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咱們中計了
卻說，趙五出了汜水關，直奔諸侯大營。
袁紹得知趙五回來，大喜之極，立即升帳，將各路諸侯全都請來議事。
等各路諸侯都到齊了，袁紹才派人將趙五喊進帳來。
“拜見主公。”趙五也是雄赳赳的樣子，畢竟是不負袁紹所托嘛。
袁紹點了點頭：“趙五，速將你這次進汜水關之後發生的事情詳細講來。”
“喏。”
於是，趙五便將這幾天的經過，細細講給袁紹等人聽。
他是如何在汜水關附近觀察好幾天，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關內。
他是如何見到牛方，對上暗號，又將袁紹的密信交給牛方。
他是如何在離開牛方的府上，在城內轉一圈，又從南門脫身的。
當然，春風閣的事，趙五瞞下了。
趙五講完之後，用刀將褲子劃破，將牛方的密信取出，交給袁紹。
袁紹看了密信之後，大喜之極：“既如此，汜水關定然唾手可得。”
“且慢……”曹操忽然一擺手，小眼珠轉了幾轉，淡淡說道，“趙五，你且將上衣脫下來。”
“……”趙五一愣，不解曹操之意，呆呆的。
袁紹也是不解，微微皺眉：“孟德，這是何意？”
曹操淡淡一笑：“此事牽涉我聯軍的成敗，不可不謹慎。”
“若是趙五的身份泄露，必然會經過嚴刑拷打，他的身體上，自然會有傷痕。”
“如此，則此信必為假，乃是對方將計就計。”
“反之，若趙五身體並無傷痕，就能證明他此行頗為順利，則此信必為真。”
原來如此。
一眾諸侯皆是恍然大悟，紛紛點頭。
“不錯，孟德之言甚是有理。”
“盟主，如此一試便知。”
“哈哈，孟德果然高明。”
……
袁紹也含笑點了點頭，一擺手：“趙五，便依孟德之言，你將上衣脫下吧。”
“喏。”趙五自然不怕，應了一聲，三下五除二將上衣脫了個精光。
沒有傷？
曹操不放心，又說：“褲子也脫下。”
“……”趙五一陣無語，見袁紹也是點頭，便將褲子也脫掉了。
這下子，曹操放心了，不再說什麽。
將趙五打發出去領賞賜，袁紹說道：“既然這樣，我等便按照密信上的約定，三日後一舉攻破汜水關。”
“喏。”眾諸侯齊齊應了一聲，皆是摩拳擦掌，興奮之極，似乎取汜水關如探囊取物一般。
三日的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汜水關裏，平靜如水。
諸侯聯軍大營中，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隻是兵馬不斷調動而已。
醜時初刻。
汜水關外。
諸侯聯軍的十萬兵馬已經準備就緒，全都靜靜地望著汜水關頭。
根據密信內容，牛方領軍發難，占據汜水關門之後，就會派人在城頭高舉火把，左右擺動三次，再將火把扔出關外，作為暗號。
約定的時間呢，就是醜時初刻。
王匡皺了皺眉頭，問：“醜時初刻已過，汜水關頭卻未見有信號發出，莫非是有什麽意外發生？”
曹操搖了搖頭道：“這種裏應外合的事情，內應攻占城門，未必會恰好跟約定的時間一致，咱們再等等。”
袁紹點了點頭：“孟德之言有理，諸公切莫著急。”
公孫瓚轉首對劉關張說道：“待暗號發出之後，你們兄弟三人立即率軍進入關內，奮勇殺敵，以贖上次敗陣之罪。”
劉備拱手道：“伯圭放心，我兄弟必竭盡全力。”
“嗯。”公孫瓚點了點頭，“若是遇到華羽，一定要將他纏住，使我大軍能順利入關。”
袁紹也跟著說道：“若真能如此，你們兄弟不僅前罪可免，此次更會是大功一件，名動天下。”
劉備急需名聲，幾乎個個諸侯都能看出來。
就在這時，隻見在汜水關頭的北側，突然出現一個明亮之極的火把，比尋常火把要大出一倍不止。
火把出現之後，左右搖擺三下，隨即就被扔出了關外。
信號來了。
袁紹登時精神一振，大喝一聲：“玄德，速速領軍衝關。”
“喏。”劉備應了一聲，對身旁的關羽和張飛喝道，“雲長、翼德，衝。”
隨即，在劉關張的帶領下，一萬諸侯聯軍精銳，飛快地向汜水關衝過去。
曹操多疑，這也是他的穩妥之計，先派劉關張率一萬精銳衝關。
如果關內沒有埋伏，則以劉關張的勇武，以及一萬精銳的戰力，足以能夠牢牢將城門控製在手中，接應諸侯大軍入關。
若關內有埋伏，損失不過是一萬精銳而已，不足以能傷及諸侯聯軍根本。
至於劉關張三人，勇冠三軍，或許能夠殺出關來。
卻說劉關張率軍殺到關前，城門果然是大開著的，一個將領站在城門旁邊，拱手道：“在下成皋縣尉牛方，奉本初公之命，接應大軍入關。”
劉備大喜：“好，此番牛縣尉立下奇功，本初必不會吝惜賞賜。”
說罷，劉備一舉雙股劍，大喝一聲：“眾兒郎，隨我衝入關中，斬殺華羽，誅滅董卓，救天子於水火，便是奇功一件。”
救天子於水火？
奇功一件？
一萬精銳，士氣高漲，叫囂著向汜水關裏衝去。
劉關張三人衝進關裏，見兩旁的地上有幾十具屍體，地麵上的鮮血正腥味極濃，登時便再無絲毫懷疑。
劉備立即吩咐：“雲長，派人去關頭，發出信號。”
這又是曹操之謀。
劉備等人先入關，若是沒有埋伏，就發出信號，跟牛方約定的信號一樣。
不一會兒，信號發出。
袁紹大喜之極，抽出腰間長劍，大喝一聲：“破關就在今晚，傳令，全軍出擊。”
隨即，剩下的九萬人馬，猶如洪水一般，飛快地向汜水關蜂擁而去。
還沒等這九萬人馬衝到近前，汜水關內就已經起了變故。
劉關張帶人向裏麵衝，一路之上並不見一個人，不覺略有起疑。
“且慢……”多年的戰場生涯，使得劉備本能感覺到了危險，立即就下令大軍停止。
一萬人馬正衝著呢，哪能說停就停下來。
等這一萬人馬全都停下來，就已經深入到汜水關中三分之一處了。
正前方，忽然響起了一陣梆子聲音。
兩側的民房之上，突然站起無數的背影，一聲不吭，拉弓就射箭。
劉備大驚失色，急忙大喊：“咱們中計了，速退，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