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自找的
噌,長劍出鞘震動不止,低沉的鳴聲讓周圍的人心中不禁一寒。那個拖著長刀的漢精瘦男子止住腳步雙眼死死的盯著仗劍而立的白宣。
白宣:“你可是這孩子的長輩?”
男子:“不是。”
白宣:“稚子互毆,出現意外應立即救治,此事和你無幹請速速離開。”
男子:“路見不平旁人鏟,此事我管定了。”
白宣:“請問尊姓大名。”
男子:“衛國朝歌,荊慶。”
徐安忽然說到:“你就是號稱義膽的俠客荊慶?”
荊慶:“正是,你是何人?”
“徐安。”
荊慶:“原來是一劍君,荊慶有禮。”
徐安:“荊慶,此間之事是孩子們之間的糾紛,你和此事並無牽扯,何必來管。再說,你方才也看到了是那個大孩子欺負趙政和趙高在先。”
荊慶:“久聞一劍君大名,本來是想找一劍君切磋一二的。沒想到荊慶一到邯鄲便聽到人們說一劍君和殺兄的仇人做了朋友,而且這仇家還是趙國的死敵秦王的王孫。一劍君究竟是怎麽想的,竟然如此敵我不分、恩怨不明,你可對得起你劍客的威名?”
徐安皺了皺眉頭說到:“這是徐某自己的事用不著別人來管,你既然是來找徐某切磋的,明日一早邯鄲城東你我一戰。”
荊慶搖了搖頭說:“你若是之前的一劍君,荊慶就算死在你劍下也深以為榮。可是現在的你已經沒資格和我較量了。”
說完之後荊慶抬起長刀指著白宣說到:“你可是白起之孫白宣?”
白宣:“正是。”
“衛人荊慶向你挑戰。”
白宣:“為何?”
荊慶:“你斬殺了鬼梟,算得上天下第二劍客,我打敗了你就可以挑戰第一劍客。”
白宣:“嗬嗬,原來號稱義膽的俠客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我現在要先給那孩子治傷,你若想打明早邯鄲城東你我一戰。”
荊慶冷笑一聲說到:“鼠輩,若是怕了就跪在地上磕三個頭然後帶著這個野種滾回秦國去。不然,我就一刀砍了你的頭!”
徐安聞言大怒大聲嗬斥荊慶:“荊慶,你如此不清不楚糾纏不休,當我徐安是好欺負的麽!來,你可敢和我一戰!”
荊慶撇了撇嘴說到:“徐安,原來你稱得上是天下第二劍客,可如今你卻不如白宣了,你沒資格向我挑戰!”
徐安唰的拔出細劍指著荊慶喝到:“出刀!”
白宣伸手按住徐安的手說到:“你還看不出來嗎?此人定是有備而來,為的不過是一戰成名。話說你們這些劍客俠客啥的就那麽盼著出名嗎?就不怕天下眾多厲害的人物因為這屁用不管的名聲殺上門來嗎?再說他已經很有名了,難道還嫌自己不夠出名,非得用別人的腦袋彰顯自己的名聲嗎?”
徐安:“曆來都是這樣的啊,不然如何分個高下?”
白宣:“真替那些死在爭鬥中的劍客們不值,辛辛苦苦練了十幾年,碰上個厲害的一下就送了命,死的真不值啊。”
徐安:“你這樣說似乎也有道理,不過這個荊慶還是很厲害的。”
白宣:“我去會會他,你趕緊把趙政趙高送回府內,順便把裏正和趙甲叫來,再請一位郎中來。”
徐安收劍領著趙政和趙高退回街巷內,白宣用長劍指著荊慶說到:“生死有命。”
荊慶:“不死不休!”
