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文遠手刃貪官

高順與張遼武藝相差不大,二人雖不是這個時代最頂級的猛將,但已屬一流武將行列,此番打鬥頓時讓楊帆大開眼見,直感歎二人本領。

張遼畢竟年輕,在力氣上稍弱高順一籌,久戰之下,已初現疲態,隻見他大喝一聲,把高順震開後,退到劉波跟前,護住劉波,也乘此之機調整狀態。

“仲雲稍等片刻。”

高順被震開後,就欲再次上去欲張遼打鬥,卻被一直關注場中情況的楊帆及時拉住。

“這位小兄弟好俊的身手,不知如何稱呼?”

拉住了高順,楊帆朝張遼笑道。

“哼,某家張遼,表字文遠,現為縣衙一小吏。”

張遼冷哼一聲,開口回道。

“哦?小兄弟是縣衙的小吏?那不知小兄弟是否認識在下?”

聽見張遼的回答,楊帆一愣,隨即更加開心的問道。

“爾等持仗武力,意圖謀害本縣縣令劉大人,被遼破壞後還如此有恃無恐,欺我馬邑無人呼?”

楊帆的作態頓時讓張遼心生厭惡,雙眼一瞪,喝道。

“豎子小兒,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高順大怒,開口罵道。

“仲雲不可。”

楊帆扭頭朝高順微微搖了搖頭,製止了他,高順不解,但還是聽從命令不再說話,隻是一雙虎目緊緊地盯著張遼,防止他突然暴起傷人。

“文遠既然是馬邑縣吏,那為何不知本官?本官乃是刺史大人新命的馬邑縣令,楊帆。”

楊帆一臉疑惑的看著張遼,暗道不對啊,縣裏換老大,張遼身為縣吏怎會不知道他?

“啊?原來您就是新來的縣令楊大人,那……那為何對劉大人下此毒手?”

楊帆表明身份後,張遼頓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張俏臉也瞬間赤紅了起來。

“劉波貪贓枉法,被本官發現後拒不退還在馬邑貪汙的財物,還聚眾以武力逼迫本官就範,讓本官放他一馬,好在本官護衛還算有幾分勇力,降住了這群助紂為虐的黑心衙役,本官護衛正要去抓劉波之時,卻被文遠打斷。”

楊帆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朝張遼說道。

“啊?劉……劉大人?楊大人剛才所言屬實否?”

張遼一驚,連忙扭頭朝劉波問道。

“這……這個,文遠啊,隻要你保住本官離開此地,本官許諾離開後奉上錢三百金以作報答。”

麵對張遼的發問,劉波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避開了張遼的問題搓著手輕聲道。

“劉大人,遼問大人可否貪墨縣衙財物,劉大人怎麽左右而言其他?莫非真如楊大人所言?”

張遼眉頭一皺,隨後想到其中關鍵,護衛劉波安危本來就是張遼的職責,這時劉波居然要拿錢賄賂他。

“文遠這是何意?本官與文遠雖相處不長,但卻有相見恨晚之意,文遠怎可輕信外人反而懷疑本官?”

此時劉波的身家性命全在張遼一人身上,他連忙說道,生怕張遼不幫自己。

“哦?那劉大人可敢與我當場對峙?”

楊帆隨即笑道。

“有……有何不敢?”

劉波語氣不足,看著張遼質疑的眼神連忙說道。

“好,那咱們就說道說道,第一,剛收了稅,為何府庫隻有區區二十金?其二,馬邑屬邊縣,朝廷向來重視,甲胄武器自然不少,為何隻有環首刀一百柄、甲胄三十套、長弓十一張、戰馬更少,隻有十四匹;第三,並州雖天災連連,馬邑卻未被波及多少,為何糧秣隻有二十石?帆雖年幼,初涉政事,但也覺得頗為蹊蹺,還請劉大人給本官解惑。”

楊帆一邊翻著竹帛一邊說道。

“這.....這個....”

楊帆每問一個問題,劉波就緊張一分,如果張遼不在此間,他倒是可以信口雌黃,搬弄是非給胡混過去,可張遼身為縣衙武官,對這些事當然了解,更何況那糧食還是張遼帶著人去收的,這時看著張遼那憤怒的眼神,劉波還真不知該如何說起。

“大人,當初那糧食可是遼帶著人去收的,足足兩千石,怎麽這才過了幾天府庫中就隻剩下二十石了?”

