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結案

“大人,屬下去柳氏的娘家去了一趟,她的娘家的前日也不知去向,我問了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不過鄰人說那柳氏是在宮中當過宮女的,去年因為年歲大了才被放出宮來,後來就嫁進了江家。”

呂超一回就將第一時間將所查的信息稟報給夏中平。

“她在那個殿內當差,你可有問知?”

夏中平像是對呂超能探得這個消息很是高興,微微點了下頭。

“這個便不知了,鄰人隻知她曾是宮中宮女。”呂超有慚愧的說到。

“江府可有什麽動靜?”夏中平緊接著問道。

“沒有,屬下已派人將江家看得緊緊的。”呂超答道。

“本官要牢中單獨審審那柳氏。”

夏中平聽了呂超的話沉默半晌,像是猛然想起什麽,起身便向外走去,呂超趕緊跟在後麵。

柳氏見著夏中平,仍然是一派漠然的樣子,低垂著眼簾,將所有的情緒都斂了進去。

“此時隻有你、我二人,所說之話定不會傳入第三人知。”夏中平看著柳氏說到,柳氏聽了夏府尹的話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你在宮中呆了那許多年,想必也是一個聰明之人。若是我,將人利用完了,為免生後患,一定會殺人滅口,斬草除根。”夏中平又接著說道,見柳氏還無反應,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怕死,若不然,你也不會到這裏來。你要知道隻有你活著,你才能庇護你的家人,你若死了,你的家人恐怕也隻能跟著死了。”

聽到這裏,柳氏終於動了動,她一直低垂著的眼簾也跟著抬了起來,看向夏府尹的眼光,卻是充滿不信任,卻仍是不說話。

“現在能救你的家人的也隻有本官,若是你肯如實告訴本官,本官雖不能給你打包票,但也定當盡力保你家人的平安。你若一意孤行,將來你死之日也是你的家人的死日。你不妨好好想想,明日便要開堂審理此案了,你的時間不多。”

說完夏府尹便要轉身離去,卻聽到柳氏用嘶啞的聲音說了“等等”兩字……

“大人,如何?”呂超見夏中平進去不過一刻時間便出來了,趕緊迎上前問道。

“還是什麽都沒有講,為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夏中平長歎一口氣說到。

第二日,江府長公子江永安暴死一案開堂公審,圍觀者甚眾。

“柳氏,你可認罪?”夏府尹一拍驚堂木,便問道。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是被冤枉的。”柳氏一改之前的沉默,大聲直呼冤枉。

“那你之前進江永案房間半個時辰,做什麽?”夏中平問道。

“民女什麽都沒有做,民女冤枉!”柳氏神色慌張的答道。

“那為何你一走,江永安就死了。”

“民女哪知道,民女冤枉,民女冤枉!”柳氏此時什麽都不說,隻說冤枉。

“事到如今你還敢抵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夏中平從竹筒裏抽出一根鐵簽扔在地下。

柳氏本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哪裏經得住打,瞬時被打得皮開肉綻,隻呼疼痛。

圍觀的人早就聽聞了此案中的一些傳聞,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聽一些**故事,如今卻見才一開始,柳氏便被打得如此之慘,心中又生出些惻隱來。

二十大板過後,柳氏被拖到堂前,臉色慘白,已不能跪,幾乎是趴在地下。

“你還不快快老實招來?”夏府尹卻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的心情,繼續逼問到。

“民女冤枉,民女冤枉!”柳氏已近乎奔潰,卻仍然隻喊冤枉。

“來人,拉下去再打二十大板。”夏府尹開口說到。

堂上左右的差役們聽了夏中平的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將柳氏給拖了下去。柳氏被打了十來下,終於忍痛不住,大呼:“我招,我招,別打了,別打了!”

夏中平見柳氏招認,便叫停差役,重又將柳氏拖到堂前。

“當日,聽說少爺被打了,老爺讓我去瞧瞧。我進了少爺的房,不想少爺竟對我起了心思,我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少爺竟對我苦苦相逼,不肯放我出去,所以我才動手殺了他的。”柳氏哭哭滴滴的說到。

“那你是如何殺死江永安的?”夏中平問道。

“少爺自幼有輕微的心悸,在拉扯中他的心悸恰好就犯了,我當時被他嚇著了,又恨他,所以就沒有管他,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死了,所以就將他放好在**,才出了他的房間。”

柳氏終於斷斷續續的將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疑犯招認了,夏中平也隻有結案,柳氏被判秋後處斬。看熱鬧的人見案子結了便一哄而散,隻是心中意猶未盡,原本見這案子鬧的沸沸揚揚,本以為會有場大戲看的,結果不過幾天,就這樣結束了。

“你總算給放出來了,你以前整日跟在我身邊不覺得,這幾日少了你,總是不慣。”馬車內,夏天拍了拍方秋的手笑著說道。

方秋低頭沉思,對夏天的熱情視而不見。

“喂,你在想什麽?”夏天搖了搖方秋的胳膊說道。

“沒有,隻是覺得這事就這樣結了,真快!”方秋沉思著說道。

“結了便是結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夏天說道。

“你還真一點都不操心!”方秋有些無語的說道。

“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我父親呢,用不著我啊。”夏天伸了個懶腰說道。

“難不成老爺已經知道其中關鍵。”方秋眼中一亮,問道。

“你回去仔細觀察下我父親就知道了。”夏天笑笑說道,昨日夏府尹回府,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他便感覺到自己的父親明顯的輕鬆了許多,那耷拉著的雙肩分明比前幾日挺了許多。

案子的審理結果也很快的傳到了江府,江運寧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裝進細細的竹筒,待要交與江運僑時,將手縮了回來。

“此事可真萬無一失?是否先讓父親過目再送了出去?”

江運寧有些猶豫的看著江運僑。

本來江運寧懷疑自己的兒子的死與江運僑有關,可是後來扯出柳氏來了,而且柳氏還沒有否認。江運僑告訴他柳氏殺了他的兒子,柳氏怎麽說都是陳貴妃的人,無論如何江家是與太子的是合作不下去了,不能成為朋友,那便隻能是敵人了。

可是事到臨頭,他又有些猶豫了,總覺得這事有蹊蹺。

“箭已在弦上,大哥此時還猶豫什麽?父親那邊,我今日已稟報了,他同意我們的計劃。”江運僑一邊說道,一邊伸手將江運寧的手中的竹筒奪了過來。

“父親這幾日找你還怪勤的。”江運寧一聽說江運僑已將此事報給了江大峰,心中頓時不是味。

“還不是因為永平和永水這兩小子,總是處不到一塊去,真是我這個當爹的心累,昨日永平那小子不也被父親給叫過去跪了半天,還連累我也被父親訓斥了一頓。”江運僑一副頭痛難堪的樣子。

江運僑不提還好,一提江運寧又想到自己那剛剛死去的兒子江永安,臉謔的黑了下來。

“大哥,我這就先把這消息傳到京城去,就等京城那邊的反映了。”江運僑一見江運寧臉色不善,便丟下這句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