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沒你的份兒

“當然,沒有你等誘不來西賊,某講過你等是首功就是首功,既是首功那就有優先挑選戰利品的資格,”

秦延笑道。

“那花遵命,”

米擒那花非常男子化的一拱手謝道,秦延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他沒有發現的的是他的隨意讓米擒族人越發感到秦延沒有把他們當外人,而是和他們親近的很,這和其他的宋將完全不同。

此時就連米擒長旺看向秦延的眼神也柔和不少,嗯,這個宋人真不錯。

米擒那花等人來到了西夏眾人的麵前開始削去西夏輕騎的皮甲,這對他們來說都是好物件。

身為大宋藩騎,他們都是自備簡易的皮袍,藩騎的首領有大宋官軍的鐵甲皮甲,而他們普通的藩騎根本沒有。

所以這些皮甲對他們太重要了,鐵甲對於藩騎這樣的輕騎來說太過沉重了,但是皮甲完全不同,重量和防護力相對平衡的皮甲是輕騎最合適的護甲。

所以這些藩騎第一個就是削去這些西夏人的皮甲,不顧這些皮甲上殘留的血跡,他們歡天喜地的換了上去。

然後他們把西夏的較好的騎弓收集一下,把自己的騎弓也更換一下,收集一下羽箭,補充一下這些天來損失的數量。

宋人的民夫小子們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一切,簡單的殺戮搶奪,讓他們今天漲了見識,終於明白在這個殘酷的戰場上想要生存下去有些迂腐的念頭要不得,就得像這些藩騎般將有利的物件拿到手中武裝自己,哪怕用殺戮搶奪的方式也要防護自己。

“劉三,帶著我們的人檢查一下這些西賊身上有什麽好物件,”

秦延示意了一下。

劉三應了一聲立即帶著小子們向前來到了殺戮的地方,這裏瀕死的戰馬和西賊血淋淋的屍身讓他們好很多人不大適應,也許遊牧的羌人對此熟視無睹,但是對於農耕的宋人來說這麽近的看到殘酷的殺戮場麵刺激有點大,有幾個人小子噴了出來。

秦延淡淡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嗯,這就是目的,為的就是讓小子們練練膽。

接下來一炷香的時間,從戰馬的鞍袋裏,從死去西夏人的身上收集了五十六貫鐵錢,一些金銀首飾和一些銀餅子。

所有的小子們貪婪的看著這些鐵錢,不過他們也就是能看看,他們清楚這些物件最後都是種指揮和秦延的,這是西軍的規矩。

“十八郎,你看,”

秦延看向種師閔。

“三郎,這些物件能得來都是你的功勞,你說了算,”

種師閔絕不會染指這些,一個是東西不多看不上眼,再說了這些都是秦延用計得來,他有自己的驕傲絕不會越俎代庖。

“種指揮發話了,大家一人一貫錢,鐵錢不夠的用銀餅子補上,至於那些金銀首飾種指揮決定留下來給大家備著,萬一哪個兄弟不幸戰歿,種指揮也好用這些撫恤家小,”

秦延沒有推讓的立即發號施令,不過這些小錢他也不會在意,作為一個穿越者搞不來錢那真是太失敗了,如果他回到後方和平的環境裏那都不是事兒,所以還是用在這裏好了。

四下的小子們爆發出極為熱烈的歡呼聲,因為這是意外,這是驚喜,這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

“謝種指揮,謝秦先生,”

“謝指揮”

“拜謝秦先生,”

小子們不斷躬身拜謝。

一旁的米擒那花等藩騎羨慕的看著,但是他們拿了兵甲也就沒有太多的想法,人不能太貪。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他們錯了,因為他們每人都分到了一貫錢。

“多謝秦先生,那花沒齒難忘,”

米擒那花眸子有些發紅的在戰馬上拱手謝道。

“在某的心裏沒有藩騎和宋人的區別,入我華夏就是華夏族人,自家人何必這般多的謝禮,”

秦延一擺手不經意道,隻是他這句話讓所有米擒族人再次大禮拜謝,隻是這句話收取了所有藩騎的心,隻因為秦延把他們和宋人一視同仁。

收取了戰利品,小子們歡快的打掃戰場,死去的戰馬可是好吃食,怎麽可能這般放棄。

而藩騎已經出發去收集西賊四散的備馬了,那也是好物件,雖然收集回來也可能不是他們的,但是最起碼現下他們可以使用,作為輕騎來說有沒有備馬,戰力完全不同一個等量級的。

“十八郎,軍心盡收了,勉強算是成軍了,”

