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叢台夜戰

徐安一向很自負,不管對方多少人馬他都是單人一劍與之相對,要的就是那個範兒。正像白宣推測的那樣,前幾批刺客本事都不咋地,有些甚至連叢台的圍牆都進不了就被守在外麵的那些被趙立雇來的劍客遊俠殺了,能夠進入叢台的還算有些本事,但是在徐安麵前連一劍都接不下。這讓徐安從心裏看不起這些不入流的刺客,所以在徐安和白宣碰麵之後,徐安就直接上了叢台,他藏身在風雨樓頂上躺在屋簷上數星星。

徐這樣做是有目的的,因為他發現叢台上多了個小孩。這孩子踏實、能吃苦關鍵是夠聰明。趙政教給那孩子的招式那孩子隻看一遍就能學會,最重要的是這孩子還能自己加以改變,讓這些招式更加適合於他自己。徐安一下子就看上了這個孩子,打算收起為徒。既然想收徒那就要讓那孩子看到徐安的本事,要讓他主動拜師,徐安打算把那些刺客放到叢台上來,當著趙政和那孩子的麵一一斬殺。徐安相信那孩子一定會拜自己為師的。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還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本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徐安怎麽也沒想到,今天晚上來的是三個殺星。

這哥仨號稱楚地三梟,哥仨是三胞胎,由於是天生的侏儒所以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但是卻被一位奇人所救將哥仨養大並將自己一身的功夫傳授給哥仨。哥仨成年之後打遍楚地無敵手,因為功夫詭異,出手狠辣因此被人稱為楚地三梟。

老大血梟擅使一把厚背長刀和一麵鬼麵銅盾,刀法淩厲攻守兼備。

老二夜梟用的是一杆可以伸縮的長槍,此槍的槍尖猶如一把短劍鋒利無比,而且可以和槍杆自由結合。分離時,一手短劍一手長棍可以左右開弓,結合時可以當做長槍使用。此槍的槍杆暗帶機簧,作戰時隻要一按槍杆就會突然伸長三寸,達到出其不意殺死對手的目的。

老三鬼梟用的是一把奇形戰斧,此斧斧刃似半輪滿月,鋒利異常。斧頭另一端帶著鉤鐮利刃,可以勾住敵人兵器鎧甲或者手腳,尖端裝有半尺長的尖刺可紮可挑,戰斧的手柄處帶著月牙形的利刃既可以防護手部又可以當做武器使用。

楚地三梟悄無聲息的把攔路的那些劍客遊俠殺了之後藏了起來,隨後哥仨輕鬆地進入了叢台。一路上幾乎沒遇到什麽盤問,當哥仨靠近叢台的時候被一個起夜的趙軍士卒發現了。沒等那個迷迷糊糊的趙軍士卒明白過來就被血梟一刀摘了腦袋,這一刀快如閃電,這一刀鋒利無匹,那趙軍士卒的人頭還沒落地就被夜梟接住順手塞進草叢中。鬼梟把那無頭屍身順勢一帶屍身順著高聳的叢台牆壁緩緩出溜到地上。這一連串的動作是在眨眼之間完成的,半點聲音都沒發出。

血梟衝倆弟弟一擺頭,哥仨兵分三路悄悄摸進了守衛叢台的趙軍士卒的帳篷裏。沒用多久幾座帳篷裏人頭滾滾屍橫遍地,血腥味一陣濃過一陣。

在三梟確定帳篷內再沒有一個活人之後,哥仨順著台階上了叢台。別看哥仨動作矯健輕靈,猶如黑夜中的抓捕老鼠的狸貓一般眨眼之間就竄上的叢台第二層。守在台階口的趙軍士卒隻覺眼前一花喉嚨間一疼,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哥仨清除了二層的守衛之後,躡手躡腳的上了叢台頂部。老大血梟一擺頭,老二夜梟右手一揮叢台上靠近台階口的幾根火把同時熄滅。

“火把滅了,快去點上。”

正在值班的趙甲吩咐手下重新點燃火把,趙甲和他的手下平時太安逸了,即便是這幾天每天都有刺客來也基本上沒有衝到叢台上的,這讓趙甲等人根本就沒想到為啥幾根火把會同時熄滅。三個趙軍士卒過去點火把,這就好像肉包子打狗一般一去不回。

趙甲等了半天也沒見火把點亮,氣得趙甲罵罵咧咧的走向台階口。剛走了幾步,心細的趙甲忽然發現黑暗處有一道反光,而且也聞到了血腥氣。趙甲連忙伸手拔劍就在此時他的腿彎不知被什麽撞了一下,趙甲哎呀一聲歪倒在地。

呼!