白宣:“別後悔。”
倆人各持刀劍相對而立,霎那之間巷口的溫度陡然下降,趙甲領著十幾個趙軍趕來封鎖了巷口,趙立領著裏正還有一位郎中跑了過來把那個被打得沒了聲息的孩子抬到一邊緊急救治。
趙甲來到白宣和荊慶中間,他看了一眼荊慶說到:“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你等之間的爭執不可傷及無辜,此戰之後不論生死皆不可尋仇,可清楚!”
荊慶點了點頭,白宣嗯了一聲,便退到一旁。趙甲其實是要幫著白宣的,他說的那句話其實是在提醒白宣,隻要白宣控告荊慶犯法趙甲就可以立刻將荊慶當場羈押,荊慶若敢反抗那他今後就別想在趙國行走了。
但是白宣那一聲嗯的意思是讓趙甲不要插手,因此趙甲隻好退到一旁。不過趙甲並不擔心,因為他知道白宣從不幹沒把握的事情。
白宣來到邯鄲之後先是和徐平打,然後和徐安打,後來和鬼梟打。這些人的功夫一個比一個高,但是白宣卻沒敗過,這說明古代的這些高手和現代的頂尖殺手相比武功差距並不大,甚至還不如白宣。畢竟白宣所學的那些搏擊之術是融合古今中外幾千年武學精髓於一體的,技巧和對兵器的運用絕非這個時代的劍客遊俠所能相比的,因此白宣麵對第二個用長刀的對手荊慶的時候,他並不感到慌張。
這個時代不管是什麽材質的武器,用劍依舊是主流,用刀的反倒不多。與刀相比劍的最大優點就是輕盈,這意味著易攜帶、易揮舞、鑄造材料相對較少,而缺點同樣是輕盈。
由於重量不足,劍在劈砍時顯然不會造成刀斧那樣的大創口。由於沒有重量的加成,劍十分依賴於劍刃的鋒利,在戰場上砍殺數次後就會由於變鈍而難於使用。
同時由於輕巧纖細,模鑄劍非常容易折斷,而采用揉鋼技術的劍手工成本極高不便於量產。由於劍易折,所以為了最大限度提高使用次數,劍多以刺為主,使用者雖然不需非常大的力量,但是卻需要一定的技巧訓練。
與劍相反,刀要比劍厚重,相應地需要更多的材料來進行鑄造。這對使用者的臂力和腕力要求更高,但是刀對刀刃的鋒利度的要求大為降低,磨損率也大為下降。而且由於厚重不易折,因此隻需磨造,手工成本也同樣大為下降,便於量產。刀的不易折同樣也使得使用者可以較為沒有忌諱地劈砍,雖然對力量要求高於劍,但是反而比劍更加易於上手。
因此劍作為一種高價值、低性價比、難使用的兵器,隻在鑄鐵鑄鋼技術不完善、原料產量少的戰國和秦代大量裝備軍隊,漢代以後就隻在民間作為防身兵器或身份地位的象征。而刀盡管鑄造時較為耗材料,但是易使用易量產易保養低損耗,屬於性價比較高的兵器,所以在鋼鐵冶煉技術較為成熟之後自漢代開始就以刀作為士兵的標準裝備之一。
荊慶使用的是一柄厚背長刀,樣式和血梟用的相仿,但顯然不如血梟得的長刀厚且長,由此可見荊慶的力量並不是很強。臂力和腕力不強卻用刀,那就必然以招式和速度見長,否則是無法勝過靈活的長劍的。白宣稍一觀察就發現了這個端倪,他的信心更足了。
白宣:“荊慶,開始吧。不要畏畏縮縮跟個娘。”
白宣的話還沒說完,隻見荊慶怒吼一聲雙手將長刀舉過頭頂雙腳狠蹬地麵發瘋了一般衝向白宣,這架勢和現代的島國武士頗為相似。但讓白宣倍感驚奇的是別看荊慶的架勢挺嚇人吼聲挺響亮,但是白宣卻感不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一點殺氣。
荊慶是號稱義膽的俠客,肯定經過不少對決和廝殺,怎麽會一點殺氣都沒有呢。白宣雖然在琢磨但動作絲毫不慢,他唰的一聲閃身躲過,荊慶呼的一聲從白宣身邊衝了過去,就在那一刹那白宣有絕對的把握在荊慶的身上戳上三四劍,而且絕對是劍劍致命。
倆人擦肩而過之後,白宣轉身麵對荊慶不禁皺著眉頭問:“你確定你是荊慶?”
