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就憑勞資是巡撫

這位巡撫大人與前兩任巡撫不同,這前兩任巡撫根本就不敢去觸八大土王的眉頭,而這位新上任的年輕巡撫卻……

身後跟著二十名身穿甲胄的士兵,紀寒、楊不揚、劉大壯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從海繩街向湧海碼頭開赴。

繩州的百姓們躁動了,他們雖是帶著看戲的成分跟在了紀寒的身後,但是又有多少人是真為了看戲呢?

繩州共有八個碼頭,這八個碼頭分別為八大土王占據,平日裏這些海民出海、或者做小生意都是要向這八大碼頭的土王們交供奉的,這供奉雖然在八大土王眼裏不過雞毛蒜皮,但在這些本就生活拮據的繩州百姓眼裏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這湧海碼頭便為八大土王烏氏所掌管。

碧海波濤,烏家的二公子烏恒正在碼頭上指揮著他族裏的青壯往商船上裝載貨物。

今日的這批貨物是要送往南榮的。

太武敞開國門與他國通商,這是自太武建立以來陳匡頒布的法令,所以他們烏家與南榮通商是為合法。

烏恒正悠閑的躺在一張躺椅上,等這批貨物上了船駛離海港他便可以回去再補上一個回籠覺了。

至於昨日打傷府兵的事,烏恒早就將此事忘到九霄雲外。

一個新上任的巡撫也敢派府兵查他烏家的商船,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湧海碼頭是他烏家出錢建的,這碼頭也自然是他烏家名下的產業。

“二少爺,剛才有人來說,那名新上任的巡撫帶人朝咱們家的碼頭來了。”一名烏家青壯快步的走到烏恒的麵前向烏恒匯報道。

“哦?”烏恒抬了抬眼皮,卻又闔上:“來就來了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趕緊的,催催他們,裝完這船貨我還等著回去睡覺呢。”

聽著二少爺的這句話,這名烏家青壯也沒將此事當一回事。

敢來?勞資就讓你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烏家人自然不怕什麽巡撫,在他們眼裏他們就是繩州的王法。

這名青壯不將紀寒當一回事,正在碼頭往船上搬運貨物的烏家青壯們自然也不會將紀寒當一回事。

而當這些烏家青壯們看到紀寒帶著二十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出現在湧海碼頭的那一刻,他們隻是稀奇的看了一眼,卻根本就沒停下手上的活計。

“都他媽的給本巡撫站好!”紀寒一聲大喝,便帶著身後一大票的保鏢向著這十幾名正在裝貨的烏家青壯走來。

站好?說笑的吧,誰他媽會聽你的?這些正在裝貨的烏家青壯們自然不會聽紀寒的話,他們依然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而紀寒也是個狠人,見這些刁民不聽他的話便直接大手向前一揚。

身後的二十名士兵在看到紀寒這個揚手的動作後便紛紛抽出掛在腰間的佩刀衝向這十幾名烏家青壯。

這些士兵可不是什麽新兵蛋子,而是正兒八經在刀光血影中拚殺出來的英勇之士。

連繩總兵常誠給予紀寒的這五十甲士,雖人數不多但卻個個都是精銳。

士兵拔刀了,這些烏家青壯們還以為紀寒隻是在嚇唬他們,而當這些士兵將鋒利的鋼刀架在這些青壯們的脖子上的那一刻,這些刁民們才終於知道這位新巡撫可不是在嚇唬他們。

躺在躺椅上的烏恒看到這一幕後,哪肯罷休,隻是當他便要從躺椅上站起來的時候,兩名身穿甲胄的士兵已是用手中的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紀寒一步步的走到這些烏家刁民的麵前,而後站定。

“昨天打我府兵的有你吧?”紀寒看著一名被鋼刀架在脖子上的烏家刁民說道。

不等這名刁民開口,紀寒便喊了一聲:“大壯。”

劉大壯一步邁出便站在了紀寒的麵前。

“給我打回去。”

當劉大壯初聽到紀寒此話時,整個人都微微楞了一下,這愣神隻是刹那,刹那之後,劉大壯便掄起巴掌,給這名刁民的臉上來了一個滿堂彩。

劉大壯的這一巴掌可謂是將這些烏家刁民們真給扇醒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能有人欺負到他們的身上。

紀寒從這名刁民臉上移開目光轉而看向了甲板上的貨物。

“曾廣,查一查這批貨。”

紀寒的聲音落下,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便向著這地上的貨物走來。

被兩柄寒刀架在脖子上的烏恒一看紀寒要查貨箱,當場便不幹了。

他知道這位新任巡撫的名字,便扯開嗓子向紀寒大喊道:“紀寒,你敢查我烏家的貨,我烏家便讓你走不出這碼頭。”

別說紀寒不會理會烏恒,曾廣更是不會理會於他。

斬斷纏繞在貨箱上的麻繩,當曾廣打開木箱的那一刻,紀寒在木箱裏看到了一塊白色的東西,這塊白色的東西跟雪球一樣晶瑩,但紀寒知道這東西絕不是什麽雪球。

“曾廣,裏麵是什麽?”紀寒沉聲向曾廣問道。

“回大人,是海鹽塊!”

海鹽塊?紀寒快步的走近木箱,並抹了一點海鹽放進了嘴裏。

鹽,竟然是鹽!

紀寒麵色大變、楊不揚麵色大變。

無論是太武,即使是放在紀寒那個時代的古代,這鹽都是不能私相倒售的重要物資,這烏家竟然敢倒賣私鹽?這是何人給他烏家的膽子?

“將這些人給我押回去,還有,將這些貨物全都搬回巡撫府。”紀寒在向曾廣下完這兩道命令,便將目光定格在了烏恒的身上。

看著烏恒,紀寒一字一句的向他說道:“自今日起,湧海碼頭不得行商。”

“什麽?紀寒你憑什麽禁我烏家的碼頭,這碼頭是我烏家出銀子建的,你憑什麽?”烏恒聽的紀寒此話,便大聲質問道。

“憑什麽?就憑勞資是繩州的巡撫,就憑這繩州是我太武的地盤,你說勞資憑什麽?”

紀寒的強硬是烏恒所始料不及的,他本以為這位新巡撫會像前麵兩位巡撫一樣懼怕他們,可是他想錯了。

這紀寒一來碼頭便給他烏家來了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