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南攻北守
聽陳啟民這麽一說，段祺瑞立馬來了興趣：“那你就說說吧。”
陳啟民說：“段總理之所以不相信我，無非就是不相信我還有能力對付張作霖，是吧？”
段祺瑞說：“正是。”
陳啟民說：“那段總理你看這樣如何？你先給我點訂金，給我一個臨時的身份，讓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帶領吉林軍民對抗張作霖。”
“如果同張作霖的這一仗我打贏了，你再把全款付給我。如果我打輸了，那張作霖占據吉林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了，到時候段總理是否能以這點來對付張作霖？那就全看段總理的本事了。”
“甚至，如果段總理最後決定跟張作霖合作也可以。你也隻不過是給了我一個臨時的身份，你隨時都可以說查明了事情的真相，再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我的身上。”
段祺瑞的手指在桌麵上不住得敲擊著，他反複衡量了一下，陳啟民說的好像確實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案。
陳啟民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暫時管理吉林的說法而已，這個開價並不高。
於是，段祺瑞說：“我會組建一個調查組，調查孟恩遠受傷的真相。不過我可以保證，在你跟張作霖之戰結束之前，我的調查組不會出發。”
陳啟民說：“可以。”
段祺瑞又說：“與此同時，我會讓陸軍部任命你為二十三師代理師長，同時宣布吉林暫時進入軍事管製狀態。至於這個軍管會，就由你來組建，你看這樣如何？”
陳啟民笑了兩聲說道：“那我就謝謝段總理了！”
段祺瑞剛想找個由頭結束這一次的談話。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麽，這個念頭一起，他的心中便是一驚。
張作霖現在手中隻有三個師，有自己在，張作霖能調集兩個師同陳啟民作戰就已經是極限了。
要知道，陳啟民剛剛可是憑借一個旅的兵力，就幹掉了兩個師啊！
現在陳啟民的手中，可有一個旅還沒有參戰呢！
也許……
張作霖真的不是陳啟民的對手。
甚至，張作霖是不是也有步孟恩遠後塵的可能性？
那到時候，陳啟民豈不是成了比張作霖個更大的威脅？
想到這裏，段祺瑞試探著問道：“如果我希望你把黑龍江拿下，你想要什麽？”
陳啟民沉默了一會兒，段祺瑞的心中開始有些發沉，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對了，或許陳啟民真的有拿下東三省的實力？
就在段祺瑞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換個合作夥伴的時候，陳啟民的話音傳來了：“段總理說笑了，我可沒有那個實力。不過，如果有一天段總理有大事要做，而你恰好又需要張作霖置身事外，我可能就會管你要黑龍江了。”
段祺瑞心中稍安，他這才找個由頭把電話掛掉了。
另一邊，陳啟民微微鬆了一口氣。倒不是說他的意圖被段祺瑞看穿了。
現在的陳啟民自認為自己確實有擊潰奉軍的實力，但是讓他拿下黑龍江，他還真是力有未逮。
真正讓陳啟民擔心的是，段祺瑞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潛力。
如果讓段祺瑞發現，隻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自己就會成為比張作霖可怕無數倍的存在，那他可就真的危險了。到時候，無論是張作霖還是段祺瑞，甚至恐怕就連馮國璋都不會放任自己成長下去。
陳啟民現在的實力雖強，但卻還不足以讓他與全天下為敵。所以，有些時候，陳啟民還是得小心應付著。
此時的陳啟民正在雙城子火車站上，他的部隊正乘著軍列向長春趕去。
陳啟民相信，段祺瑞對陳啟民的任命，很快就會傳到長春守軍那裏。長春那裏可是還有一個新兵團的人防守呢。
之前陳啟民認為，孟恩遠和高士儐新招募的這四個新兵團，並沒有什麽戰鬥力。
可是現在，陳啟民改變了這種看法，二十三師在潰敗之後，雖然表現得非常拉胯。
但是，在孟恩遠攻擊山穀缺口的時候，他的那個新兵團表現得並不差。
甚至在吳興言帶著二營突擊的時候，新兵團表現得還算頑強。
真正讓二十三師徹底完蛋的，是孟恩遠突圍之後的逃跑行為，這徹底的將二十三師官兵心中的那口氣兒泄掉了。
所以陳啟民覺得，或許在同張作霖的戰鬥中，這一個新兵團也能發揮出一定的作用。
在火車上，陳啟民還在反複得思考跟張作霖的作戰計劃。
安娜走到陳啟民的身邊說：“哥，湯棟那邊已經把俘虜都接收了。他要跟你確認下，他的作戰任務不變嗎？”
陳啟民頭也不抬：“還是那樣，他給我把哈爾濱守住就行。如果從黑龍江來的奉軍想要越過哈爾濱攻擊長春，就讓他出城將他們纏住。”
“要提醒他，我們這次的大戰略是南攻北守！我不求他有功，隻希望他無過就行！”
安娜略微有些躊躇，陳啟民見安娜遲遲不動地方，就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當初在開作戰會議的時候，安娜就不是很支持陳啟民的決策。
於是，陳啟民便說道：“不把張作霖打疼了，他是不會退兵的。我們在北麵就是打得再狠，張作霖也不會太疼。”
“奉天是他的老巢，隻有我們直接威脅到了他的老巢，他才會撤兵。奉天危機，他絕對會調黑龍江的部隊回防。”
安娜說：“可是別忘了，奉天那裏可是有日本人在的。張作霖和日本人的關係一直不清不楚的，咱們跟日本人的關係又非常緊張，你就不怕日本人幹涉我們嗎？”
陳啟民微笑，這個時代的人對張作霖還是不夠了解啊。
雖然張作霖這個人很複雜，而且跟日本人的關係也確實有些不清不楚的。但是不管怎麽說，有一點恐怕所有人都會承認，那就是日本人恨他恨到骨子裏了。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張作霖始終不願意讓日本人擴大在東北的影響力。
陳啟民說：“放心吧，張作霖雖然忌憚我們，但是他更怕日本人！日本人如果出兵幹涉了，那就必然會在東北撕下一大塊肉來。”
“張作霖一向將東北看成是他自己的後花園，從前他還弱小的時候，雖然跟日本人合作過。但是現在他強大了，他絕不會容許日本人染指他的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