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逼呂布下跪
“你……”呂布又驚又怒，他好歹也是並州鳩虎，武藝絕倫，麾下大將個個也都是不凡，何曾落到如此地步過。
虎落平川被犬欺？
不對， 華羽不是狗，是一隻更凶猛的老虎。
華羽不給呂布任何機會，方天畫戟一揮，淡淡說道：“呂布，廢話少說，現在我就為杜家滿門報仇。”
“且慢……”呂布嚇了一跳，急忙大喊一聲，“子翼，你我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
魏越怒喝一聲：“姐夫，橫豎不過是一死而已，日後相國必會為咱們報仇雪恨。”
成廉也喊道：“對，將軍，我等何須怕他，拚死一戰，不過是魚死網破。”
張遼默然不語，他不是魯莽之輩。
若是今日死在這裏，一身所學就白費了。
唉，丁原不是明主，呂布不是明主，董卓也不是明主。
難道我張遼竟然連明主都遇不到，就此殞身嗎？
呂布怒瞪了魏越和成廉一眼，喝道：“你們都是莽夫之見，全都給我閉嘴。”
開玩笑，若是華羽真的將他們幾個都殺了，董卓就會殺了華羽為他們報仇嗎？
並州軍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足足五萬人馬，是以他們幾個為首。
董卓早就想將這支軍隊牢牢掌握在手中，奈何呂布幾個人在，他隻能掌控呂布，變相掌控並州軍。
可一旦呂布他們都死了，董卓就能徹底掌控這支軍隊了。
再說，華羽之勇，遠勝他呂布。
董卓會自毀長城，殺死華羽嗎？
肯定不會啊，反而隻會更加重用，他呂布就白死了。
沒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鬧到這種窘況之境，呂布心裏真是後悔得要死。
如果秦宜祿就在他跟前，呂布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一戟將他殺死。
呂布尷尬一笑，向華羽拱了拱手：“子翼，你我同在義父麾下為將，何必因為一些小民的性命而傷及和氣？”
華羽冷哼一聲：“若無千千萬的小民，何來大漢的江山社稷？”
“在你的心中，他們是小民，但在我華羽看來，他們的性命如泰山之重。”
“杜氏是我華羽的未婚妻，杜府的人自然都是我的親人。”
“但你卻派部將秦宜祿血洗杜府，這筆賬我豈能跟你善罷甘休？”
“……”杜氏心中大為感動，她萬萬想不到，華羽竟然能為杜家出頭，以二人是未婚夫妻的名義，更不惜得罪董卓的義子呂布。
本以為今生的命運就此轉厄，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遇到了華羽，真是上天的恩賜啊。
前後不過是兩刻鍾的時間，杜氏對華羽的態度，就從不得不跟隨華羽而變成真心感激。
“……”呂布幾乎是一陣無語，華羽還真是不依不饒，今天這事有點難辦。
可是，看著華羽的態勢，若真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結果，恐怕今天這事難以善了。
呂布知道，他的親兵中已經有人前往相國府，找董卓報信去了。
可眼下正是遷都的關鍵時刻，相國府恐怕已經是空無一人了，去哪裏找董卓啊。
呂布正在猶豫中，突然看到華羽握著方天畫戟的手似乎又加了一些力氣，登時就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子翼，大錯已成，我也無力回天。”
“但是，此事既是並州軍所為，我也不能做那不敢擔當的人。”
“卻不知子翼準備怎樣，才能為杜家解恨，隻管直說。”
成廉看不下去了，怒聲道：“橫豎不過是一死而已，將軍豈能如此低三下氣，弱我並州軍的名頭。”
魏越也喝道：“不錯，劫掠富戶，這是相國的命令。”
“秦宜祿不過是奉命而為，有什麽過錯？”
“若你華子翼不滿，可去找相國質問，何必為難我姐夫？”
華羽大笑道：“好，既然如此，奉先，你我雙方便全力一戰，生死不論。”
“呂布，吃我一戟。”
呂布嚇了一跳，哪裏敢再動手，急忙喊道：“子翼且慢，有話好商量。”
“子初，文宜，你們馬上滾回去。”呂布轉首向成廉和魏越怒喝一聲，“還有你們幾個，全都滾回去，此事我會親自處理。”
“……”諸將皆是憋了一肚子火，卻又不敢不聽呂布之言，調撥馬頭，準備離開。
“且慢……”華羽忽然一擺手，冷哼一聲，“我可曾說過，讓你們離開嗎？”
“你……”魏越大怒，一挺手中的長槍，“華子翼，你休要得寸進尺。”
“怎麽，想動手？”華羽冷笑一聲，“好啊，方才之戰，我還沒過癮，你們既然不服氣，趕緊放馬過來。”
說罷，華羽一抖方天畫戟，縱馬就要向呂布衝過去。
“你……”呂布又驚又怕，急忙大喝，“子翼，且住手，這是魏越之言，不是我呂布布的意思。”
“當啷”一聲，方天畫戟跟呂布的長戟碰了一下。
呂布倉促招架，力氣不足，長戟立即脫手而飛，虎口也跟著斷裂。
華羽的方天畫戟隨即就橫在了呂布的脖子上，華羽冷冷說道：“廢話少說，你們若是不戰，那就全都跪在杜府的門口，磕頭賠罪。”
全都跪在杜府門口？
磕頭賠罪？
這絕對是奇恥大辱，若呂布他們真的這樣做了，日後就別想在董卓麾下抬起頭來了。
連帶著五萬並州軍，一並跟著受辱。
“將軍，萬萬不可。”
“呂將軍，咱們當拚死一戰，以捍衛並州軍的尊嚴。”
“華羽欺人太甚，將軍，咱們絕不能跪。”
“姐夫，今日就算是戰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
呂布大急，厲聲喝道：“全都閉嘴。”
“秦宜祿殺杜府滿門，確實是咱們做錯了。”
“既然知錯，咱們就得認錯。”
“不然，若是人人都做錯了事，卻又不認錯，大漢的天下，百姓何以生存？”
“你們都聽我的命令，在杜府門口磕頭認錯，不然，我就將他踢出並州軍。”
說罷，呂布翻身下馬，大步走到杜府門口，當先跪下。
呂布這一跪，張遼等人震驚之極，他們像是第一次見到呂布一樣，打量著他。
隨即，侯成和宋憲對視一眼，也翻身下馬，跟著跪在呂布的身後。
剩下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垂頭喪氣地跟著跪過去。
呂布九人剛剛磕了幾個頭，一騎飛至，騎手口中大喊：“傳相國手諭，著壽亭侯華羽、都亭侯呂布，立即前往覲見。”
覲見二字，本來是皇帝專屬，卻也被董卓給征用了。
“……”呂布簡直想哭，若是董卓的命令早來一會兒，他自然就不用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