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溯源(4)

小二說得興起:“裴繼方說別做夢了,想讓我休了她,和你在一起,這一輩子,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再找他,我告你拐騙有夫之婦。

“那小夥子瞬時掙脫了身後的人,再一次撲上去,也不管裴繼方的朋友過來幫忙,像一隻餓了半個月的狼,忽然咬住了獵物,就不肯放手了。

“好不容易,大家夥才再次拉開了,叫裴繼方的,也給嚇到了,怒喊著,你等著,別讓我逮住機會,非殺了你不可。似乎擔心他再次撲過來,捂著額頭,帶著跟他一起來喝酒的人離開了。”

方言問道:“裴繼方離開了?”

“對,他們付了銀子,就離開了。”

“先打架那個人呢?”

小二說道:“他像是泄氣了一般,能看出他很沮喪,也十分的痛苦,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要了兩壇酒。”

“要了兩壇酒?”

“是的,當時的人陸續散了。”

“他在你這裏喝酒,那什麽時候離開,是喝完了才離開的嗎?”

小二回憶了一下:“大概又半個時辰,他喝了一壇,付了銀兩,抱著剩下的一壇離開的,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痛苦。”

“往那個方向離開的。”

“就東麵。”

有人在喚小二了,小二退了下去。

方言一邊吃東西,一邊想著,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顧家豪他們離開白玉潭的時候,見到的那個酒鬼,是不是真的,還有屍檢師可是說了,袁可泰死前應該喝了酒。

按客棧的小二說,袁可泰是抱著一個酒壇離開的,和顧家豪身邊那個看到七分醉的人描述的十分吻合。當時的袁可泰肯定很傷心難過。

也就是說,袁可泰身上的傷可能是在這個客棧留下的。

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裴繼方,就不可能因為一時的怒憤,產生殺了袁可泰的念頭,有這個可能的,看來,還得找到裴繼方,必須弄清楚,那天晚上,裴繼方後來的行蹤,特別是子時(23:00)以後的行蹤。

那得先找到裴繼方。

不過要讓他相信,裴繼方後來殺了袁可泰,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袁可泰和裴繼方打架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裴繼方每一次,不總是會說一些發狠的話,說什麽等著瞧之類的,可那就是一個慫貨。

還得找到他,確定以後,才能下定論。

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袁可泰身上的傷,可能不是他被淹死前的掙紮中留下來的。

袁可泰喝醉了,然後自己淹死在白玉潭,有這個可能嗎?

讓他相信袁可泰自殺,他做不到。

那他會不會因為喝醉了,又失足了,掉到白玉潭,因為醉了,把自己淹死了呢。

可惜在這方麵,他沒有研究。

天黑了。

他在鳳凰城,轉了一大整天,可就是沒有裴繼方的下落,他準備到裴繼方家裏等著他,可他聽小青說,裴繼方有兩天沒有回家了,這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他為什麽不回家,不會是做賊心虛吧,,難道他真的是殺了人,找地方躲起來。

他問小青,以前是不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說有的,說裴繼方,原本就在外麵,有別的女孩子,兩三天不回家,偶爾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方言打聽了一個裴繼方,經常出現的賭坊,想要到賭坊裏麵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夠逮住他。

腳有些發麻了,都轉了一天了,義父肯定又生氣了,他不回家幫忙,義父當然會生氣了,不過他今早,讓大胖過去幫忙的,大胖應該信守承諾的。

他正要進入烏煙瘴氣的賭坊,裏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忽然就亂了起來,緊跟著,看到一個黑頭鬼臉的家夥,像是三天不洗澡似的,竄了出來,後麵好像有什麽人要追他。

沒錯,就是裴繼方那混蛋,他就要過去了,方言手疾眼快,抓起旁邊的一張椅子推了過去,正好擋在他的麵前,他來不及刹住腳步,又難以閃開。

他想要飛過去,可是能力有限,沒有能夠飛過,直接絆倒了,摔得一個四腳朝天,“嗎的”罵了一聲。

後麵傳來一聲:“裴繼方,我看你還往哪裏跑。”

方言看清楚了,是那個叫吳昊然的,就是袁榮的大徒弟。

跑上來兩個人夾住了裴繼方的胳膊。

“裴繼方喚道,我沒跑,誰說我跑了。”

吳昊然也看到了方言,似乎認出他來,他畢竟經常出現在袁榮家,兩個人時常會碰到。

“你不跑會跌得四腳朝天。”

“我沒有殺袁可泰。”

“嗬嗬,是不是你殺的,可不是你說的算。”吳昊然和方言打了一個招呼。

賭坊的人著實太多了,吳昊然讓人架著裴繼方往外麵去。

裴繼方嚷著:“我太清楚你們執法衙了,抓不到凶手,就會隨便找一個替死鬼,讓他來定罪。”

“你想多了。”吳昊然說道。

裴繼方說道:“那天晚上,我們是打架了,而且打得還很厲害,可是我從火雞客棧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當時客棧裏的人都看到。”

“但你也說,別讓我逮到機會,非殺了他不可。”吳昊然領著他往賭坊外麵去。

方言正想要聽一聽,跟隨他們身後出來了,賭坊恢複了原來的秩序。

裴繼方嚷道:“沒錯,我是說過那種唬人的話,可誰都知道,我那些話,就跟放屁似的,隻是圖一時口快的。”

“誰知道呢!”

“你不會因為我說了那麽一句唬人的話,就認為我殺了人吧,你們執法衙不能這麽幹。”

“我們執法衙,該怎麽幹,還不用你來教。”吳昊然一巴掌打在了裴繼方的頭上。

裴繼方算是徹底給製服了。

吳昊然說道;“你沒有殺人,不回家,躲著做什麽呀。”

“誰說我躲著了,我沒有躲著。”

“沒有躲著,你不回家。”

“那個家,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回去做什麽。”

“是嗎,你是殺了人,不知道該怎麽辦吧。”

“你可別亂講,這不能開玩笑的。”

“知道殺人不能開玩笑了,見到我們,為什麽躲著呢?”

“那還不是怕你冤枉好人,要真的是我幹的,我怎麽可能還留在鳳凰城,早就逃走了,你以為我傻,等人別人來抓我呢。”

“你當然這麽說了。”吳昊然來到了一個茶鋪,找了一個位置,裴繼方愣愣的在他對麵坐下來。

方言也在另一旁找到了個位置,吳昊然看到了,但不以為然,又說:“你以為不回家,我們就找不到你了。”

“不是的,我欠了錢,有人找我還錢,我不想被他們纏住。”裴繼方也要了一杯茶,似乎沒有那麽緊張和恐慌。

“你還會欠別人錢呢。”

“當然,要是我家裏人想要幫我還,肯定不會欠別人的。”裴繼方喝了一口。

“你家裏人,不管你了。”

“當然也不是,隻是我打了我媳婦,他們就不肯幫我還了,我也沒有辦法。”

“你家裏人還會為了你媳婦,和你作對,不幫你還錢。”吳昊然知道他們裴家就這麽一個孽障,溺愛才成今天這個樣子。

裴繼方趕緊解釋得說道:“沒錯,要是換在平時,他們肯定不會這樣對我,可是我媳婦懷了孩子,也就是有我們裴家的血脈,這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