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冒充錦衣衛

朱厚煒隻是穿越者,他不是神,他腦子裏麵能記住的詩詞基本上都是後世那些膾炙人口的名詩名詞。

這些詞差不多九成還都出現過了……

如果不是朱厚煒曾經讀過納蘭性德的詩詞集,加上學霸超強的記憶力記下了不少,他估計會的詩詞不超過十首……

想要靠詩詞讓藝伎為王府酒樓打開局麵不太現實,所以朱厚煒另辟蹊徑選擇了戲曲!

到了大明戲曲已經不算稀奇,諸如徽劇、昆曲、黃梅戲都已經走上曆史的舞台,他那個奇葩哥哥就喜歡在宮裏麵穿上戲袍唱戲……

在後世被列為第二大劇種,春節晚會上的必演曲目的越劇還沒有出現!

作為資深越劇愛好者的朱厚煒覺得自己如果不能將越劇在這個時代傳播出去,不能誕生出一首首經典曲目,那簡直是對穿越的最大褻瀆。

藝伎、戲曲、新酒、菜式還有擴大經營規模就是朱厚煒對王府酒樓力爭湖州府第一的五大法寶,但是似乎還差那麽點什麽?

差的那個是頭牌!

北京,葫蘆巷,賦春院。

年方十六,原名周玉潔,改名蘇三,花名‘玉堂春’的蘇姐兒已經端坐在梳妝台前化起了妝容。

十年了,五歲時候父母雙亡,輾轉之下被賣到了蘇淮院,也就是如今的賦春院的時候她才六歲。

十年間,賦春院對她的**近乎苛刻,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無所不通,再加上她容貌極美,儼然已經被院裏當成了以後最大的一顆搖錢樹。

但這都是命,蘇姐兒也認命!

如果是一般女子,院子裏不會讓她等到二八芳華,可院子隻是讓她露了幾次臉,卻從未讓她接過客。

蘇姐兒明白,院裏是想要吊足男人們的胃口,提升她的身價,這是各院慣用的伎倆,不值得一提。

三天後,媽媽一秤金就會為她開眉、開臉,然後掛牌。

賦春院也將迎來屬於她蘇三作為頭牌的時代!

“咚!咚!咚!”

賦春院尚未開啟的大門被敲響,院裏的一秤金眉頭一皺,啐道:“誰呀,這一大早的就來找相好的了?驚擾了客人的好夢,可得賠損失呦,去把門開了。”

小廝屁顛屁顛的去開門,門一開,頓時湧進十幾名彪型大漢,身穿錦衣,腰跨繡春刀的錦衣衛!

一秤金傻了,腿肚子直打哆嗦,小廝被推了個屁墩,疼的差點沒暈過去。

“爺……爺……”一秤金戰戰兢兢道:“這位爺,您……您這是……”

為首漢子冷哼一聲道:“滾,某乃錦衣衛千戶馮彪,接到線報,說賦春院窩藏欽犯,來人給我搜!”

“天老爺呦。”一秤金頓時叫起了撞天屈。

馮彪拔刀而出:“膽敢妨礙錦衣衛辦案,格殺勿論!”

一秤金頓時閉嘴,錦衣衛就是一群殺神,賦春院要是真有欽犯被拿下,估計賦春院也就完了。

此時一秤金隻能祈求老天爺保佑,昨夜在院裏歇下的客人當中沒有錦衣衛要找的欽犯,那樣的話拿些銀子出來孝敬,這事也就過去了。

在大明錦衣衛就是魔鬼,是皇家飼養的惡犬,就算被東廠壓製,那也是高層次的角逐,對於民間來說,錦衣衛是不可觸犯的存在,哪怕尋常百姓連詔獄都不夠資格進,可錦衣衛依舊有無數的書手段讓你生不如死,破家滅門!

一間間房門被踹開,整個賦春院處處都是驚叫,那些夜宿賦春院的官員,拿被子蒙住頭,縮在被裏瑟瑟發抖。

被子被接二連三掀開,裏麵的景象簡直不堪入目,不過查抄的錦衣衛顯然對白花花一片沒太大興趣,掃上一眼就立即離開,直到在蘇三隔壁的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被糾了出來,隨後蘇三的門同樣被踹開,那錦衣衛似乎早就知道什麽,一聲大喝。

拿下!

尖嘴猴腮男子和蘇三被堵上了嘴五花大綁拿下,隨即押解了出去。

“一秤金,你攤上大事了。”馮彪陰森森笑道,對一秤金遞過來足有五十兩的銀錠視而不見。

一秤金徹底傻眼了,尖嘴猴腮的男子是葫蘆巷的青皮陶永,平日裏欺負孤寡,勒索破門,橫行不法的事沒少幹,也被官府逮過數次,進出大牢跟吃飯喝水沒兩樣。

這種地頭蛇,就算賦春院護院能把他揍個半死,一秤金也不願意得罪,做生意和氣生財嗎,惹這種無賴,他有幾百種辦法惡心不死你。

所以陶青皮一個月也來個幾次賦春院,一秤金也不收其酒菜錢,臨了還安排個過氣的姑娘陪著,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一秤金做夢也沒想到姓陶的能惹上錦衣衛,竟然還成了欽犯,這次宿在她院子裏,把整個賦春院都連累了。

人是從賦春院搜出來的,一秤金知道她現在是黃泥巴掉褲襠裏麵,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要躲過這場災劫,賦春院不被錦衣衛扒掉一層皮才怪。

“蘇姐……蘇姐兒這是怎麽了?”

這一刻一秤金肝膽欲碎,說陶青皮犯了欽案她信,可蘇姐兒這是咋了?

蘇姐兒六歲進院,十年間苦練琴棋書畫,出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也沒掛牌,她怎麽可能和欽案扯上關係!

蘇姐兒被堵住了嘴,滿眼都是驚恐,卻在不住的搖著頭。

“大人,冤枉呐!”

“冤枉?”馮彪冷哼道:“冤不冤枉不是你說了算,再敢廢話,小心爺一刀剁了你,讓你去跟閻王喊冤!”

一秤金連忙閉嘴。

“你們兩個看住院子,沒有本千戶的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馮彪說完,喝道:“帶走。”

十來名錦衣衛押著蘇三和陶青皮就出了賦春院直接塞進了馬車,留下來的兩名錦衣衛則關緊了院門,虎視眈眈的持刀而立。

幾輛馬車呼嘯著朝著城門而去,車內馮彪神色一鬆露出笑意道:“換裝。”

車內漢子立即脫下錦衣衛的錦衣,換上了普通兵丁的裝束,到了城門口被攔下,馮彪拿出一麵令牌,喝道:“蜀王信使!”

城門兵丁驗了令牌,自是乖乖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