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十勝十敗
看到瘋漲的經驗值，袁譚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道莫名的笑意。
這些人啊，還真是頂好的工具人，每次見了都忍不住要撩騷一下他們！
不過讓袁譚有點驚訝的是，這次係統提示聲中少了張郃和高攬等人的身影！
這倒是有點出乎袁譚的預料，要知道剛才建議乘勝追擊的人裏麵可是有著幾位的，被自己罵了卻沒有心生不滿，是這幾個家夥轉性了，還是自己撩騷的不夠有力度！
不等袁譚開口，袁熙便坐不住了，當即大聲喝問道：“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視我等為溜須拍馬之輩嗎？”
對於自己的這個草包兄長，袁熙是打心眼裏看不上，要不是仗著個好出身，這樣的爛泥怎麽可能雄霸幽州，更有可能執掌袁家！
可憐自己雄才武略不輸人後，卻就因為排行老二，卻始終無法被父親立為袁家的繼承人，真是氣人。
因此袁熙一直都視袁譚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字麵意思，在小爺看來你們還真是一幫溜須拍馬的混賬！”
不等袁熙等人開口，就聽袁譚繼續說道：“你們還別不服氣，剛才父親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曹賊此敗，雖然傷筋動骨，卻還不至無一戰之力。”
“既然曹賊還有一戰之力，那我們在接連損失大量兵員的情況下還貿然攻打曹軍，這是逼著曹賊和我冀州軍死磕。須知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曹賊。”
“我敢保證，要是我冀州軍孤注一擲的話，即便是擊垮了曹軍，其結果也是兩敗俱傷。不劃算，也不能打！因此我建議我軍立即撤兵，而後休養生息！”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大勝的情況下不繼續進攻，反而要撤兵休養生息，這在郭圖、審配等人看來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一派胡言，大公子，你怎能如此狂妄！”
“嗬嗬，末將知道大公子今日功勞甚大，卻也不可居功自傲！”
“主公，某以為大公子此言差矣……”
一時間，帥帳中所有都在批駁袁譚。
尤其袁熙，恨不得直接在袁譚腦門上，貼上“畏敵如虎，怯戰如鼠”的標簽。
“父親，大哥這麽說，實在無知荒唐！”
“徒惹人恥笑爾！”
“你若不敢與曹賊一戰，大可自己先回冀州躲起來！”
隨著這些人的反駁斥責，袁譚腦海裏係統提示音也不斷，經驗值更是飛漲，那速度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因此，這些人嗶嗶的越歡實，袁譚越高興，臉上的笑容就越盛！
看著袁譚臉上綻放的笑容，一旁的張郃、高攬等人心裏既驚訝又是好奇，同時也多了一絲警覺。
他們不同於郭圖、審配等人，作為統兵大將，他們更加明白今日之勝是何等的驚險，可以說如果沒有大公子袁譚的力挽狂瀾，他們這些人最好的下場就是逃回冀州。
就算是被曹軍俘虜，甚至於當場擊殺都是有可能的！
而能在如此逆風的形勢下強勢翻盤，大公子所表現出來的過人才智以及勇氣是超乎想象的，這可不像是大公子的作風。
在張郃等人看來，要麽大公子一直以來都是扮豬吃老虎，故意藏拙！
要麽就是大公子背後有高人指點，但不管是哪一種，眼下的大公子都不是他們可以嘲諷的對象！
所以即便是眾人各種斥責、質疑不斷，但張郃、高攬兩人始終一言不發，甚至於看向袁譚的眼神裏有了一些討好！
而張郃等人的表現袁譚也是看在眼裏的，暗道這兩人果然是聰明人，不愧是河北四庭柱，絕非那些蠢貨所能相比的！
不過，這聰明人也是有聰明人的討厭之處的，以後自己再想從這兩人身上刷經驗值可就不大容易了！
想想，還是覺得郭圖、審配以及自己那個萌蠢萌蠢的二弟要可愛一些！
“吾兒，真不能打？”袁紹沉聲問道。
袁譚點了點頭說道：“能打，但是父親要做好袁家覆滅的心理準備！”
“嘶！”
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後果實在是有點太嚇人了，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吾兒何出此言，難道曹賊真有顛覆我袁氏百年基業之能？”
袁譚淡淡一笑，說道：“吾觀敵我兩方，曹操有十勝，而我冀州軍，卻有十敗！”
帥帳中一片訝然，看向袁譚的眼神更加的不屑了。
場上誰不知道，此時主公正在興頭上，可袁譚居然在此時潑冷水。
還大言不慚，說什麽“曹操有十勝，冀州軍有十敗”，實在太不吉利了。
更重要的是，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曹軍新敗，實力本就弱的曹軍已經不是冀州軍的對手了，袁譚之言毫無根據啊！
袁熙頓時覺得抓住了兄長的漏洞，當即跳出來拱火：“父親，大哥嘩眾取寵，故意長曹賊氣勢，滅我冀州軍威風。”
袁紹臉色也是一片陰沉，盯著袁譚冷冷地說道：“這便是你的高見？”
“父親似乎不同意我的看法！”袁譚淡淡地問道，似乎沒有看到袁紹失望的表情。
袁譚的態度立馬激怒了袁紹，當即就聽他大聲說道：“為父剛才還以為你已經懂事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無知！”
這話就像一記定音錘，帥帳裏的其他人，馬上也都跟風附和。
袁譚卻不以為意，而是嗬嗬一笑，說道：“今日大勝，我卻不勝酒力。”
接著，又朝袁紹拱拱手。
“父親大人，請允準我先行告退，以免攪了大夥的興致，正好我帳裏的歌姬已經等得急了！”
說著，便準備離開。
“混賬，站住！”
袁紹怒不可遏。
“你把話說清楚，曹操有哪十勝，我冀州軍又有哪十敗？若是不能讓這裏的人信服，那就休怪為父降罪於你！”
見父親發怒，袁熙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喜色，輕蔑地看著袁譚。
讓你口出狂言！
讓你大出風頭！
惹惱了父親，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勞，也別想再得到父親的器重！
而其他人也看向袁譚，都是一陣幸災樂禍。
袁譚回身，緩緩掃視眾人，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經此一敗，曹操爭霸天下的能力有所削弱，但也不至於真的一敗塗地。我冀州軍如果執意要滅曹的話，兩敗俱傷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父親卻不要忘了，在我冀州北麵有烏桓、東北有公孫度，內裏還有公孫瓚殘部沒有清理幹淨，可謂是內憂外患！”
說完大勢，袁譚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滿飲！
而後再次大聲說道：“父繁禮多儀，曹賊體任自然，此道勝一也。父以逆動，曹賊奉順以率天下，此義勝二也。漢末政失於寬，父以寬濟寬，故不懾，曹賊糾之以猛，而上下知製，此治勝三也……”
袁譚侃侃而談，將郭嘉曾上表曹操的“十勝十敗論”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