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捉拿梁王

長安城外,烈日炎炎,熱浪撲麵。

整個大街上隻有寥寥數人,無數攤位隨意散落在路上,無人管轄。

這幾人頂著烈日,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汗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衫,腳步越來越沉重,但即使這樣,依舊沒有改變他們向前的決心。

不到片刻,他們來到一片山腳下。

前方傳來一片嘈雜的人聲,無數人群林立,其中有攤販,百姓,女人等等,基本上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到了這裏。

在望裏麵,是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其中有文臣,武將,他們和這些百姓不一樣,即使滿頭大汗,也一言不發,隻是嚴肅的看著中間的那個男人。

這男人正是李世民,他身穿龍袍,站的筆直,一臉肅穆的看著祭壇,內心不斷祈禱。

這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天下大旱,也是最嚴重的一次,半個大唐顆粒無收,無數人因為沒有糧食而餓死。

每每聽到餓死人的消息,他的心就像在滴血一樣。

因為,他認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當初玄武門之難,弑兄殺弟,引來天罰。

當然,這都是他心裏所想,自然不會說出來,其他人也不敢提。

不知過了多久,李世民隱隱感覺有些頭暈,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瞥了一眼聲旁的力士:“高誓,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高誓抬頭,掃了一眼在站的眾人,轉頭看向李世民,說道:“稟陛下,皇親國戚,朝廷大臣,就連長安的百姓都來了,隻差一人……”

“嗯?”

李世民眉頭一皺,發燙的臉頰有些慍怒。

今日可是全國求雨之日,還有人敢遲到?

他猛地轉頭,喝道:“是誰?如此重要的日子都敢不到?”

高誓拱手,一臉認真道:“是梁王殿下。”

“這個逆子。”

李世民臉色大變,雙拳攥的咯咯隻響,要不是眼前是求雨的祭壇,以他的脾氣,直接一把就掀飛了。

“陛下息怒,奴才已經派人去催了。”高誓連忙上前。

“哼……”

李世民冷哼一聲,沒有在說話。

祈雨大典是為了向上天表示誠意,皇室所有人都必須到場。

現在差一人,自然無法進行。

他隻好忍氣繼續等待。

下方的李承乾卻是樂開了花,身為太子,他貴為儲君,但依然能夠感受到不小的威脅,雖然這威脅不是來自李愔,但是看到其他皇子吃癟,他心中自然開心。

李泰也是一樣,作為能和太子一較高低的存在,他自然希望其他皇子不受恩寵。

李恪卻是心裏一緊,抬頭向路邊張望。

他和李愔是一母同胞,可以說是有著相同的命運,身為隋煬帝的外孫,已經注定不會有太大的發展,所以,他格外的關照李愔。

就算李愔平時在外麵闖了什麽禍,他也會主動承擔下來,充當一個好哥哥的形象。

可是這家夥今天居然遲到,這可怎麽辦?

萬一父皇怪罪下來,可不是誰都能承擔的。

心中正焦急呢,不遠處傳來冷嘲熱諷。

“李愔那個家夥不會又出去找女人了吧?”

不用看,李恪就知道這說話的人是誰,除了李承乾再也沒有別人了。

心中縱然不滿,但李恪深知自己的地位,隻好暫時壓下,淡淡道:“太子殿下說笑了,李愔不是這種人。”

李承乾冷笑一聲:“他是不是這種人,你這個做哥哥的不知道?”

這一句話懟的李恪啞口無言。

的確,李愔早已經惡名遠播,就算在辯解也沒有用,隻盼這家夥能早點來。

見有熱鬧看,一旁的李元昌也湊了過來,不鹹不淡道:“這梁王現在還不來,說不去正在哪裏快活呢。”

他身為李淵的第七個兒子,地位非凡,從來都是狂傲無邊,對於這種侄子輩根本都沒有看在眼裏,更何況,他還是站在李承乾這邊的人,自然要為李承乾說話。

“哈哈哈……”李承乾見李元昌站了出來,心情大好。

李恪沒有一點辦法,隻好抬頭高望,希望弟弟早點來。

不遠處的李泰微微一笑,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從來不參與這種事情,因為在他眼中隻有李承乾一個威脅。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個力士快步走了進來。

正是去梁王府中的兩人,他們箭步上前,雙雙跪倒:“稟報陛下,奴才未能請來梁王殿下。”

李世民眉頭緊皺,不滿的問道:“怎麽回事?老六在幹什麽?”

為首的一個力士微微抬頭,怯生生的說道:“梁王殿下在府中,說……說不來大典了。”

“什麽?”

李世民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大怒道:“這個逆子,祈雨大典都不來參加,這是要幹什麽?”

說著,他大袖一揮,朝門外喝道:“禁衛軍何在?”

遭了。

李恪臉色一變,箭步走了出來,跪倒在地:“父皇請開恩,六弟可能是生病了,這才說出這番話來,您應該知道,六弟從來都不敢違抗您的命令,更何況這次是祈雨大典。”

這一番話提醒了李世民。

對啊,這小子平時在宮裏乖的貓一樣,今日怎麽敢違抗旨意?

難道這裏麵有古怪?

他眉頭一皺,細細品味其中的原委。

李承乾看李世民似乎有些意動,連忙上前:“父皇,這梁王明顯就是抗旨不遵,祈雨大典何其重要,就算是病了,那也得來,按律,梁王得治罪。”

他可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上次李愔衝撞了他,這次正好將這個家夥置於死地。

再加上李愔也是皇子,有可能會成為他登基路上的絆腳石,所以隻要有一點機會打擊,他都不會放過。

李恪心中明了,連忙求情:“父皇,請放過六弟,他隻是個孩子,這次隻是無心之失。”

“陛下……”

李元昌上前,臉上十分平靜:“祈雨大典何其重要,不能因為一個人就被破壞,應當下令懲處,否則皇室的顏麵何存?”

他是站在李承乾這邊的人,自然希望敵人越少越好,雖說這李愔沒有什麽威脅,但好歹也是皇子,能除掉就除掉,畢竟對自身沒有半點影響。