秦延拱手道。

“都是三郎的功勞,三郎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無論何種難事三郎都是迎刃而解,老十八佩服,”

種師閔拱手整容道,現在看來倒是秦三郎這個家夥倒像是正宗將門出身,各種手段用起來駕輕就熟,隻是兩天功夫就盡收軍心,初有小成,他這個種家出身的衙內和秦延比起來太遜了。

“小道而已,十八郎在塞門寨邊軍中廝混長了就一通百通了,”

秦延客氣道。

種師閔當然不信,在軍中廝混的多了,有些兵痞圓滑無比,為了保命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有誰有秦延這般的見識、格局,什麽是天才這就是天才。

至於嫉妒這樣的天才的念頭種師閔是沒有的,他就不是一個有極大野心的,他可以是刀劍,可以是槍棍,但是他自認不是統帥一軍的人物,有人決斷他是樂不得的。

後軍大營內轟動了,隻見二十多匹牛馬拖拽著十幾匹的戰馬屍首返回了大營。

這些牛馬身邊是腆胸迭肚的近百名民夫小子們,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成為眾人矚目的中心,現在在他們行進的兩側都是眼熱觀望的民夫人群,這些人誰也不傻,都知道這些馬被拖拽回來肯定是要打牙祭的。

所以這些人都是定定的盯著這些戰馬,仿佛看到裏大塊馬肉在鍋裏翻滾的模樣。

很多人急忙打探這是那位指揮做主,能不能吃到大塊的馬肉就看這位指揮是否豪爽了。

結果他們聽到了種師閔的名號,很多人當時就樂了,這位爺可是個豪爽的性子,種師閔小孟嚐的名號誰人不知曉。

大營裏的**驚動了焦思耀,他帶著幾個指揮和親衛也來到這裏,看到了這些戰馬焦都監當即喜笑顏開,今晚的盛宴當然少不了他和他的親衛,這點是妥妥的,種師閔肯定要把他這個老大奉為上賓不是,

“種指揮,這次功勞不少,本將定會把你的功業呈報上去,”

當然,老焦很清楚這些將門子弟的性子,什麽也沒有功業重要,那是維係家族和個人前途的根基,老焦不介意送出這個大好的人情,當然前提是讓他吃爽了。

“多謝焦都監,正好某這裏帶了一些上好的香料,待得一會兒煮好定讓都監好好嚐嚐,”

這就是身為將門衙內的底蘊,即使在這個荒僻的戰場上,也不忘帶著調料香料,這就是人家的特權。

“不過,焦都監,這些肉食是我等用命換來的,有些某看不順眼的人就吃不上了哈,”

種師閔邊說邊斜睨著焦思耀身邊探頭探腦的看著戰馬垂涎欲滴的李盎,想讓他把馬肉送與李盎那是沒門。

“這不好吧,你等都是同僚,”

焦思耀這個頭疼,這兩個貨見麵就掐,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你憑什麽,哪次大營裏有了肉食不都是雨露均沾的,憑什麽到你就吃獨食,”

李盎暴怒,一個是向往大餐的小心髒被打擊了,再就是太尼瑪不給他麵子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個簡直是羞辱他和李家。

“某吃獨食了嗎,某請大營裏所有人打牙祭,就是不請你,李指揮如不服自己也出擊殺傷西賊,請大營裏所有人一起大吃一頓,某就服你,”

種師閔一臉的得瑟看著李盎,他就是在顯擺他的戰功,帶著不足百人出去了,不但擊殺二十名西賊,還把他們的著戰馬帶回來打牙祭,你李盎看著眼熱自己也可以出擊帶回來的,就怕不敢。

李盎暴怒,但是焦思耀不發話即使他是李浦的嫡子也是徒呼奈何,隻能任憑,至於出擊還是算了,他不是種師閔這個敢於冒險的憨貨,他如果掛了豈不是太冤,李盎轉身就走,此時他一臉的猙獰,寫滿了他很不爽,誰特麽的也別惹他。

看到李盎狼狽的背影,種師閔哈哈大笑,這些天來從沒有過的暢快,比喝花酒還舒爽。

焦思耀和其他的軍將極為的無語,不過兩家的矛盾不是他們能摻合的,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