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蛋疼星皇漢
2022年1月27日。
孫笑坐在小**，環顧四周。
從小學到高中畢業跟了自己12年，既當書櫃又當書桌的書櫥，沒錯。
書櫥的格子裏擺著自己珍藏多年的三大知識和《科幻世界》，從1993年到2022年一期不落，還有一起從孔夫子上淘來的《兵器》、《戰爭史研究》以及《海陸空天慣性世界》，沒錯。
靠近小床的牆上畫滿了孫笑中二時期的作品，各種扭曲的坦克、飛機、軍艦和卡卡羅特，也沒錯。
看看窗外，除夕夜那防空炮曳光彈一樣的煙花此起彼伏，在半空中炸裂。
但是聽不到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
原本窗外應該有像1942年9月的斯大林格勒一樣的鞭炮和煙花的爆炸聲，旁邊客廳裏應該有孫笑的父母津津有味的看春晚的電視聲和笑聲。
但什麽聲音都沒有，這種靜音效果對一座1992年建造的職工家屬樓來說已經是個不可能的奇跡了。
那麽～～～。
孫笑再次抬頭看那個掛在天花板上，正不斷散發柔和的淡金色光芒的球體。
孫笑承認，這種光照的人很舒服，但作為一個20年以上的網文老白讀者，這種情況未免太容易讓人想起“取悅我吧，螻蟻～～～”之類的存在。
於是孫笑詢問的語氣中半是恐慌半是崇敬：“我應該怎樣稱呼您呢？偉大的主神？”
光球從天花板吊燈的高度瞬間降到了孫笑眼前。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原本溫暖柔和的光變得熾熱了一點。
光球在生氣？
“你可以稱呼我為……”
聽語氣，確實生氣了。
“同誌！”
同誌，誌同道合之意。這一點請不要誤解。
其實光球同誌更像是某種隨身係統——他會把孫笑傳送到某個與地球完全相同，又完全不同的位麵。視孫笑在那個位麵的所作所為來決定給予什麽獎勵。
“為什麽選我？”孫笑誠惶誠恐的問。
“你是一個皇漢。”光球繞著孫笑的腦袋飛翔，晃得他眼暈：“我也是，所以我才說是同誌。你能被選中僅僅是因為我在所有年齡合適的皇漢中隨機挑選了一個人，你中獎了。”
“您是皇漢？”孫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著他。
‘您老這個球樣子皇什麽漢啊，再說，我也隻是一個嘴炮皇漢而已啊，連日本人的車子都沒砸過。’
“我們蛋疼星人是什麽都不值得奇怪。最近幾個地球年最流行的是瘋狂援共流，有些蛋疼星同僚是真的給過某個位麵的中共三億五千萬金盧布的，還有人把二戰紅毛子所生產的全部武器的一半援助給中共。我找個皇漢玩玩又有何不可？”
‘您老悠著點，小的經不起您這玩法。’心想而已。孫笑不敢吐槽這個明顯高至少一個維度的生物。
可是既然高一個維度，如果連孫笑想什麽都不知道，那不是太水了嗎？
“不要擔心，我又不是以玩死人為樂的那些主神。我們是同誌，是合作者。你是嘴炮皇漢也沒關係，我送你去一個必須成為行動皇漢的位麵就好了。”
光球不再轉動，停在孫笑麵前：“雖然你在那裏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但是如果你做的好，我可以在本位麵讓你原地原時間滿血複活，你的感覺最多像是做了個極為逼真的夢。而且我保證，回來之後三年之內讓你完成撕蔥他爹定下的‘小目標’。你相當於多經曆了一份人生，又有錢賺，何樂而不為呢？”
孫笑更加誠惶誠恐了，簡直全是福利啊：“你又能從中得到什麽呢？”
“感同身受的快樂。”光球變得更亮了一點，似乎興奮起來了：“你從一個小人物做起，每成功一分，都會讓我得到快樂。這就是我為什麽選擇一個皇漢的原因，我本身傾向皇漢，你做的事自然不會令我不爽。”
明白了，就像是一局戰略遊戲，您選擇了我作為您鼠標指針下的英雄，我活的精彩您就會感到愉悅。
“可是，您不選各路兵王，不選那些天生帶王八之氣的勇者，偏偏選中我這個沒啥特長的軍事宅，演成《淒慘穿越傳》現實版不就惡心了？”
