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做鬼也雄

看到紀寒未動,嶽姍則再次向紀寒置聲說道:“還不快去。”

嶽姍則是真的怒了,她現下已經來不及向紀寒解釋這其中的緣由。

陳匡在兩月前便削去了四位藩王的兵權,其他三位藩王或許嶽姍則不信他們敢這麽做,但是這位陳赦卻未必。

此事寧可信其有亦不可信其無。

隻是此事大事現下還不能告訴陳匡,這一切得等紀寒自川西回來才能定奪。

紀寒隻是裝了幾件衣物便被嶽姍則趕了出去。

臨行前嶽姍則隻交代紀寒此次去川西決不能暴露身份,待查明此事真偽後,便命紀寒火速趕回。

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紀寒自是明白,當下便帶著莫達三人奔赴川西。

嶽姍則將顧塗留在寧府,若他一同與紀寒前去,難免不會被認出身份。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紀寒既是滿心的醪糟亦無吐槽之地。

怨誰呢?歸其根本,怨這不太平的世道。

隻是這他們都出城了,那位陸女俠呢?他怎麽到現在還未看到陸倩倩呢。

“大人,此去川西路途遙遠,前方有馬驛,我們可星夜馳騁換馬趕往川西。”莫達向正在左顧右盼正尋找著陸倩倩身影的紀寒說道。

紀寒隨意的向莫達應了一聲,川西他自是未去過,這還得莫達他們帶路。

來到馬驛牽了四匹快馬,紀寒四人便再次上路。

星夜馳騁是真的馳騁,紀寒本擔心自己不會騎馬,可是在上馬之後便沒有了這個顧慮。

這就好像是無師自通一般,上了馬便能騎,而且馬技還十分的嫻熟。

一連七日的餐風飲露,草行露宿,紀寒四人終是趕到了川西的地轄。

川西乃太武皇陳匡賜予其胞弟陳赦的封地,而陳赦管轄川西已有二十二年。

在趕往川西的途中,莫達將他所知道的關於川西的情報全匯報給了紀寒。

川西共有四大城池,川庾、川銅、川彭、川蜀!

而紀寒也已經從莫達的匯報中得知這位陳赦是太武皇的胞弟之一。

賜王侯、封土地,這位陳赦說白了就是川西的土皇帝。

在莫達的匯報中,紀寒還聽到了一則重要的信息。

兩月前,陳匡下令削去四大藩王的兵權。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陳赦是想要獨掌川西了?可是他就不怕陳匡知道嗎?

帶著這滿心的疑惑,換了便裝的紀寒四人已是走到了川庾城下。

城下有兵把守,在紀寒四人跟著入城的百姓們便要入城之時,卻被四名士兵伸手攔下。

“入城文牒。”一名士兵看著紀寒四人一臉戒備的說道。

入城文牒?紀寒皺眉。

這在皇城,進城都不需要什麽入城文牒,看來這川庾城真有問題。

紀寒是沒文牒,但是這城他還是要進的啊,不進怎麽往下查。

看向這名士兵,紀寒伸手指著一名從他身邊大搖大擺入城的百姓說道:“這位官爺,他進城怎麽不要文牒?”

士兵聽到紀寒此話根本就沒看那百姓一眼。

“他是我川庾城的百姓,還是我叔,他的臉就是文牒。你們瞧著就不是我川西人,赦王有令,非我川西子民不得入川西。要入就要拿赦王所擬的通關文牒,沒有文牒,不得進城。”

所擬?這兩個詞很有意思,看來這位赦王還真將自己當做這裏的土皇帝了。

聽到這裏,紀寒知道若是他們一旦亮出真實身份,怕是他們再也走不出這川西的地界了。

難道說這位赦王有謀逆之心不成?

“諾,文牒在這。”

就在紀寒正犯愁時,一聲細語突在他身後響起。

聽到這聲細語,紀寒回頭定睛一看,竟是陸倩倩。

陸倩倩手中拿著五張文牒,而後將手中的文牒塞到了這名士卒的手中。

士卒看傻眼了,不是手中的文牒讓他看傻了眼,而是陸倩倩那一張絕世容顏讓他看傻了眼。

一襲白衣不沾風塵的陸倩倩在將文牒塞入士兵手中後便轉身看向了紀寒。

看著紀寒,而後在紀寒的毫無防備之下,突然伸出一腳揣在了紀寒的屁股上。

這一腳直接將紀寒踹進了城去。

將紀寒踹進城不說,還伸出蔥白玉手指著紀寒便道:“養你有何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啥事情?紀寒很懵!

在很懵的同時,陸倩倩已是帶著莫達三人入了城。

這川庾城的繁榮自是比不上皇城,在入城後,紀寒也發現城中的行人極少。

這才不到酉時,難道這川庾城還禁宵不成?

再看看那些從城外入城的人,在入城後,他們一個個也是快步的朝著家中趕去。

“大人,這川庾城裏的氣氛不對。”莫達皺著一雙眉宇向紀寒說道。

“嗯,這些入城的人一個個都死氣沉沉的,身上沒有一點朝氣。”

而就在紀寒說話時,前方突然傳來陣陣的腳步聲。

這陣陣腳步聲中還裹挾著甲胄在身上晃動的聲音。

抬眸望去紀寒便看到一支身穿黑甲的衛隊,這支衛隊至少有二十餘人,他們各個腰跨寒刀,目不斜視。

這支黑甲衛隊走入紀寒的視線,紀寒在這支黑甲衛隊的身後看到了三輛囚車。

三輛囚車一字排開由一黑牛所拉,囚車內坐著三名渾身染血、披頭撒發的囚犯。

黑甲衛隊從紀寒身旁經過,黑牛與三輛囚車自紀寒身旁經過。

而在經過紀寒身旁的刹那,那本是坐在中間囚車內一動不動的披頭散發之人突然自囚車內站起。

站起而後用一雙孔武有力的手臂拉斷手上的手銬。

囚車在他的掙紮下晃動,二十餘名黑甲衛兵,整齊劃一的回過頭來。

拔刀、前衝,一氣嗬成!

一名黑甲衛士腳踏地麵自原地高高躍起,雙手緊握手中寒刀,以力劈華山之勢向這名披頭撒發之人當空斬來。

“陳赦,你藐視王法,命私軍黑甲衛血洗總兵府,你……”

這披頭散發之人還欲再說,隻是他已經沒有了機會。

寒刀劈過,囚車一分為二,這名囚犯當場身死。

鮮紅的血濺了這名黑甲衛一身,然黑甲衛那一雙森冷的眸子卻毫無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