一柄長刀夾風帶電從趙甲頭上閃過,趙甲的頭盔被劈的飛了出去,係住頭盔的絲絛被硬生生的扯斷在趙甲的脖子上留下幾道血痕。

“有刺客,救命呀!”

趙甲驚叫一聲滾出老遠,當他他起頭的時候接著明滅的火光看到了三個渾身是血,身子矮小腦袋奇大的怪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趙甲被嚇得體如篩糠,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趙甲看著這仨怪人身上滴滴答答流到地上的血就知道,自己那幫兄弟全完了。

趙甲現在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他顫抖著把長劍橫在自己麵前,一邊屁股著地向後挪一邊聲嘶力竭的喊著:“來人呐,救命呀!”

血梟瞥了一眼趙甲隨後抬頭盯住了風雨樓的頂部。

血梟:“老三,去屋裏殺了那對母子。老二,把這個叫得很煩人的家夥弄死!”

鬼梟轉身直奔木屋而去,夜梟哢的一聲把長槍合體嘿嘿嘿的笑著一步步靠近趙甲。趙甲嚇得不斷後退當他的後背靠在叢台的欄杆上之後,趙甲絕望的舉起劍對準了夜梟。

“別過來,你別過來!”

任憑趙甲的聲音再大也沒法驚動圍牆外的趙軍,因為叢台距離圍牆至少還有五裏以上的距離,趙軍根本聽不見趙甲的喊聲。更糟糕的是叢台下的守軍都被殺光了沒人去報訊。

夜梟的長槍舉了起來對準趙甲猛地紮了下去,趙甲一邊驚叫不止一邊閉上了雙眼拚命揮動長劍。

嗖嗖,風雨樓上飛出兩道黑影,一道直奔夜梟麵門,一道直奔鬼梟後腦。奔跑中的鬼梟手中戰斧猛地向後一甩隻聽當的一聲脆響,那道黑影撞在戰斧碎片四散,原來是一塊屋瓦。

夜梟把頭一篇撤回長槍迅速擋在眼前,也是當的一聲,屋瓦被擋住摔落在地。

唰,夜梟一揚手幾道寒光直奔風雨樓而去。呼的一聲一道人影衝天而起,而就在這時血梟動了。他左手持鬼麵銅盾右手揮舞厚背長刀緊走幾步腳踹欄杆縱身而起,猶如一支離鉉之箭射向黑影兒。

夜梟隨手甩出幾枚暗器之後轉頭對鬼梟喊到:“老三,快去殺了那對母子!”

正舉著戰斧戒備的鬼梟聞言立即轉身怒吼一聲撞向木屋。轟的一聲,鬼梟連人帶斧撞進了屋中,木屋的圍牆上出下了一個大洞。

夜梟回頭正要一槍結果了趙甲,卻發現這廝已經爬到了欄杆上。夜梟獰笑一聲一槍刺出,趙甲慘叫一聲猶如斷線的風箏從欄杆上栽了下去。

三十多米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得殘,夜梟懶得多看,轉身疾走幾步縱身躍起上了風雨樓。而此時,徐安已經和血梟交手七八個回合了。

實話實說,徐安還是第一次麵臨這麽大的壓力,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難纏的對手。血梟和白宣不一樣,血梟出手就是殺招招招狠毒絕不留情,此時俠客的風範啥的全都不好使,唯有展開對攻才能保住性命。

論武功,血梟並沒有絕對的優勢算是和徐安勢均力敵,但是加上夜梟就不一樣了。這哥倆配合默契,近處血梟主攻,遠處夜梟封堵徐安退路,還抽不冷子暗算徐安一下。徐安既要應對血梟,又要防著背後的夜梟,能招式不亂已經算是他本領高強了。

