賬上預支。
無論從那邊支取，都不要利息的嗎。
借錢做生意，才是本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