荊慶:“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就是荊慶。白宣,你若怕了就按照某家之前說的磕頭認輸滾回秦國去!”
白宣看了一眼徐安,他發現徐安也是一臉茫然,看來他和白宣的感覺是一樣的。
白宣放下長劍說到:“你走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荊慶瞬間怒火萬丈他大聲吼道:“白宣你是在羞辱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殺!”
白宣瞥了一眼向自己衝過來的荊慶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當當當,白宣站在原地單手擋住了荊慶接連劈下的三刀,荊慶每劈一刀之前都會大吼一聲,應該說這吼聲比荊慶的刀法還要厲害,因為實在是太難聽也太震耳朵了。
荊慶一見三刀未能奏效竟然縱身躍起揮刀劈下,這麽近的距離又沒有助跑,還是在對方毫發無損並且明顯已經做好準備的情況下跳起。如果不是實力強於對方那麽就隻有一種說法,那就是活的不耐煩主動送死。
白宣終於明白荊慶是個徒有虛名的人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混到義膽這個名號的,大概是和他對打的人都被他的吼聲吵得心煩意亂自己認輸。不過白宣可不慣這個臭毛病,誰讓荊慶之前那麽囂張來著。
白宣輕鬆躲過那貌似威猛的一刀,隨後長劍猛然斜刺出去。噗的一聲,鋒利的長劍在荊慶的左腿上開了一個大口子。荊慶哎呀一聲栽倒在地,長刀脫手飛出。
趙甲:“公子宣勝,荊慶負。荊慶,你也太,太那什麽了。別在這現眼了趕緊從哪來回哪去吧。”
趙甲的本事不咋地眼光卻是不差的,他一眼就能看出這荊慶實際上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圍觀的人一片哄笑,荊慶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大吼一聲:“白宣,今日之恥來日定當討回。”
吼完之後荊慶撿起長刀一瘸一拐的走了,白宣搖搖頭也不願搭理荊慶。本以為事情到了此時就算完了,沒想到一對夫婦哭喊著跑過來抱著那個剛剛蘇醒過來的半大小子。
這對夫婦也是愛子心切,一邊呼喚兒子一邊指著趙政幾人破口大罵。
“秦狗,野種,你們不得好死!”
白宣本想道個歉來著,但一聽這話立刻沒了那心思,他還劍入鞘領著趙政和趙高回府,那對夫妻一看白宣要走罵的更加難聽。趙政忽然停住轉過身惡狠狠的盯著那對夫妻,白宣拉了拉趙政,趙政執拗的不跟走,一隻小手還慢慢伸向白宣的佩劍。
白宣對在一邊看熱鬧的裏正說:“再過一會,公子龐會帶著一位貴人來我府中做客,衝撞了貴人你可擔待得起?”
裏正一聽嘿嘿一笑說:“在下自然擔待不起,可是既然打了人還險些把人打死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白宣解下腰間錢袋扔給裏正說到:“就這些,若再辱罵不休,本公子也就不惜大開殺戒了,我殺個人想必趙王也不敢把我怎樣!”
裏正不敢再看渾身冒著寒氣的白宣,捧著錢袋去和那對夫妻說話,沒用多久那對夫妻抱起孩子罵罵咧咧的走了。白宣領著趙政進了大門,趙政大叫一聲照著大門就是一腳。
白宣:“大門何辜,挨你一腳。小政,難道你隻會跟不會反抗你的人耍威風嗎?”
趙政:“有朝一日我要把那些人都殺光,都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