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化腐朽為神奇

“公子意欲何為~~~~”

趙姬滿麵嬌羞向後躲閃,白宣步步緊逼越靠越近,當二人的麵頰快要貼在一起的時候,趙姬反倒不躲不閃了。

“公子~~~~”

“夫人~~~~”

“大兄大兄,你喚我娘親作甚?”

白宣被搖醒了,旖旎的夢境瞬間破碎,白宣剛剛把一雙爪子伸向趙姬的兩隻玉兔眼看就要的手不料卻瞬間回到現實當中,在白宣眼前是小趙政的臉。

“小政,需知擾人清夢猶如殺人父母,非君子所為!”

“大兄,小政才三歲還不是君子,小政保證下次不會了。”

說完之後,趙政脫掉鞋子和外衣鑽進白宣的被子裏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長出一口氣瞬間就睡著了。

“小政你這是?”

窗外傳來趙姬的聲音。

“公子莫怪,政兒想是驚嚇到了怎麽也睡不著,非要和公子同榻而眠。妾實在沒有辦法,隻得領他來叨擾公子。”

“夫人不必歉疚,就讓小政和我同住好了。夜深露重,請夫人回去歇息吧。”

“多謝公子。”

趙姬走了,臨走之前衝著白宣回眸一笑,白宣頓覺口幹舌燥,他趕緊喝了一勺涼水這才把心中的欲火壓了下去。

白宣:“我現在才知道太史公所言不虛,也才深刻體會到呂不韋為何要把嫪毐獻給趙姬。他很聰明呀,若不早點脫身,就憑呂不韋那小身板兒早晚得死在趙姬的肚皮上。這個妖孽,實在是,實在是個尤物。”

小趙政睡得很不踏實,睡夢之中還伸出小手到處抓,嘴裏不停地叫著:“大兄,大兄。”

白宣長歎一聲躺在趙政身邊,伸手把他攬進懷裏,趙政這才睡得安穩。

能把始皇帝、祖龍摟在懷裏一起睡的恐怕隻有白宣了,看著像一隻流浪貓一樣蜷縮在自己臂彎裏的趙政。白宣不由得感歎,這哪是流浪貓啊,這是一條還沒長大的龍。別看現在模樣可憐等他一飛衝天的時候,天下將為之顫抖。

朝陽從窗棱透入木屋,照在了白宣和趙政的臉上,白宣醒了。他先看看懷裏的趙政,發現小家夥皺著眉頭往被子裏躲。白宣站起身來用外袍擋住窗子,屋內的光線暗了下來,小趙政的眉頭鬆開了。他還小,昨天又受了驚嚇,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吧。

白宣慢慢推開屋門走了出去,他來到風雨樓內先打了一趟拳活動身體,隨後拔出長劍舞了起來。白宣不知道,此時趙姬正透過窗子癡癡的看著他。

白宣雖然隻有十三歲,可生的是體魄雄健身材勻稱,滿身的腱子肉此時暴起朝陽灑在他身上把他的身子勾勒的健美之極。再加上白宣那副足以令世間女子春心**漾的俊臉,已經讓趙姬看得是桃花滿頰渾身酥軟。趙姬出自邯鄲花坊,也算是一時的花魁,當年被多少邯鄲俊傑追捧,這也讓趙姬的眼光很高也很準。她隻看了一眼白宣就知道這位人屠之孫的本錢是極其豐厚的,若在花坊之內白宣定製眾家姐妹爭相自薦枕席的首選,可是現在趙姬卻不敢奢望,因為她清楚,白宣是她母子二人的依靠。

白宣收劍入鞘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轉身下了台階,台階下站著幾個衣甲鮮亮的趙軍,領頭的是一個年輕的校尉。

白宣拱拱手道聲辛苦,本想著這些趙軍定會怒目而視,不料這幾個趙軍竟然嘻嘻哈哈的拱手回禮。白宣這才想起昨天公孫缺錢的話,他對這幫膏粱子弟有了初步的認識。

趙軍校尉伸手攔住白宣笑嘻嘻的說:“公子欲往何處?”

白宣:“到台下轉轉,怎麽,不可以嗎?”

校尉:“嘿嘿,王有命,公子和趙政不得離開叢台半步。”

白宣笑了笑說:“趙王不準本公子離開叢台卻又不給本公子吃穿用度,難道想把本公子餓死在邯鄲叢台不成?趙王不殺本公子借以向列國展示其博大胸懷,可這做法未免小氣,未免讓天下人恥笑。再說,本公子不下叢台到哪裏找來賺錢的材料呢?”

