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計接憧來

店鋪內輕輕的回**著紀寒的聲音,楊不揚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檀木盒,他像似在猶豫著什麽一般,猶豫隻是刹那,刹那之後他便衝出了首飾鋪。

“紀兄!”

在紀寒與寧嫣已經踏上石橋之際,楊不揚突然在身後叫住了紀寒。

紀寒回身看向楊不揚。

四眸相對,楊不揚向紀寒問道:“紀兄怎知我有夫人。”

聽到楊不揚的這句問話,紀寒伸手指了指楊不揚的衣裳:“從你身上聞到的。”

聞到的?紀寒的這個回答出乎了楊不揚與寧嫣的預料。

“你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油米香與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家的味道。”

紀寒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讓楊不揚不由的為之一震。

原來他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窘迫,所以才故意與我這麽說,這發簪便是……

而寧嫣也因紀寒的這句話而芳心震**。

“紀兄。”緊攥著手中的檀木盒,楊不揚向前邁出一步。

“今日內閣秘議,所議之事為廢妃。”

無以為報,便將今日所聽來的消息告訴紀寒吧。

楊不揚再向紀寒留下此話後便轉身離去。

廢妃?紀寒在心中嚼勻著這二字。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第二步嗎?平寧將軍寧哲奔赴邊疆,這些人是要在寧哲離京之際扳倒寧家嗎?

是了,一定是了。

“紀寒……”

聽到寧嫣的呼喚,紀寒看到了一張花容失色的臉龐,這張臉龐就如同受到驚嚇而瑟瑟發抖的小動物一般。

“紀寒,爹爹不在京中,姐姐在宮裏獨木難支,若是姐姐真被廢了妃位,那麽……”

寧嫣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這進宮本就是如履薄冰,若是再失了聖上的保護,那麽寧凝以後在宮中的日子將會如何?

“不,不行,我要去京兆府,我要去揭發郭皇後……”

在激動中,在慌亂中,寧嫣便要掙開紀寒,可是紀寒的手臂卻如同一支夾緊的火鉗一般令她根本無法掙脫。

“寧貴妃身邊的侍女磐碧。”紀寒用一種溫柔且鎮定的聲音輕輕的向寧嫣說道。

不等寧嫣開口,紀寒繼續說道:“這個磐碧一定有問題,還有那一支闖入府中的吾衛,他們也很有問題。”

“磐碧?吾衛?紀寒你是說?”寧嫣睜大著一雙淚眸不可置信的向紀寒問道。

“嗯,你先回去等我,記得,千萬不要去京兆府,也不要哭,更不要讓任何人看出來你已經知道了廢妃這件事,這個你能做到嗎?”

聽到紀寒的這句話,寧嫣下意識的點頭。

“好,相信我,姐姐一定會沒事的。”紀寒在向寧嫣丟下此話後便鬆開了寧嫣。

他現在必須要去見一個人,並要在此人身上印證一件事,而且刻不容緩。

丟下寧嫣,紀寒一路狂奔。

“小姐!”一聲輕喚在寧嫣前方響起,寧嫣抬眸的刹那,那掛在眼珠裏的淚痕已是消失無蹤。

采蓮和秋蘭踩著腳下的石路匆匆走到了寧嫣的麵前。

“小姐,姑爺這急匆匆的要去哪裏啊?”

她們兩人在來時的路上皆看到了一路狂奔的紀寒。

“去哪裏?”寧嫣無法回答采蓮,因為她也不知道紀寒要去哪裏。

“回去吧!”

強裝鎮定,在采蓮與秋蘭的陪同下,寧嫣踹著一路的心事向著寧府走去。

一路跑到永安街,紀寒沒有在永安街上找到要找的人,卻是在街上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劉大壯正在街上悶頭走路,陪在他身旁的是一名婦人,這婦人的腰跟水桶一樣的。

婦人嘴裏磕著瓜子,劉大壯用手接著婦人磕下的瓜子殼。

這表麵看似的恩愛後,卻藏著劉大壯滿肚子的憋屈。

“劉統領!”一聲來自前方的呼喚,讓這位正在受於雌威下的劉大壯挺了挺腰杆。

可當劉大壯看清喚他的人兒後,卻是連忙就要掉頭離去。

“格老子的,怎麽在哪裏都能見到他?”

話說,這家夥的名聲都這樣了,竟然還敢來逛街?這是嫌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紀寒快步的走到劉大壯的麵前並向他一臉著急的問道:“劉統領,在哪能找到衛將軍?”

這劉大壯本不願搭理紀寒,可是當他聽到紀寒的這句話後,一雙眼珠子卻是咕嚕嚕的轉了起來。

“啊,有公事是吧,啊?”劉大壯在向紀寒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斷的在向紀寒眨眼。

紀寒瞧了瞧劉大壯手裏的瓜子殼,哪裏還能不明白此話何意。

“啊,對!”紀寒先做恍然大悟狀,而後便再做出一副焦急狀向劉大壯說道:“公事,都統大人,十萬火急的公事啊!”

這兩人正在繪聲繪色的唱著雙簧,劉大壯身旁的母老虎卻是突的在地上啐了一口:“我呸,還公事,別以為我認不出你是誰?劉大壯你整日裏跟著這種人廝混,早晚你也得不舉。”

臥槽!不帶這麽人身攻擊的吧!

紀寒可沒有時間理會劉大壯家裏的這位媳婦,而是抓著劉大壯就跑。

兩人一路跑出永安街,自然也就分道揚鑣。

一個問人,一個為了躲家裏的母老虎,這是一次雙贏。

按照劉大壯所指的的路線,此刻紀寒已經來到了一座府邸下。

深吸一氣,踏上台階,紀寒便開始叩起了門環。

門開了,一位小廝打扮的下人向紀寒問道:“你找誰?”

在紀寒說明來意後,這名小廝便放了紀寒進來。

穿過兩條長廊,小廝將紀寒領到了一間半開著的屋舍前。

“我家將軍在屋裏閱書,你自己進去吧。”小廝丟下此話便離開。

在門前站了片刻,紀寒便邁進了屋子裏。

屋子的書案下坐著一人,此人便是紀寒來找的人衛將軍郭紀,郭皇後的弟弟。

在紀寒進屋後,郭紀便從書卷上移開了目光。

“坐!”一聲不夾雜任何情緒的聲音在屋舍內響起,郭紀向紀寒做了一個請禮。

落座,紀寒從衣襟中取出了那枚麒獸印,並放在了書案上。

看著書案上的這枚麒獸印郭紀並未伸手去取,而是向紀寒淡漠的問道:“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