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張懋來訪

春雨綿綿,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泥土的腥氣,不過卻是給人一種清新愜意的感覺。

唐辰逸被王全叫醒,踹了他兩腳後,便讓紅玉給他更衣。

紅玉很是乖巧,順從的進行著十年如一日的步驟。

“少爺,伸手。”

唐辰逸乖乖伸手,不過手上卻傳來一陣與往日不同的柔軟滑膩之感,唐辰逸條件反射般的捏了捏,有些陶醉。

卻見紅玉“嚶嚀”一聲,彈開,臉色羞紅,一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跺著腳說道:

“少爺……真是壞死了!”

唐辰逸心虛,頭上沁出了汗珠,略顯尷尬道:

“紅玉……少爺說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

好吧,不信。

唐辰逸瞧著她的樣子就知道答案了,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

好不容易伺候他穿好了衣衫,紅玉也不幫他擦臉了,邁著小巧的步子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讓她麵紅耳赤的地方。

唐辰逸感到很無奈。

像他這麽純潔的男人卻總是會受到世俗的誤解,真是苦惱啊!

自己洗漱完畢後,唐辰逸便推開門出去,伸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額……少爺,這不是春天嗎?”

剛興致大發的吟了一首詩,便被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

唐辰逸回身,眼睛陰森森的看著王全,嘴角還掛著一抹獰笑。

“狗東西!今天說不出來個一二三四,本少爺要你好看!”

一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王全見唐辰逸馬上就是吃人了,戰戰兢兢的說道:

“少……少爺,上次救了咱們的那人在門外,說是來找少爺的。”

唐辰逸興起的怒氣頓時消弭,驚訝道:

“張懋?他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許是回去差人打聽了吧,唐府也並不難打聽。

唐辰逸搖了搖頭不去多想,便大步流星的朝府門走去。

他還欠張懋還幾個人情呢,因此表現的十分熱情,再說了張懋這人還不錯,值得他結交,在心裏他已經將張懋當作是自己的朋友了。

出了府門,遙遙就看見門外站著幾人,為首一人瀟灑的背對著唐府,唐辰逸一看這魁梧的背影就知道是張懋了。

“張懋?”

喊了一聲,那人轉過身來果真是他。

“哈哈哈,辰逸啊,不請自來,不會不歡迎我吧?”

張懋眨著眼睛,一臉喜色的問道。

今日他穿了一身黑的長袍,顯得整個人格外的精神,再配上身後那幾個扈從,儼然一副英氣逼人的樣子。

“怎麽會呢!歡迎歡迎!”

唐辰逸剛要熱情的將他們請進府去,就見張懋擺擺手,一臉神秘的湊過來悄悄的說道:

“辰逸啊,我這次來是請你再去太康坊聽曲兒的,就先不進去了。”

唐辰逸聽了略微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身後,也低聲說道:

“要不還是進去坐坐吧?來都來了,不招待一下你們怎麽行?”

再說了,你又不是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啊?

張懋似乎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他道:

“辰逸啊,其實我有個朋友想介紹給你,他已經在太康坊那邊等著了,咱們不好再耽擱讓他等急了。”

唐辰逸又回身看了看,見徐福在門口探頭探腦的,額頭的汗珠都沁出來了。

見他時不時回頭,以及這副為難的模樣,張懋好像明白過來了,笑著說道:

“怎麽?是不是家裏不讓去啊?”

“額……不是家裏不讓,是家姐不讓!”

似乎沒反應過來什麽叫家裏讓,家姐不讓,張懋頓時愣在了原地。

不過總而言之就是走不了唄?

張懋看上去有些不死心的樣子,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麽,笑得意味深長的說道:

“嘿嘿嘿,辰逸啊,我聽說自你上次跟雲瑤春宵一度後,自此雲瑤就沒有再出來過了,你不想去見見她嗎?”

唐辰逸聽罷果然身子一震,微微動搖。

雲瑤……

想起來之前雲瑤留在他腦中的記憶,那嫵媚的樣子,那窈窕的身段,那嬌羞的模樣,那過人的學識,那優雅的氣質,那雪白的……

咳咳!

唐辰逸徹底心動了!

眼珠子提溜轉了兩圈,當下有了主意。

“什麽?去羽聖茶樓喝茶?”

唐辰逸眸子偷偷的撇著唐府的方向,一邊衝著張懋眨著眼睛大聲喊道。

張懋當先是一愣,緊接著就反應了過來,也立馬大聲配合道:

“是啊!辰逸,咱們好久不見,正好去茶樓喝兩杯!”

搞定!

唐辰逸終於在張懋的“盛情難卻”之下,被拉著走了。

剛一離開唐府的地界,唐辰逸便朝張懋肩膀上輕輕砸了一拳,笑道:

“可以啊!腦子挺機靈!”

旁邊的幾個隨從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膽大包天之人,還敢打小公爺。

不過張懋確實毫不在意,淡淡的笑著。

“哈哈哈……”

一行人便朝著太康坊的方向走去。

……

太康坊內。

一樓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裏,坐著一個麵容端正的少年郎,此時正百無聊賴的品著茶,看著台上的幾個花魁表演著吹拉彈唱。

下麵不時地還會有人拍掌叫好,一雙雙充滿欲望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的花魁娘,嘴角不禁流出了不爭氣的眼淚。

偶爾也會有人搞一些小動作,很快又歸於平淡,一雙平靜的眼睛仿若聖賢一般,看透了世間一切的罪惡。

半晌,聽久了“咿咿呀呀”的少年郎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張懋還沒來嗎?”

“殿……額公子。”

那少年郎頓時臉色沉了下來,不悅道:

“說了多少次了,在外叫公子,連張懋都記住了,就你記不住?”

那隨從顯然是被嚇到了,一臉惶恐的弓著身子說道:

“是,公子,小的……記住了。小的是狗腦子,不敢跟小公爺比……”

“行了!再去上一壺茶。”

那少年郎深呼吸了一口氣,淡淡道。

“好不容易溜出來一趟,還讓我等這麽久……”

那少年郎嘴裏不由呢喃著。

這少年郎便是那日跟唐辰逸在茶樓喝酒的朱……長春,朱公子,旁邊的隨從自然就是李英了。

這苦逼的人生絲毫不見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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