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敵
陳啟民的眼睛都紅了!他可以不把這些殺手放在眼裏,他也不認為自己的行動有多冒險。
但,他就是不能看安娜冒險!
他一邊對著臥室門射擊,一邊大喊:“周健民,給老子當彈藥手!別讓老子的火力停了!”
周健民也急了,他一邊指揮警察們掩護安娜,一邊按照陳啟民說的那樣,給安娜的駁殼槍裝滿了子彈,隨時準備給陳啟民替換使用!
在陳啟民和警察們的掩護下,安娜迅速得來到了門口。陳啟民也帶著人一步步壓了上去。
隻見,安娜在門口稍微觀察了一下,便再次一個縱身躥進了臥室中。
安娜並不是赤手空拳!
安娜和陳啟民有同樣的習慣,他們的身上都帶著兩把手槍,一把是火力強大的駁殼槍。一把最適合快速拔槍、射擊的勃朗寧M1910——俗稱“花口擼子”。
“嗒!嗒!嗒!”
一連串槍聲響起,等陳啟民衝進臥室的時候,臥室內的戰鬥已經結束。
陳啟民看到兩個守在門口的槍手,都被安娜射殺了,此時安娜也已經爬起來。
來不及看房內的情況,陳啟民直接就是對著安娜吼了一句:“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安娜則毫不在意得對陳啟民說:“遲誌義死了。”
陳啟民看見遲誌義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他的嘴上還被塞了一團破布,他的喉嚨上有一道恐怖的刀傷,顯然,他是被人割喉而死。
陳啟民大概檢查了一下,遲誌義身上的血液已經完全凝固,顯然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陳啟民又向四周環視了一下,這間臥室有兩扇窗戶,其中一扇窗戶被人用床板擋住了,另一扇窗戶被人用窗簾檔上。
在臥室的地上還有一個小火盆,火盆中的東西已經被燒成了灰燼,但是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發現那裏麵的東西原本應該是紙張。
略微思索了一下,陳啟民心中暗自冷笑,孟恩遠果然還是誌大才疏。想到這裏,陳啟民決定要演一場戲,他假裝低聲驚呼了一聲:“不好!”
安娜和陳啟民何等默契?她連忙配合著問道:“怎麽了?”
陳啟民說:“我們恐怕是上當了!遲誌義的手中根本就沒有什麽重要文件!”
這時,姚俊才和周健民也已經進入了房間。聽陳啟民這麽一說,兩人心中都是一驚。
尤其是姚俊才,他自然知道這棟洋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如果陳啟民真的發現了破綻,那豈不是說,陳啟民已經漸漸開始掌握主動了?
一旦讓陳啟民找到了足夠的證據,那孟恩遠構陷、暗殺一個在陸軍部掛名的少將!這等大罪,足以讓本就四麵楚歌的孟恩遠倒台!
於是,姚俊才連忙問道:“你說這火盆裏燒的根本不是重要文件?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陳啟民正等著姚俊才問呢,他就是要通過姚俊才告訴孟恩遠,他脖子上的套索,已經越來越緊了。
於是,陳啟民指著那兩扇窗戶說:“你們看,這兩扇窗戶一扇被床板檔上了,另一扇卻隻有普通的窗簾遮擋。這明顯是不合理的!”
“這夥歹徒一共有十幾個人,這棟小洋樓也不止一個臥室,他們既然有足夠的時間查找文件、行凶,就絕對有時間再找一麵床板將另一扇窗戶檔上。”
“用床板擋窗戶,無外乎兩種用途。其一,在焚燒文件的時候阻擋外麵的視線。其二,在外麵發起強攻的時候起到阻擋作用。”
“但是,我剛剛來的時候注意到,遲誌義的家中有一間書房,書房隻有一扇門,沒有窗。無論歹徒想做什麽?那間書房顯然都是最好的選擇。”
姚俊才的心沉了下去,他聽出了陳啟民的意思。
剛剛姚俊才堅持要立刻發動強攻,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有人看到了隱隱約約的火光。
那些火光顯然是從窗簾後麵透出來的。如果歹徒選用了書房,他的人根本不可能看見火光!他也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
這麽看來,歹徒們這麽做,就是為了讓他們在這時發動強攻!
姚俊才不想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開口被陳啟民抓住了機會,那在場的人恐怕……。
陳啟民看了姚俊才一眼,姚俊才心中的小九九他猜到了,但他自然是不能放過姚俊才:“看起來,歹徒布這個局,是想要殺我陳某人啊!”
“歹徒布這個局,顯然不是為了對付一般的警察,他的目標應該就是我、姚局長和周局長三人了。”
“但是在我們三個之中,姚局長畢竟年紀大了,你即便發動強攻也不可能身先士卒。周局長雖然有足夠的能力帶隊衝鋒,但是他的級別沒有你我高,他也不可能指揮得動你手下的警察。所以,如果對手實力強大,而我們又急需打開局麵,也隻有我有能力帶隊發動強攻。而且安娜還一直跟在我身邊。有她在,我也有強攻的底氣!”
小白周健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陳廳長要是死了,吉林省那麽多保安部隊,尤其是哈爾濱保安旅,那可就是群龍無首了啊!那哈爾濱豈不是要徹底亂套了?”
房間裏瞬間變得有些沉默,最終還是姚俊才率先打破了平靜:“你們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從哪查起?”
陳啟民果斷說道:“還是查走私這條線。不管遲誌義是真的參與其中也好,還是他隻是個替罪羊也罷。軍火是通過走私渠道運入哈爾濱地界的。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姚俊才說:“這條線就由我和健民來跟吧。”
陳啟民點點頭說:“我們陳記商行在哈爾濱還算有點影響力。我可以從商界那邊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商界打開局麵。”
話是這麽說,但是陳啟民心中想的卻是:通過仿造的步槍,將嫌疑鎖定在孟恩遠名下的吉林機械專局身上。如果這一點他能做到,那孟恩遠最低也得是個下野。
安排好各自的調查方向之後,眾人便分開各自安排工作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安娜說道:“孟恩遠這頭三板斧應該是打完了吧?該說不說,這三板斧是真的厲害呀!”
正說著,陳啟民的車從一隊巡警身邊經過,安娜看著那群巡警說:“這三下掄下來,你也算是險象環生了。”
陳啟民冷笑了一下:“這你可說錯了。用槍嫁禍我,逼我在走私案中避嫌,再設局準備除掉我,甚至設計挑起我跟俄國人的衝突。確實算得上是人家的頭三板斧。但是,人家手中可不止有三板斧呢!”
安娜一驚:“還有?”
陳啟民說:“人家下一斧子的名字我都猜到了。”
“什麽名字?”
“白毛將軍——霍爾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