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袁紹追孫堅
袁紹奔出一百多裏，才被顏良和文醜攔了下來。
“主公，西涼軍並沒有殺到這裏，主公無須害怕。”
無須害怕？
袁紹登時覺得自己的麵子掛不住，臉上訕訕的，冷哼一聲：“我豈能怕那華羽？”
“若非是斥候不察，我二十萬大軍備戰，那華羽必然早已是身首異處。”
斥候不察？
說完這話，袁紹自己都覺得奇怪。
要知道，袁紹放出去的斥候，足足上千人，將聯軍大營團團包圍住。
不可能這上千斥候全都不察吧？
其中有古怪，定有古怪。
但袁紹左思右想，幾乎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有什麽古怪。
這時，眾諸侯看到袁紹的中軍大旗，紛紛率軍向這邊靠攏。
眾諸侯，唯獨折損了濟北相鮑信，引起一陣唏噓。
尤其是公孫瓚，一陣後怕，若非是鮑信攔下華羽，隻恐殞命的諸侯就是他了。
另外，眾諸侯麾下大將，傷亡更是極多。
士兵，就更不用說了，足足折損了三萬餘人。
袁紹四下看看，一眾諸侯的臉上，皆是沮喪之色。
四周的將士呢，個個都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毫無鬥誌。
王匡歎道：“盟主，我軍連敗幾場，士氣全無，難敵華羽，實在不宜再戰。”
“不如，就此盟散，靜觀董賊情況，再行決定聯盟？”
曹操冷冷說道：“諸位若是聽我的話，早做準備，豈容華子翼一萬人馬在我聯軍大營任意馳騁，以至於我軍大敗，損兵折將？”
諸侯之中，以曹操與鮑信的交情最好。
此番兵敗，鮑信殞命，曹操心中悲怒不已，對袁紹越發不滿。
若非是他現在還沒有自己的地盤，須得依附袁紹，恐怕已經與他翻臉了。
不好，袁紹陡然一陣心驚，此番聯軍來之不易，豈能因為華羽一人而就此解散？
一旦沒有聯軍，袁紹就還隻是渤海太守，受製於韓馥，如何爭霸天下？
忽然，袁紹想起一事，喝問道：“華羽引軍在我大營中往來衝突，似乎口中大喊孫文台的名字，卻不知是什麽緣故？”
聽袁紹問起此事，其餘人也想了起來，確有此事。
隻是，當時大家幾乎都忙著逃命，沒有聽清華羽等人喊的是什麽內容。
袁紹立即派人查問，很快就問清楚了。
“什麽？”袁紹等人大吃一驚，“孫文台從皇宮得到了傳國玉璽？”
“此事當真確切？”問這句話的時候，袁紹的眼神中盡是貪婪和不甘之色。
“回盟主，小人等聽得千真萬確，這話確實是出自華羽的口中。”這幾個在華羽的方天畫戟下逃得性命的聯軍士兵，急忙信誓旦旦保證。
逢紀也眼睛一亮，雙手一擊，說道：“難怪，那日我遠望皇宮方向，隱約見有五色毫光衝天而起。”
“我本以為，是皇宮寶物，這麽看來，必然是傳國玉璽。”
逢紀這麽一說，王匡也點了點頭：“不錯，我那晚似乎也看到了五色毫光，隻是光勢微弱，我並沒有在意。”
“不錯，我也有看到。”
“我也是。”
……
這些個諸侯，雖然駐紮在洛陽城外的荒地上，哪一個不是每天往皇宮的方向看上幾遍，或者是幾十遍啊。
原本，皇宮之中，有天子之氣，能將五色毫光給壓製住。
但董卓遷都，把天子帶離皇宮，帶離洛陽，沒有天子之氣的五色毫光就呈現出來。
不然，單憑這五色毫光，傳國玉璽早就出世了。
袁紹的臉色陰沉如血，立即喝道：“走，咱們去洛陽城中看一看。”
關係到傳國玉璽，一眾諸侯沒有一個掉隊的，包括劉備也跟著去了。
眾人進入洛陽城，登上皇城，縱覽整個皇宮，哪裏還有什麽五色毫光。
這時，陳留太守張邈冷笑一聲：“孫文台是袁公路麾下大將，如今孫文台既然得到傳國玉璽，必然會雙手獻給袁公路。”
“袁氏之中，盟主是長子，此玉璽最終豈非會落入盟主之手？”
跟鮑信交好的，不單單是曹操一人，還有張邈和張超兄弟。
鮑信被殺，身為盟主的袁紹，絕對是難辭其咎。
曹操依附著袁紹，不敢跟他翻臉，但張邈和張超就不一樣了，二人一個是陳留太守，一個是廣陵太守，又不是袁氏的門生故吏，自然不懼袁紹。
張超也跟著陰陽怪氣地配合張邈：“兄長所言甚是。”
“那孫文台中箭回聯軍大營，咱們是一同探望的。”
“但咱們探視之後，隨即離開，盟主卻是單獨留下，與孫文台又聊了很多。”
“想來，必是孫文台已經將傳國玉璽移交給了盟主。”
袁紹聽了，心裏的那個氣啊，渾身發抖。
然後，袁紹馬上就感覺到，這些諸侯的目光，望向他，似乎都不太善。
不好，袁紹心中一驚，若是這個誤會不能澄清，則聯軍之盟必散。
一旦盟散，自己背著這個黑鍋，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何談在關東地盤上稱霸。
逢紀也暗叫不好，眼珠一轉，說道：“主公，孫文台在聯軍大營養傷數日，於前日方才離開，南下魯陽。”
“孫堅傷勢未愈，路程必然不快。”
“以我之見，不如咱們即刻快馬追趕過去。”
“主公當著眾諸侯的麵責問孫文台，才能洗脫傳國玉璽的嫌疑啊。”
“好。”袁紹正有此意，轉首望了眾諸侯一圈，問，“諸位可願意隨我走上一遭？”
“好，我們都隨你去，一路之上不可有任何逗留。”張邈立即大喝一聲，直接將猶豫的和想去的都代表了。
於是，一眾諸侯，盡率騎兵，約有萬騎，一起朝魯陽的方向追過去。
確如逢紀之言，孫堅因為傷勢未愈，行路的速度並不快，一日隻行三四十裏，兩日下來不過是七十餘裏。
袁紹等人快馬加鞭，不到一個時辰就追上了孫堅一行。
孫堅的斥候探知有萬餘騎兵趕來，使得孫堅等人誤以為是華羽帶西涼鐵騎追來，個個都是大吃一驚。
程普等將更是馬上下令，布下陣型，準備一場大戰。
誰想到，來人竟然是袁紹一行，不由讓程普等將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過呢，當將袁紹等人迎近之後，程普等人發現，這些人的臉色似乎不善。
尤其是袁紹，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甫進孫堅的營帳，袁紹就大喝一聲：“孫文台，傳國玉璽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