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懟是種境界

“魏公子他來是為了……”小廝向嶽姍則回話時,卻是扭頭看向了紀寒。

看著紀寒,小廝吞吞姑姑的向嶽姍則回道:“魏公子他是來提親的。”

“提親?”

聽到這個字眼,不說紀寒,連嶽姍則都愣住了。

“提親?他來提哪門子親?”

聽到家母的這句問話,小廝硬著頭皮終是說出了一句囫圇話:“回夫人,魏公子是來向二小姐提親的。”

小廝的話是落下了,可是在場的人卻全都一臉呆萌。

二小姐?二小姐不就是寧嫣嗎?還有,這魏公子是何許人也?難道他不知道寧嫣已嫁予他紀寒了嗎?

紀寒看向了寧嫣,寧嫣亦是一臉無辜的看向了紀寒。

看著寧嫣,紀寒突然向她冒出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挺有魅力的。”

“我……”寧嫣不知紀寒此話是何意,一雙如秋波的眼眸裏盡是焦急。

自寧嫣身上收回目光,紀寒向前踏出一步而後向那名站在嶽姍則身旁的小廝說道:“讓那個什麽公子進來吧。”

“啊?”聽得自家姑爺的命令,小廝用眼神向嶽姍則征求著。

見小廝看她,嶽姍則也是橫眉冷眼的向小廝說道:“看我作甚,沒聽到咱家姑爺的話嗎?”

嶽姍則的這句話大有深意,連紀寒都不覺的多看了這位嶽母大人一眼。

小廝去的快,回來的更快。

紀寒與寧嫣的小院本就不大,當一名名腳夫扛著一件件係著紅綢的大箱子落在小院時,這小院就更顯得擁擠。

嶽母落座,身後站著一排不敢吱聲的女婢。

寧嫣站在紀寒身旁神情亦是十分的緊張,而紀寒的小舅子呢卻是看著紀寒一直在冷笑。

箱子落了,著一身白衫的魏公子終於出場。

邁著自以為瀟灑的步伐,而後往那幾口係紅綢的大箱子前一站,再而後撣了撣衣袖。

這舉止,這氣派,簡直將自信發揮到了極致。

站定,先向嶽姍則行了禮數,魏公子這才看向了寧嫣。

事實上他的眼裏也隻有寧嫣。

“嫣兒,你我自幼青梅竹馬,奈何天意弄人,三年前你為敬孝屈身於一樁你不願的婚事,這三年裏,我孑然一身便為等你,今日,我終於等到了,嫣兒,他並非你良配,我更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大好的芳華全全斷送在一個廢人的手裏。所以,今日我來了。”

“今日我來就是為了解救你於水火,今日我來就是為了——”

這魏公子說的聲情並茂,字字真切,連那臉上的表情也在配合著他的表演。

“閉嘴!你還吟上詩了你還。”

隻是當他還要再繪聲繪色的說下去時,一聲厲喝卻是突然打斷了他。

靠!當著勞資的麵向我的小娘子表白,這他嗎的是當勞資是透明的嗎?

紀寒將目光落在了這名魏公子的身上,確切的說是落在了魏公子身後的那一件件係紅綢的大箱子上。

走到魏公子身前,而後用餘光掃著魏公子問道:“來向我夫人提親?”

這魏公子剛要開口回紀寒的話,紀寒瞅著那一件件大箱子又繼續問道:“這些都是入贅的嫁妝?”

嫁妝?什麽嫁妝,你當本少爺和你一樣?看來是時候要向你這個無知又無能的贅婿亮明一下本公子那顯赫的身份了。

撣了撣衣袖,清了清嗓子,當這魏公子正欲開口說話時,紀寒卻又搶了他的先對他說道:“你要想嫁過來我不攔著你,這自古尊卑有別,我大,你小,從今往後,你就給我和夫人端端茶,倒倒洗腳水吧。”

在向魏公子說完這句話後,紀寒連看都不帶看這魏公子一眼的回頭朝小廝道:“愣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將這位魏公子的陪嫁抬到後堂去。”

聽到紀寒的這個命令,這名小廝再次一臉求助的看向了嶽姍則。

而嶽姍則卻是一副老神哉哉品著茶盞裏的清茶。

這家母也不給他個準話,這到底是抬呢還是不抬呢。

“怎麽?我是命令不動你了是不?還是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要我再重複一遍給你?”紀寒向小廝說的這句話雖不含怒,但卻自帶著一種威嚴。

“是!”小廝心一橫,拔腿就往那幾個落在院裏的大箱子走去。

“慢著!”這魏公子終於能說出一句話來了。

大袖一揮攔住了小廝的去路,這魏公子張口便向紀寒說道:“哼,入贅?今日我來是將嫣兒八抬大轎抬走的,隻有向你這種沒出息且又身殘的東西才會舔著臉皮倒貼。”

“魏旭!你胡說什麽?誰要跟你走,還有我與紀寒……”

寧嫣快步的走到紀寒的身旁,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魏旭侮辱紀寒。

而紀寒卻伸手打斷了寧嫣欲要說下去的話語。

紀寒的一對眸子古井無波,無波到如一汪死水,看不出悲喜、看不出哀樂。

當郭旭接觸到紀寒這一對幽黑的眸子時,他竟是突然產生出了一種心悸。

“啪!”一聲耳光聲在院內響起。

這一扇耳光不是紀寒扇了郭旭,而是紀寒扇了自己。

“原來我睡醒了。”在寧嫣的驚呼下,紀寒先是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而後便開始一步步的逼近郭旭。

“你說你來提親?當著我的麵來向我夫人提親?”

聲落,又是一聲耳光聲在院落內響起,這第二聲耳光可要比第一聲耳光不知清脆了多少倍。

這一次紀寒扇的不是自己而是郭旭。

郭旭被紀寒冷不丁的抽了一耳光,整個腦回路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疼嗎?”紀寒看著郭旭那一張小臉上深深的五個手指印問道。

不等郭旭回答,紀寒便再次說道:“疼就對了,看來你也睡醒了嘛。”

聽到紀寒此話,魏旭這才從方才的巴掌中給回過神來。

臉上跟火燒一樣的疼,魏旭火冒三丈伸指指向紀寒就要破口大罵。

可是這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卻又被紀寒搶了先去。

“唉,我就奇了怪了,是誰給你的勇氣跑來我院子裏鬧的,是你爹還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