白宣一句賺錢就讓那校尉眼冒金光,他舔了舔嘴唇問道:“不知公子想找什麽材料?”

白宣一指叢台西側的竹林說到:“就要那些竹子,越多越好。”

校尉疑惑的問:“公子可是在誆我?那竹子除了好看之外值不了幾個錢的。”

白宣:“井底之蛙焉知本公子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待本公子做出神器之後你再看。”

校尉眼珠一轉說到:“公子莫要為難我等,公子需要多少竹子小將命人砍來就是。”

白宣哈哈一笑說:“有道是有錢大家賺,校尉可願湊上一股?”

校尉嘿嘿一笑說:“若真能賺錢,公子隻需吩咐一聲,其他的事小將包了。”

這個校尉的名字叫做趙甲,祖上是趙國王族旁支。靠著祖上的餘蔭在宮衛中謀了個差事,為的就是混幾個軍餉度日。他領著那些兵和他的情況差不多,正如公孫缺錢說的那樣,這幫少爺兵打仗的本事稀鬆平常,賺錢的手段卻不少,吃拿卡要樣樣精通。功勳和家國在他們心中遠不如錢財來得重要,不過這樣的人正是白宣所需要的。

白宣說了個大概的數目,隨後轉身回到台上。此時趙姬已經把一張桌案擺在風雨樓內,案上擺著昨天吃剩的酒菜,不過都是涼的。

趙姬抱歉的說到:“這裏沒有炭火盆子,委屈公子了。”

“無妨,一會有人會給我們送來柴火的。小政可起來了?”

“還在睡,妾去叫他。”

“不必,他受了驚嚇讓他好好睡一覺吧。夫人可曾怪我?”

“妾不敢,我們母子身陷虎口,度日如年若不學得狠厲奸猾,說不得就會人頭落地,還請公子多多教導政兒。”

“夫人是個有遠見的,一起吃吧。”

“妾不敢。”

白宣掏出公子異人給他的白璧遞到趙姬麵前。

“夫人不可妄自菲薄,公子異人和呂不韋已經返回大秦,用不了多久定有喜訊傳來,夫人隻需耐心等待就好。”

趙姬捧著那塊白璧潸然淚下,她鄭重的把白璧還給白宣之後說到:“夫君走得匆忙,我母子是他的累贅,如今知道夫君安然無恙,妾心中很是欣慰。妾更喜上蒼把公子送到妾身邊,公子來了我們母子就有了依靠。公子不必操勞,妾可以到隱官做工換來吃食,雖然不一定能吃好,但至少可以讓我們活下去。”

“夫人不必到隱官受人淩辱壓榨,本公子自有辦法讓你們母子吃飽穿暖。哦,夫人請看,送柴火的來了。”

趙甲領著手下士卒扛著新砍的竹子來到風雨樓前。

“公子,這些可夠?”

“嗯,暫時夠用了。來,一起用餐。”

趙甲等人假意推辭了一番就坐了下來,趙姬回避了。砍竹子當然是為了做些東西賺錢,這是白宣昨晚想好的。竹子嘛可以做很多東西,比如竹籃、竹篩、竹笊籬、筲箕、竹蒸籠、炊帚、竹畚箕、竹畚鬥、竹耙、籮筐、竹扁擔、竹筷、竹掃帚、竹笠、竹匾、竹背簍、竹簟、竹席、竹床、竹凳、竹椅、竹躺椅、砧板、涼席、茶杯墊、窗簾等日常用品,價值較高一些的如竹雕、折扇等工藝品。在這個吃飯都要跪著的時代,白宣最想做的是竹席、竹床、竹凳、竹椅、竹躺椅、涼席、茶杯和窗簾。

這對白宣來說不算啥,因為前世的白狼家就是做竹編的。這些東西在現代人看來不值幾個錢,但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開創性的商品,市場還是很廣闊的。白宣打定主意要走高端路線了,打算把這些東西賣給趙國的貴族們,他們不僅人傻錢多而且還是很好的廣告。

邯鄲之戰剛剛結束普通百姓連飯都吃不飽哪有心思和閑錢買這些東西,而貴族們不一樣他們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之後,知道了要及時行樂的道理。沒見邯鄲城內的青樓花坊夜夜笙歌家家爆滿嗎,那都是邯鄲城內的貴族和富豪們在醉生夢死呢。這些貴族富豪可以不管百姓的生死,但卻絕對不會委屈了自己,白宣不賺他們的錢都對不起他那現代人的靈魂。

吃過飯後,白宣跟趙甲借來锛鑿斧鋸開始加工竹子,砍下的細枝就成了趙姬做飯用的柴火。

當第一把竹躺椅做好之後,趙甲毫不客氣的躺在上麵隨後發出了詭異的呻吟聲。

“舒服,真舒服~~~~~”

白宣:“咋樣,你說這富貴躺賣多少錢合適?”

