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贈書百卷 走馬上任賞眾將
楊帆自從拜了盧植為師後,在其府上連住十日,期間收獲頗豐,盧植不愧是當代大儒、世之名將,其在教導楊帆之時,從不要求死記硬背,往往引經據典,旁敲側擊,淺入深出。
期間楊帆的一些獨到見解也令盧植常露驚訝之態,二人亦師亦友,相談甚歡。
“博文,學無止境,你如此好學,為師心中甚慰,但你官居要職,不可在為師這裏久呆,還需盡快趕回北疆,為國鎮守邊境才是。”
這日,書房內,盧植草草講完了一天的課後向楊帆說道。
“帆心中亦是如此想法,奈何恩師學究天人,帆每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盧植的一身學問猶如瀚海幽淵,讓人捉摸不透,歎為觀止。
“此乃為師一生珍藏,今日就全部送與博文,還望博文日後勤加學習,做我漢朝那擎天之柱。”
盧植聞言後卻是微微一笑,隨即伸手指著身旁數支木箱,其隨手打開一支箱子後說道。
“如此瑰寶,帆怎能收下?還望恩師收回此言。”
看著滿箱子的書籍,楊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光,隨後臉色一變,連忙朝盧植拜道。
“博文即將走馬上任,為師身無長物,唯有這些書卷還算珍貴,權當為師送博文的壯行之物。”
盧植卻是搖了搖頭,笑道。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讓帆如何能受?”
楊帆心中雖然十分想要,但眼前這些書卷可是盧家數代人的收藏,如拿之,豈不會讓盧家斷了後輩晉身的希望?
“博文休要多言,男兒在世,怎可如此女兒作態,快快命人拿走,今日博文就啟程上路,勿要推遲。”
盧植隨即厲聲喝道,眼中異常堅定。
“恩師所賜,帆必銘記在心,日後但有差遣,隻需書信一封,帆不管身在何處,都會快馬趕來恩師麾下聽從調遣。”
見盧植堅決,楊帆隻好收下這百卷藏書,當下朝盧植拜道。
“博文有心了,時日不早,還請啟程吧!”
盧植隨即站起,笑道。
“諾!”
楊帆隨即躬身應道。
洛陽城外,旌旗招展,鐵馬戰甲,延綿數裏,楊帆麾下共有十餘萬人,遵照劉宏意願,裁軍至五萬,但其餘士卒念及楊帆仁慈,不肯離去,均願隨楊帆前往雁門。
聞楊帆即將離去,楊賜、楊彪、盧植、朱儁蔡邕一家相約前來為其送行。
“博文,年關時記得回華陰。”
臨行前,楊彪麵色尷尬的朝楊帆笑道。
“到時再說吧,如不忙,我會去。”
對於楊彪,楊帆心中不知該如何相處。
“楊博文,年關後我會在家中辦一個詩會,到時天下才子均會聚集於此,你來不來?”
蔡琰突然出聲邀請楊帆來參加的她的詩會,惹得眾人紛紛側目望去。
“佳人出言相邀,帆又怎會拒絕?等時間確定下來,派人告知,帆定會前來。”
對於蔡琰,楊帆的心情就更加複雜,此樁姻緣可謂絕配,但卻被楊帆拒之門外,實在是千裏之外的佳人還在等待,楊帆又怎能另結新歡?
“諸位,天下無不散之席,還望珍重,後會有期。”
見天色不早,楊帆隨即朝前來相送的眾人抱拳說道。
“嗯,博文已是猛虎,當笑傲山林,記住,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麽,你身後都有整個楊家為你撐腰。”
楊賜此言已經表明他華陰楊氏接納了他。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各位珍重。”
楊賜的話楊帆選擇性的遺忘,隨即大手一揮,無數鐵甲開始緩緩移動起來,朝著北方而去。
雁門郡,西漢末期邊郡,治所陰館,領陰館、馬邑、埒縣、樓煩、廣武、原平、鹵城、汪陶、繁畤、劇陽、崞縣、武州、平城、強陽一十四縣。其中樓煩、馬邑、汪陶、劇陽四縣由南向北屬邊縣,緊挨羌胡、鮮卑勢力。
“呼,終於到了。”
花費十餘日,楊帆終於趕至陰館,一路上農田荒蕪、十室九空,一派蕭條之景,讓楊帆恨不得立馬飛到陰館,開始主持政務。
交接事宜一切從簡,很快楊帆就入住了郡守府,忙不得休息,連忙召集麾下眾人召開了他成為郡守的第一次會議。
“一路走來,諸位也都看到了,如今我們該先從哪裏入手?”
