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李承乾的軟肋
其實這才是房玄齡今日前來的主要目的之一。
今日朝堂之上楊師道那一番說辭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他，他很懷疑就是楊師道偷懶了。
以前李世民在位都是主動命令，現在李承乾不主動命令拿來奏疏，楊師道真不會拿過來，他原本還疑惑為何尚書省最近接到的批複的奏疏怎麽這麽少呢，今天看到楊師道的說辭就明白了。到了中書省一看，好嗎，全堆在楊師道那裏呢。
對於楊師道這個人怎麽說呢，水平是足夠的，就是愛好不同，懶得做，但這位是世家出身，立場又傾向於皇帝，關鍵時刻還能用上。就比如今日，如果真把楊師道惹急了，上去劈頭蓋臉一頓罵，那些世家官員就得縮著脖子聽著。
當然，楊師道那人一般不會急，看著吵吵鬧鬧的，沒準這位腦瓜子裏麵可能是想著詩詞歌賦怎麽形容今日別開生麵的一幕呢。
“朕下午就批複。中午了，先生陪朕吃口飯。”
“好啊，老臣也聽說陛下這裏的飯菜最好吃，臣那兩個孩子磨叨了好幾回。”
如果是之前，房玄齡肯定不會吃飯的，就像是這一個半月他不曾來求見一樣，還是有點情緒的。不但房玄齡，高士廉等其他朝臣許多也都沒有求見。有的是暗中生氣李承乾逆反，有的是氣憤他下手太狠，狠是當天晚上直接幹掉了李泰，讓他們挽回的機會都沒有。這些年世家們可是對李泰傾注了巨大的資源，結果讓李承乾一下給哢嚓了。
太特麽幹脆了！
“說到孩子，對了，臣這裏有一封信。”房玄齡從大袖裏取出一封信雙手呈上來。
李承乾打開看一眼，心中已經明了。
信是韓王李元嘉寫給房玄齡的，大意是最近有一些人心思太多，總給他去信溝通，他就看了一封信，其他看都沒看都給燒了，來求見的人也都沒有接見。來信提醒房玄齡，最好早做準備，也提醒一下陛下。其餘的都是一些問安的事情。
李元嘉娶了房玄齡的女兒，雙方有一些往來。
“朕還是信得過韓王的。”李承乾笑著將書信遞回去，“先生可以回信和我這位小叔公說，穩定治下是唯一要務，一些土雞瓦狗而已，不用在意他們。”
李承乾很是欣慰的，雖然沒有直接上書揭發，但這也是表明了一種態度。
房玄齡收起書信笑道：“老臣覺得陛下應該讓長安的百姓看看上苑那些孤兒。”
李承乾愣了一下，隨即微微欠身：“謝先生教我。”
自己有三個軟肋，一是朝堂武將們隱隱的敵意，二是宮變之夜如何都甩不掉嫌疑，三是名聲太壞。
朝堂武將經過最近的努力雖然不像是李世民那樣讓他們忠誠，但也取得了明顯進步，至少這個軟肋被彌補上了。而名聲這一塊，用自己個人的錢撫養孤兒是天大的功德，這功德極大的彌補了自己名聲壞的缺憾，但是這樣的好事恐怕也會有人說風涼話，世家早就突破了道德的底線。而且這樣的善舉知道的人還不多，如果讓許多人看到孩子們的現狀，不說其他，就是長安城內的名聲就好了很多。
“陛下，盧國公鄂國公衛國公攜馬治書求見。”
“進來吧。”
程咬金尉遲敬德李靖和馬周走進來，程咬金一躬身：“拜見陛下。”
抬起頭哈哈大笑：“老房也在呢。”
李承乾：“盧國公，你們這是趕著飯點來，可是惡客啊。”
程咬金一梗脖子：“哪有？臣是來請罪的。”
“盧國公啊盧國公，你今日隻要別灌朕，什麽罪都免了。”
六個人暢快大笑。
“擺膳。”
李承乾伸手示意，幾人疑惑的走出兩儀殿，在兩儀殿後方，飛簷籠罩著殿基平台，有白玉欄杆，旁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是四道菜，內侍們擺上六把椅子。
“再上四道菜，拿兩壇酒來。”
孫傳文欠著身笑道：“陛下，李監正讓人剛剛送來十壇酒，說是新做出來的桃兒酒，要不要嚐嚐？”
“品鑒品鑒，來，坐，朕一般不喜歡在屋子裏吃飯，此地天高氣爽景色宜人，在這裏吃飯心情都好。”
房玄齡：“陛下午膳四道菜？”
孫傳文搭話：“何止是午膳啊，陛下一般午膳晚膳都是四菜一湯，而且是和蘇妃一起吃。陛下還主張光盤，不能剩菜剩飯，所以盤子都小一點。是奴婢得知房相在，幾位大人來了，想著特意擺放在這裏，量也大了很多，其他菜也馬上送來。”
菜肴端上來，酒送上來，都是一斤裝的小壇子。
尉遲敬德和程咬金起開白酒，李靖不好酒，房玄齡馬周下午還有政務，四個人倒一杯桃兒酒。
尉遲敬德起開壇子，雙手端著站起身：“陛下，臣教子無方請陛下責罰，臣先喝一壇酒賠個不是。”
“停！”李承乾一擺手，“你這是責罰還是賞賜，你先說清楚嘍。”
幾人失笑，尉遲敬德嘿嘿笑著。
李承乾端起酒杯和酒壇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啊哈……
這桃兒酒怎麽說？桃汁加米酒加糖，倒也像那麽回事，缺點就是沒有放冰塊，這要是放點冰塊大夏天喝著也不錯。
一人喝一口敞開話題，李承乾也沒藏著掖著：“鄂國公為國征戰，衝鋒在前，身上的傷口數都數不過來。早年為國征戰時沒能好好教導寶琳，寶琳的性子有些桀驁不馴。”
“是，我就說那孩子缺管教，今天讓賓王彈劾，想著陛下嚴厲管教一下長點教訓，敬德現在揍他都追不上。”
“這個好辦。朕教你一個辦法，不殘不傷不疼，保準他終生難忘。”
“不傷不殘不疼？”
“對，簡單說就是關小黑屋。找一個小屋子，四周都封上，隻留下一個透氣的地方，但要封的嚴嚴實實的不能見光。最好是用泥土砌出來的。裏麵放上一把椅子讓他坐著，屋頂隻有頭頂那麽高，讓他站不起來。四周隻有半尺富裕，讓他伸不開腿。關上十二個時辰你再看效果？”
“這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