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鄜州上下
那時候高銘恩剛剛來到鄜州，他遇到了一起棘手的連環殺人案。
凶手非常殘忍，殺了一人，還會割去死者的兩隻手掌。
當時連續死了六人，高銘恩不得已上報朝堂，李世民立即安排了大理寺的官員去鄜州查詢。
結果忙活了幾個月，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這個案子也就成為了懸案，去年的時候，鄜州有一個老頭臨死前說自己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他家中還有一對已經發黴的手掌。
至此鄜州連環殺人案才算是解決了。
大概就是因為兩年前大理寺官員的無能表現，讓高銘恩對大理寺並不在意。
他自持勝券在握，也不怕大理寺的人給他穿小鞋。
郭埃明等人心裏自然不舒服，不過這件事的確是事實，他們也沒辦法反駁，隻能硬著頭皮聽著。
“殿下，你說這樣的人，我能相信他們嗎？”
“高大人莫要如此，刑偵破案跟打仗差不多，勝敗是兵家常事，不可強求。”
“殿下你人好，但我還是不服氣。”
得，這個高銘恩這樣的心態，李昀也懶得勸了。
現在有李二的寵信，但過幾年可不一定了，而大理寺這些官員過幾年說不定還在大理寺，到時候人家給你穿小鞋了，莫要後悔便是。
“殿下，諸位大人，你們且等著，我們府的總捕頭很快就要過來了。”
不久後，鄜州府的總捕頭來了，這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精瘦精瘦的，不過手長腳長，有點蜘蛛人的味道。
很適合打籃球。
李昀心中暗暗評價。
“殿下好，在下楊治，見過殿下。”
李昀沒有客套，隨後詢問了楊治關於連環奸殺案的事情。
楊治深深一禮，隨後說道:“殿下，諸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根據楊治的說法，從上個月到這個月，鄜州已經發現的一共有五起奸殺案。
這五起奸殺案，全部發生在城外，沒有任何證人，也沒有任何證物。
唯有死者屍體留在現場，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李昀點點頭，“你可做了資料總結？”
“做了。”
“拿來給我們看看。”
不久後，李昀接到了一份資料，黃靖偉以及郭埃明各有一份。
這個楊治倒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
根據楊治做的資料，五名受害者都年輕女性，小一些的十五歲，大一點的二十三歲，而且都非常漂亮。
這五人有兩個已婚，三個未婚。
另外五人都是被人用利器擊打頭部致死，她們的頭骨都裂開了。
還有一點是五人都被玷汙，身下也穢物。
房遺玉也在旁邊看著，她氣的胸口起伏，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李昀隨後朝黃靖偉打了聲招呼，然後就離開了。
“昀哥哥，那個王八蛋實在太可惡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害了。”
李昀看了眼房遺玉，笑了笑，隨後嚴肅的說道:“聽好了，這個地方有一個變態，你不能獨自一外出，除了洗澡上廁所，其他時間就跟著我知道嗎？”
房遺玉羞紅了臉，低下頭，“我知道的。”
李昀看著心動，隨後湊了過去。
許久後，兩人分開了，房遺玉緊了緊衣服，“你下次再想扯我衣服，我就回長安了。”
“知道了，我保證沒下次，除非你主動要求我。”
“呸。”
兩人一陣打鬧，房遺玉接著問道:“昀哥哥，你也要管這個案子嗎？”
“當然。”
他知道房遺玉的意思，“你放心吧，我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也不是為了給大理寺的人搗亂，我就是盡自己一份力，看看能不能抓住凶手。”
“我們查我們自己的。”
房遺玉見李昀如此平靜，目光誠懇，這才放下心來。
“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先休息一下吧，晚一點我們去看看屍體。”他頓了一下，輕笑道:“你敢看屍體嗎？”
“不敢，我在外邊等著你。”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響起，薛待封說楊治來找李昀了。
“殿下，屬下奉知府大人之命，在殿下跟前隨時候命。”
李昀微微一愣，隨後笑道:“不用理會孤，孤來這裏就是為了學習，你且去大理寺那邊候命吧。”
楊治卻沒有同意，他苦笑道:“大理寺那邊對屬下非常排斥，他們好像覺得屬下會影響他們辦案，屬下還是跟著殿下吧？”
“既然這樣，那行吧，你且先下去，準備準備，我們下午去驗屍房看看屍體。”
楊治點點頭，隨後爽快的離開了。
房遺玉低聲說道:“我覺得他並不是很尊重你，那些都是流於表麵的禮節，應該是高大人下了死命令，讓他必須跟著你。”
“哦，你怎麽看出來的？”
“感覺，他自進屋後，就看了你一眼。”
李昀點點頭，他早就發現了，這個楊治雖然說話好聽，看起來也挺有禮貌。
但對李昀並不是很尊重，或者是內心深處並不認可李昀。
……
兩個小時後，睡好午覺的李昀與楊治以及一眾護衛一起來到了驗屍房。
房遺玉待在馬車上，她身邊有五十人的護衛。
李昀來到了驗屍房，看到了一名頭發全白的老者，以及兩名大理寺的吏員。
大理寺的兩個人不過是在這裏看著，他們並不是在此驗屍。
兩人看到李昀，立即一禮。
老者也過來了，這位老人就是鄜州府的仵作，據說他還有一名徒弟，不過那個人已經跟著大理寺的人外出了。
“殿下，這五具屍體，小老兒已經檢驗過不知道多少遍了，所有的發現都告訴了楊捕頭。”
“我且過來看看。”
中國早就有仵作，史書記載，春秋時期就有專門驗屍的人，不過驗屍技術比較糟糕，直到宋朝宋慈整理了驗屍的相關知識，晚年著作了《洗冤錄》，算是為中國的法醫行業真正的定奠了一個準則。
李昀沒有否認這老兒的成果，不過也沒有肯定，他需要自己看一看。
他得到了偵探之眼，自然有相關的驗屍知識。
因為死亡多日，加上氣溫原因，所以這些死屍此時都非常臭，並且開始縮水了。
就像仵作之前檢驗的一樣，這五具屍體的頭骨都被人用凶器砸裂了。
不過雖然如此，但也不能肯定他們就是死於頭部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