最關鍵的是徐安還得沒法安心對戰,因為鬼梟已經衝進木屋內了。徐安知道,趙政母子和那個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趙政母子的生死徐安並不關心,他在乎的是白宣還有那個他看上的孩子。可是一時半會徐安沒法突破血梟和夜梟的阻截,徐安急出了一身汗。

轟的一聲巨響,夜梟的身體從那個黑洞中倒飛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激戰中的血梟和夜梟同時叫了一聲:“老三!”

唰,鬼梟的身體剛一著地就像皮球一般彈了起來,這廝揮舞著戰斧死死盯著木屋,嘴裏喊道:“大哥二哥我沒事,輕敵了,屋裏有埋伏!大哥二哥纏住屋頂上那廝,小弟把屋裏的幾人全砍了!”

血梟:“老三小心,老二,跟哥哥一起把這家夥宰了!”

血梟和夜梟猛攻徐安,這讓徐安更加難以脫身。不過,徐安看見從木屋裏衝出一個手使雙刺的黑衣人和鬼梟打了起來,同時還看見趙姬拽著倆孩子從木屋裏出來,跑向台階口。

鬼梟一見爆喝一聲手中戰斧掄圓了砸向擋在麵前的黑衣人。當當當,一連串的巨響連帶火星四射,那手使雙刺的黑衣人被沉重的戰斧砸的連連後退。黑衣人用的是雙刺,這武器本就是以輕靈快速見長,遇見戰斧這樣的重兵器基本上沒啥便宜可占。

鬼梟借此機會縱身躍起連人帶斧兜頭劈下,黑衣人手舉雙刺抵擋。隻聽轟的一聲,黑衣人被震的倒飛出去撞在欄杆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趙政慌忙跑過去扶住黑衣人雙肩焦急地問道:“怎麽樣,你怎麽樣!”

黑衣人已經昏了過去,根本沒法回答。趙政怒吼一聲唰的抽出長劍衝向鬼梟。趙姬驚叫一聲:“政兒不要,快回來!”

怎奈趙政已經紅了眼睛,舉著長劍不顧一切的衝向鬼梟。鬼梟哈哈一笑說:“娃娃,你若能傷了我今天就饒你們不死。”

鬼梟嘴上說著身子卻沒停,就在趙政衝到他身邊的時候,鬼梟刷的閃身躲過,隨後狠狠一腳踹在趙政的背上。趙政慘叫一聲飛了出去,當他落地之後手中長劍早已脫手飛出不知去向。不僅如此趙政還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一般難受,隨後趙政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哇的一聲噴了出去。

見到兒子的慘狀,趙姬驚叫一聲昏倒在地,鬼梟冷笑一聲說到:“暈了更好,免得你看見某家的樣貌,先摘了你的腦袋再說!”

鬼梟拎著戰斧大步走向趙姬,趙政奮力爬向鬼梟邊爬邊喊:“不要害我娘親,我要殺了你!”

鬼梟冷冷一笑說:“娃娃別急,下一個就是你!”

正說話間,鬼梟忽然發出一聲慘叫,原來是趙高趁鬼梟不注意從背後發起了攻擊。一把短刀狠狠插進了鬼梟的右腿,鬼梟氣的抬腿一腳把趙高蹬了出去。

趙高慘叫著飛上半空,然後掉到了叢台之下。這一幕讓徐安又驚又怒,他大吼一聲不顧身後夜梟的長槍刺來揮劍直奔血梟而去。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著實駭人,血梟在夜宵的驚叫聲中用鬼麵銅盾護住上身,長刀化作一團刀輪擋住狂風般刺來的長劍,不過血梟還是後退了幾步讓開了道路。徐安猛刺幾劍縱身躍下風雨樓直奔鬼梟而去。而此時鬼梟已經來到趙姬身邊,他舔了舔嘴唇將手中戰斧高高舉起。

地上的趙政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巨大戰斧,禁不住哭喊到:“娘親,娘親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