張遼眉頭微皺,沒想到劉波竟敢貪墨縣衙公糧。

“這...文遠,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波擦著汗小聲的朝張遼說道。

“什麽事?大人可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如果錯不在大人,遼定會護住大人周全。”

張遼已經對劉波不抱什麽希望了,他雖然隻有十餘歲,但也深諳世事,劉波此番作為,那事情的經過可想而知,隻是這事太過肮髒不堪,他不願提起罷了。

“既然劉大人不知道該怎麽說,那本官就替劉大人說吧,自從聽聞馬邑會來一位新的縣令,而縣裏又剛剛收上來一筆稅金和糧食,劉大人突然心生一計,昧著良心貪墨了這筆稅金和糧食,把這彌天大禍嫁禍給新來的縣令,不知本官說的可對?”

這種事情楊帆前世就看過不少相關的電視劇,猜也猜出來了。

“啊....你....你怎會知道?”

劉波頓時大驚,楊帆所說的正是實情,慌張之下竟脫口說道,等眾人均都看向自己後,劉波才發現說錯了話,連忙閉嘴不言,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啊?竟然真如楊大人所言一般!”

張遼聰慧,頓時就從劉波的表情和話語間領悟到了真相。

“哼,哪個官不貪?楊大人不過是因為本官留得少了才這般的吧?那本官就給楊大人留下五百金、糧食三千石、甲胄武器恕我無能為力,那些都被本官賣給別人了,不知楊大人意下如何。”

見事情敗露,劉波索性承諾給楊帆許以重金,以求楊帆放過自己。

“哈哈,你以為誰都如爾一般,我楊帆最恨貪官,如今撞見一位,劉大人還想此事能善了?”

楊帆隨即冷笑一聲。

“楊大人莫不是還敢對本官動私刑?哼,此事也得上報太守府,楊大人可把本官壓到太守府,讓太守大人來審問此事。”

劉波也破罐子破摔,暗想楊帆不敢動自己,其此時不依不饒,料想也是嫌那錢糧少了。

“哈哈,笑死我了,劉波你莫不是忘了剛才說過的話?就算是劉大人死在此處,本官也會把事情推到鮮卑胡人的頭上,難道太守大人還會為一死人而難為本官不成?”

楊帆心中也是十分糾結,放了他,大家自然相安無事,不放他,既然梁子已經結下,日後還得防著這種小人,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楊帆隨即把心一橫,朝著高順使了個眼色。

高順會意,提著環首刀就朝劉波走去。

而張遼更快,隻見他一刀斬向劉波,頓時血光四濺,再看劉波時,已是身首分離,倒在地上。

“貪官,死不足惜,縣裏百姓大多食不果腹,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私吞公糧,可恨,可恨。”

張遼此時非常的憤怒,這些糧食留著可是能救縣裏的百姓一命的,沒想到劉波竟然如此黑心,直接一刀削了劉波的首級。

“遼私自斬殺朝廷命官,已然犯了大罪,此事皆是遼一人所為,大人如何處置,遼都沒有異議。”

張遼發泄了一番後,丟了手中的環首刀,朝著楊帆跪拜下去說道。

“好了,文遠起來吧!”

楊帆心中惡心無比,第一次見到這等慘不忍睹的事情,饒是他心靈堅強,還是差點當眾出醜,深呼了幾口氣後,他先是把張遼扶了起來,隨後掃了一眼大堂中目睹這一切的所有人後,淡淡的說道:“鮮卑胡人突然犯我縣城,劉縣令親率士卒抵抗,不料被流失擊中,為國捐軀。”

“是....”

“大人所言極是。”

“大人說的對,劉大人就是被鮮卑人殺死的。”

聽見楊帆如此說後,其他人紛紛低著頭跟著附和道。

“好了,此間事情已了,文遠不必放在心上,本官還有一事要文遠去做。”

看著張遼憂心忡忡,楊帆出聲安慰道。

“不知大人有何事要小人去做的?”

張遼朝楊帆抱拳問道。

“劉波的府邸文遠應該知曉吧,可否帶本官前去,劉波貪墨朝廷錢糧,臨死前幡然醒悟,願意歸還縣衙所貪墨的錢糧。”

楊帆嘴角微微一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