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果報應!

趙大爺那話說的沒錯,咋呼的越歡,死的越快,老實人常在!當官兒也是這道理,要是沒有極強的政治抱負,那就不如學學秦睿,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有時間過過自己的小日子,順便幹點想幹的事,這不香嗎?

再著說,你裴炎也不是什麽忠臣,裝什麽裝啊,你要真是忠臣,廢廬陵王的時候就應該站出來反對,而不是在這個時候以戰事為籌碼,威脅太後還政,裝特麽什麽賢良忠臣,讓人看了心中厭惡。

武太後是什麽人,那是個在後宮三千佳麗中殺出重圍,走到台前的讓無數男兒汗顏的女人,且吃軟不吃硬,到她手裏的東西,親兒子尚且不容了,更何況是裴炎一介總壞好事的宰相了。

更何況還有崔詧等朝臣出來彈劾,不禁解了武家兄弟的圍,更是給太後遞了個台階,轉瞬變化的朝局的讓秦睿這官場小白看得是目瞪口呆。

武太後遂將裴炎關入詔獄,命禦史大夫騫味道、禦史魚承曄審問。鳳閣侍郎胡元範、納言劉齊賢上疏為裴炎辯護,並以身家性命力保裴炎不反。而太後卻堅稱裴炎有謀反之意,不接受任何人作保。

抱定必死之心的裴炎也長長地歎了口氣,感歎道:“宰相入獄,再無生理!”,話畢,則隨殿前的金瓜武士押下去了。

說道這個詔獄製度,在秦睿的知識麵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大明的錦衣衛,他也一直認為是明太宗-朱棣創立的。

可現實卻不是如此,早在東漢順帝時,大司農李固就當時選舉人才中出現的弊病上書奏言。順帝接納其建議,“於是下詔諸州劾奏守令以下,政有乖枉,遇人無惠者,免所居官;其奸穢重罪,收付詔獄。”。

所以說漢順帝開始就有詔獄製度了,劉保這皇帝當的不怎麽樣,但頭腦也算是不一般,要不然怎麽能想出這麽損的招兒呢!

而詔獄,主要是指三公九卿或二千石高官有罪,需皇帝下詔書始能係獄的案子。就是說這是由皇帝直接掌管的監獄,喻意為此獄中罪犯都是由皇帝親自下詔書定罪,這也就是為什麽裴炎在下去之間就斷定了自己有死無生。

裴炎被下獄,像魏玄同等元老重臣是捶胸頓足,算是領略到了太後的狠辣手段,受到震懾的群臣隻能硬著頭皮,含著眼淚恭頌:太後聖明。

聖不聖明,秦睿不知道,反正他是挺開心的,廬陵王在被廢幽禁的時候與他喝過幾頓酒,算的上是不錯的酒友,今兒害他的仇人倒台了,如果不是身份上忌諱,秦睿真想寫份信告訴他。.......

別人快不快,是別人的事,秦睿反正得及時行樂,叫上秦景倩、秦佾、秦晙三位堂弟,買上一頭大肥豬和幾壇子杏花村的好酒,喝上一頓。秦景倩、秦佾都在左玉鈐軍當差,這回都要跟大將軍-李孝逸出征,不喝上一頓給他們踐行實在說不過去。

讓府中的廚子們把豬大卸八塊之後,挑了點兒肉後,就把剩下的賞給他們打打牙祭,草根出身的秦睿即使當了少爺也拉不下臉吃獨食,樂得這些家夥連連作揖,謝過大少爺的恩典。

作為資深的吃貨,秦睿當然有幾道拿得出手的菜,煎烤烹炸一番之後,就讓圍著他轉的三個吃貨都端了進去。這幾個混球在做飯的時候,一邊看,一邊偷吃,幸虧沒有老家夥們在場,要不然準得挨揍,秦睿太知道父親和兩位叔叔是什麽了脾氣。

也不知道程齊之是不是屬狗的,鼻子怎麽這麽靈,這邊剛端起酒來,這家夥就趕到了。不過,這太奇怪了,這家夥的官職是尚乘奉禦,平時幹的就是宿衛宮禁的差事,與他原來一樣,今兒特意奉旨帶兵隨三司去抄裴炎的家。

宰相之家,家財何止萬貫,這麽快幹完了不說,怎麽不去慶賀一番,誰不知道這是個肥差事,在登記入冊、上繳國庫之前都能弄個盆滿缽滿的。

“老程,你這來的太巧了,專門掐著飯點過來的吧!”,都是一起玩的兄弟,說起話來當然沒有那麽多忌諱,給程齊之倒了一杯後,秦佾調侃說道。

“哎,秦三,你這話什麽意思,怎麽著,透著不歡迎啊!大兄都沒說什麽,你小子衝哪門子大個。那抄家飯跟特麽斷頭飯有什麽區別,吃完這家吃那家,早晚吃到自己家頭上,老子嫌晦氣。”

“再說了,兄弟我不白吃,有彩頭的,你們想不想聽。”,話畢,與秦家兄弟四人碰了一杯後,就自顧的拿起一根大骨頭啃了起來。

“老程,你小子餓死鬼托生的,有話說,有屁放,話沒說清楚就吃,太不像話了!”,秦睿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笑著說了一句。

行,老大發話,那怎麽著也得把話說明白了,禦史魚承曄在裴炎的書房中搜出了一封寫給徐敬業的信兒,其中隻有“青鵝”二字。

魚承曄卻用拆字法解釋了密信:“‘青’字可拆分為‘十二月’,‘鵝’字拆為‘我自與’,裴炎是在表示要在十二月於城中為內應。”,並準備以此為證據上報太後給老東西定罪。

不過,程齊之去認為是陰禍之報,老家夥做的孽太多,有這樣的報應也是應該的。就比如說,調露元年,他隨右衛大將軍裴行儉征討西突厥時,裴大將軍曾許諾投降不殺,成功招降了阿史那伏念等突厥將領。

但裴炎卻嫉妒裴行儉的功勞,以“窘急而降”為由,將阿史那伏念、阿史德溫傅等五十四人斬於都市。

自此以後,裴行儉為此稱病不出,而裴炎斬殺降將,使大唐天軍的良好信譽損失殆盡,所以今兒這一茬,老家夥也特麽不冤,一報還一報嘛!

“這魚承曄跟裴炎有仇啊,下手這麽狠,他這分明是要裴家老小一塊跟著走西南大道啊!”,年紀最小的秦晙。

“老四,這你就不懂了,官場上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要不老吏們怎麽總是感歎為官者大不易呢!他魚承曄想上位很久了,也捏住了太後的心思,隻要把案子坐實了,紅袍換朱袍也就是一夜之間的事。”

“至於死多少人,太後不在乎,他姓魚的就更不在乎了,畢竟這是裴相自己非要找死,怨不得別人。

但你們幾個給我記住了,咱們都是軍伍世家出身,在朝中立身靠的是軍功。這官兒升的慢一點沒什麽,可不能昧著良心去坑害婦孺,否則不管這官兒當的有多大,將來都沒臉進祖墳,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