“金手指！當然有金手指才會爽！”光球蹦到天花板上，一個巨大的輪盤憑空出現在他和孫笑之間，上麵密密麻麻畫著無數小格子，仔細一看每一格都寫著一組數字。可惜孫笑不知道這些數字所代表的含義。
“穿越都有新手大禮包的。你也不例外，先選擇你要去的位麵和你穿越後的身份，之後選擇新手禮包。你用那個新身份做的越好，積分就會越高。以後還可以不斷抽獎的親～～～，你自己撥動轉盤，要停的時候想一下就可以了。”
孫笑還是有些忐忑。
但在有如此威能，把時間和空間都玩弄於鼓掌的蛋疼星人麵前，他做什麽掙紮似乎都沒意義，不如痛痛快快接受吧。
至少目前來看福利待遇確實非常不錯。
孫笑閉著眼，用力撥動輪盤的指針。
指針開始快速轉動起來，孫笑心中默數到十，大喊一聲：“停！”
指針指向停在了10333的位置上。
光球從天花板上飛了下來：“10333號世界，地球平行位麵，一個沒有韃清，漢族封建王朝處於‘五千年未有之變局’的十字路口的時代。你運氣不錯，這個位麵非常適合皇漢發揮。請繼續，這次選擇身份。”
片刻後。
“95527。”光球飛到了孫笑的左肩，就像蹲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樣：“海軍軍校學員！選擇你果然是正確的。我最喜歡玩海戰類遊戲了！請抽取你的新手禮包，加油，未來的提督大人！”
孫笑的心已經放下了大半，海軍軍校學員？這身份倒是真不錯，至少比他在本位麵這個小小的會計強。他對新身份和新生活有了一絲期待。
這次他緊盯著指針的轉動，“停！”。可惜，還是看不懂那組數字的意思。
“10119。”光球的聲音中充滿了歡樂：“永久性增加5點屬性點。這運氣……我都開始羨慕你了。”
“什麽是屬性點？力量、體質、靈敏、智力、感知、魅力？”
“當然不是，我們這不是DND類遊戲。你是未來的海軍軍官，係統屬性點和技能都要圍繞這個身份考慮。”
一個虛擬的屏幕出現在孫笑眼前，上麵羅列著三個屬性和簡單的介紹。
體力：本項決定了你的身體素質，海軍戰士沒有一副好的身板怎麽行？
感知：這個非常重要，特別是在艦炮決勝負的時代，敵人的位置、距離、風速、海況等等影響命中率的數據都可以通過感知來修正。趙章成大神庇佑著你，少年！
運氣：請別笑，沒有雷達的時代，海戰中遠距離命中一發炮彈比買彩票中大獎幾率也高不到哪去。再說你也不想剛一上場就被流彈報銷吧？
“為什麽看不到我自己的數據？”孫笑對此有些奇怪，不知道這些數據，怎麽決定應該往哪加屬性點？
“你是魂穿。”光球回應道：“你現在的身體對你的異位麵人生不產生絲毫影響，還是等到了新身體裏之後再決定怎麽加屬性吧。”
“越來越像個遊戲了。”
“我可以說這是個遊戲，你最好不要這樣想。你要去的地方是個真實的位麵，受了傷會痛，死了就GG。更重要的是，你可能會改變很多人的人生。我不希望我選擇的誌同道合之人，最終給那個位麵帶來的隻有負麵效果。”
光球同誌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在那個位麵也會娶妻生子的，你希望他們在你走後會過得很好還是在中國近代史上那種極為黑暗的日子裏流離失所？”
“家人啊……”孫笑看了一眼旁邊客廳的門，他的父母正在裏麵津津有味的看著一年不如一年的春節聯歡晚會。雖說光球保證自己還會原地原時間返回，明日老兩口醒來甚至可能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兒子已經經曆了另一段漫長的人生。但對自己來說，未來的幾十年他都完全見不到自己的父母了。
“不要這麽傷感。”光球散發的光芒變得十分柔和：“我希望你的新人生是順利、光輝、燦爛而又有趣的。既然是同誌，我當然會盡可能的給予照顧。放心吧，我可以根據你的情緒對你新身體的某些人事關係細節進行微調。保證滿足你的思念。”
“啊？微調是什麽意思？”孫笑錯愕的問道。
當，當、當，連續12聲。新年的鍾聲已經響起。
“到該出發了。”光球猛然變得耀眼無比：“到了你就知道了。祝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