雁門郡實在太貧瘠了,哪方麵都需要改進,可如今方麵多了反而令楊帆不知該如何下手。
“當務之急,乃是秋收,不管地裏收成如何,我們也要盡快組織人手幫助百姓。”
戲忠儼然成為楊帆麾下頭號智囊,這等出謀劃策之計,當先出自他口,故而眾將均是閉口不言。
“軍師所言有理,此事還得抓緊,再過一月,羌胡與鮮卑人就該南下犯邊了。”
身後地地道道的並州人,張遼對於羌胡、鮮卑的脾性顯然是知根知底。
“往年,羌胡、鮮卑會犯何處?”
去年楊帆任馬邑縣令時,沒有趕上羌胡、鮮卑犯邊,所以才有此一問。
“樓煩、馬邑、汪陶、劇陽四縣,人數很多,或一二千一夥、或六七千、或萬餘,如蝗蟲過境,往年我等也隻是據城而守,不敢與之野戰。”
張遼如實說道,每當想到那一幕幕場景,其均會流露出憤恨的表情。
“如此,誌才如何看?”
雁門邊線長達數百裏,馬邑、陰館有長城之險。故而壓力不大,但其餘諸縣均在羌胡、鮮卑的鐵蹄之內。
“我軍可駐守馬邑、汪陶兩縣,就留守一部於陰館,戰時可左右逢援,便宜調動,主公以為如何?”
戲忠皺眉苦思了一番後才說道。
“為今之計,隻能如此了,跟隨我等前來的黃巾降卒也要加以利用,我看不如就把他們暫編為屯田營,擇一將統領,職責主要為屯田與維護地方治安,戰時也可作為兵員的補充之所。”
楊帆也是頭疼那數萬黃巾降卒,多是青壯,放了可惜,用之又怕劉宏起疑,還真是讓其左右不好取舍。
“如此一來,待到明年秋收,我軍亦可自給自足,閑時務農、戰時上陣,妙哉,妙哉。”
戲忠乃是才思敏捷之輩,當下就想到了其中利弊,隨即擊掌而笑道。
“政務上誌才也需多上上心,比如諸縣戶籍、田地、儲備等等,還需盡快統計一下,這樣我們也好對症下藥、看病開方。”
楊帆麾下就戲忠一人能主持政務,當下對其苦口婆心的說道。
“忠定全力以赴。”
楊帆給此讓其揮毫的畫卷,戲忠自然得盡情舒展、克忠職守,交上一幅令其滿意的答卷。
“現在諸事既定,那我們先整軍,軍中空缺職位論功授予,也好鞭策下爾等。”
這時楊帆微微一笑,朝戲忠點了點頭後,掃了一眼堂中眾將後笑道。
這才是最為關鍵的時候,眾將聞言均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緊緊地盯著戲忠。
“承蒙主公信任,讓忠來宣讀諸位同袍的任命與獎賞,忠心中實在感激莫名,特此....”
戲忠隨即起身,手握一卷竹帛,洋洋灑灑數百字,其中大為感歎,可話還未說完卻被許褚打斷道:“軍師,你這是作甚,等你把話說完後,豈不是要等到天黑?莫要讓我等心急了,快快說來。”
“哈哈...”
許褚一番話後,頓時惹來眾人大笑,戲忠難得的老臉一紅,嗔怒的瞪了許褚一眼後這才打開手中的竹帛。
“我鎮北軍編製五萬,其中設四營,一則奮威營,轄十校人馬,共兩萬人;二則迅捷營,轄十校人馬,共兩萬人;三則陷陣營,轄四校人馬,共八千人;四則護軍營,轄一校人馬,共兩千人。”
這是楊帆與戲誌才謀劃了多日,方定下的鎮北軍的人員編製,戲忠講到此處就扭頭朝楊帆望去,其意欲不明言語。
“帆起於微末,當初將不過高、張二人,兵不過百餘人,何曾想過會有今日?承蒙諸位兄弟不棄,危難之中挺身而出,助帆成此不世之功,今帆特在此為諸位封官賞金,已報諸位沙場忘死酣戰之情。”
楊帆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起身朗聲道。
“張遼何在?”
楊帆掃了一眼堂下眾將,隨後看向張遼喝道。
“末將在!”
古之將軍忘死征戰沙場,誰不是為了將來高官厚祿、封妻蔭子,這時楊帆率先喊道他,這讓張遼頓時激動得麵紅耳赤,出列高聲應道。
“文遠隨帆謀牛頭寨、血戰遼河、南征北戰,可謂戰功卓絕,現封你為奮威校尉,官至六品,秩俸一千石,掌奮威營。”
張遼是第二位投效楊帆的人傑,其自然不能厚此薄彼,隨即笑道。
“末將領命!”
張遼聞言後大喜,隨即朝楊帆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