趙甲雙眼全是金光,他抓住白宣的手說:“怎也得一個金吧~~~~~”

白宣撇撇嘴說:“一個金?連本錢都不夠!我這可叫富貴躺啊,不是大富大貴之人都沒資格沾一沾。十個金,至少是十金!”

趙甲立刻從躺椅上蹦了起來,他跪在躺椅邊癡癡地撫摸著躺椅說到:“好東西呀,果然是富貴躺,連我都躺不起呀。公子,這賣給誰去呀?”

白宣靠近趙甲耳邊耳語幾句之後,趙甲的雙眼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他雙手一拍說道:“就依公子之計,公子,這個這個,嘿嘿。”

白宣擺出一副高人模樣哼了一聲說道:“本公子隻管做,其他的事情你來辦。所得收益本咱們平分!”

趙甲興奮地跪在白宣麵前連連磕頭說:“多謝公子,公子放心,趙甲就算強賣也要把富貴躺賣給那些肥羊。富貴躺,百金一把!”

白宣搖搖頭說:“想要百金一把,就要花些心思,附耳過來。”

白宣把現代銷售的通行法則傳授給了趙甲,無非就是找噱頭、打廣告、講故事、競拍、然後再找幾個托兒等等。在白宣的教導下,趙甲這個戰國時期首位促銷經理新鮮出爐了。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美妙的錢景讓趙甲這幫兵瞬間轉變成叢台白氏竹編手工作坊的第一批工匠和營銷員。趙甲把當值的和不當值的兄弟都叫了來,人多力量大,白宣也從工匠成了技術指導。當天黑的時候,三十把富貴躺做好了。

趙甲命令兄弟們一人扛起一把富貴躺,白宣拍著趙甲的肩膀說:“能不能吃香喝辣全看今晚你等的本事,本公子看好你呦。”

趙甲激動地拍著胸脯說:“公子,你就等著我拎著大包錢財回來吧!告辭。”

白宣:“等一下,新給我們弄些柴米油鹽醬醋茶來。再弄些絹帛絲線筆墨來。”

趙甲點頭如同雞叨米,立刻吩咐手下置辦這些東西去了。

這一夜,邯鄲城內最大的青樓逍遙坊炸鍋了,三十把富貴躺頃刻間被搶光,最貴的一把賣到了三百金。

叢台上,白宣三人吃了一頓熱乎乎香噴噴的晚餐。收拾好之後,趙姬拿起絹帛絲綢在白宣和趙政身上比比劃劃。

白宣:“夫人,你還是先給自己做一套衣衫吧。”

趙姬紅著臉退回破屋,此時的破屋內已經擺上了竹凳、竹床,窗戶和門上也掛起了竹簾,破屋終於像個家的樣子了。

掌燈十分,公孫缺錢來了,他先把白宣誇了一番,隨後把一袋子錢放在白宣的榻上。

公孫缺錢:“公子,若論情誼我家大夫和公子情同手足哇,公子何故便宜了那幾個匹夫?”

白宣嘿嘿一笑說:“那算不了什麽,最好的都給公孫大夫留著呢。本公子知道,大夫家缺錢啊。”

公孫缺錢豎起大拇指嘿嘿直笑。

“公子,我家大夫說了,以後那幫匹夫都聽公子的,生意嘛就由老奴代管了。這些錢是趙甲他們今夜所賺,這是公子應得的那部分。”

白宣:“做生不如做熟,以後都這樣。”

公孫缺錢雙手一拍說:“成咧!公子,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嘿嘿嘿。”

公孫缺錢走後,趙政對白宣說:“大兄,那個老頭兒是個老狐狸。”

趙姬也期期艾艾的說:“公子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被公孫家占了便宜了。”

白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們要看的長遠,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一句話點醒了趙政,也讓趙姬對白宣滿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